江詩音坐上車後,直接被帶出了許州,來到省城外環一處警署辦事點。

    下車後,一行人直接把江詩音帶進了審訊室,把她按在了審訊椅上。

    刺眼的白熾燈打在江詩音的臉上,讓她只能眯起雙眼,眼前是一張審訊桌,四周是冰冷漆黑的牆壁,沒有半點生氣。

    江詩音很慌張,她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

    兩個身穿制服,面色不善的巡捕坐在江詩音對面。

    “江詩音,把你們工地違規施工,草菅人命的過程都交代出來吧!”

    江詩音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這樣審問,愣了一下,繼而皺眉道:“同志,我們工地沒有違規施工,更沒有草菅人命。”

    “哐當”

    巡捕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事情鬧得這麼大,都出人命了,你還在這裏爭辯!”

    “說!你們工地的塔吊起重機是從哪違規採購的,給我老實交代,別想耍花樣!”

    江詩音被對方的兇狠嚇到了,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耐心地道:“同志,我們的塔吊起重機絕對是合格的,也是從正規採購渠道的,您不信的話可以調查。”

    她並不知道這批建築設備具體是從哪裏採購的,因爲這是葉少卿負責的,對於葉少卿,她是一百個放心,根本不需要過多詢問。

    “你說你們的設備合格,那爲什麼會出問題?爲什麼會造成兩死三傷如此重大的工程事故!”巡捕喝道。

    江詩音被問住了,這些天她都在照顧江文,根本不知道工地上的事情。

    “同志,因爲這幾天我的父親住院,我一直在醫院,所以工地上有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江詩音如實說道。

    “啪!”

    巡捕又是猛地一拍桌子,聲色俱厲道:“你還不老實!還在跟我們玩一問三不知的花樣!”

    江詩音黛眉緊皺,心裏也是有了一些怒氣,“同志,我說得都是實話,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已經在盡力配合你們調查了。”

    “好你個黑心老闆,坑害人命不說,還這麼飛揚跋扈,你真以爲我們治不了你!”

    兩名巡捕都怒了,他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審問室左上角的攝像頭,默不作聲切掉攝像頭電源開關。

    另一人捏着拳頭,闊步朝江詩音走去。

    看到對方過來,江詩音有些慌了,“你……你想做什麼?”

    那人一言不發,走到江詩音面前舉起拳頭,江詩音俏臉都嚇白了,驚慌失措之下,忍不住閉眼大喊了一聲:“少卿!”

    “砰”地一聲。

    審訊室的大門被人踹開,兩人皆是一怔,手裏的動作也嚇停了。

    江詩音偷偷睜開一隻眼,卻見是傅和澤帶人闖了進來。

    “你們好,我是許州警署署長傅和澤,負責全程跟進這起案件的調查。”

    傅和澤出示了自己的巡捕證。

    兩名巡捕面面相覷,拿不準主意,只得聯繫在會議室喝茶的專案組組長趙康。

    趙康一過來就板着臉道:“傅署長您好,不好意思,你們沒有介入這起案件的資格。”

    “是嗎?”

    傅和澤笑了,他提醒了一句:“你要不要先請示一下廳裏的意思,再說這話?”

    趙康有些不耐煩,就算請示一百次結果也是一樣的,不過爲了讓傅和澤心服口服,他還是向廳裏打了電話。

    本以爲廳裏會態度強硬地拒絕傅和澤的介入,然而結果卻完全出乎趙康的意料,廳裏不僅答應了,還再三交代他絕對不能跟許州警署起矛盾衝突。

    這讓趙康直接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

    廳裏怎麼突然變性了?

    “怎麼樣?”傅和澤笑問道。

    趙康心裏不爽到了極點,但想起廳裏的交代,他只能強行擠出一抹微笑,“廳裏同意傅署長聯合辦案,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傅和澤伸手與趙康一握,笑道:“合作愉快。”

    接下來,傅和澤留下一批精幹的巡捕全程跟進辦案,自己則先回了警署。

    有許州警署的人盯着,趙康等人再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審問也問不出任何名堂,最後只能將江詩音先放了回去。

    ……

    魏家,茶社內。

    魏北辰親自爲魏南昌沏了一杯茶,由衷地讚道:“南昌,還是你有手段,只用了一招就打得江家公司一蹶不振,都快要關門大吉了!”

    魏南昌笑了笑,臉上頗有幾分得意的神色:“直接動手幹掉葉少卿風險太大,搞不好會惹楊天將軍不高興,在幕後操縱就安全多了。”

    “子負還是太年輕了,用了那麼多手段,沒有一個能給予江家公司重創。”

    “如今這個社會,引發輿論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弄出幾條人命來。”

    他說這話時,臉上沒有絲毫內疚之色。

    對於他們這些資本家而言,人命能值幾個錢?

    商場如戰場,本就是踩着別人的屍體上位的。

    “之前我接到了通知,江詩音已經被帶進省城的警署分局了,現在估計已經半死不活了。”

    “葉少卿那個廢物,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帶走,一點辦法都沒有。”魏北辰嘴角掀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敢對他兒子下手,這就是下場!

    魏南昌喝了一口茶,嘴角噙着冷笑。

    這一次,他動用父親魏傅的關係,直接請動省城那邊的人下場調查,這等於把江詩音在許州的人脈都給封死了,讓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叮鈴鈴!”

    這時,魏南昌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聽完對方的話,魏南昌的臉色大變,變得慘白起來。

    “怎麼了?”魏北辰問道。

    魏南昌捏着手機,一臉的失魂落魄,像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江……江詩音被放出來了。”

    “被放出來了?”

    魏北辰一愣,旋即氣急敗壞道:“怎麼回事,只有省廳有調查這起案件的權限?那女人是怎麼出來的?”

    魏南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是北境軍方高層直接致電省廳,讓許州警署參與這起案件的調查,省廳也沒有辦法。”

    “什麼?北境軍方直接致電!?”

    魏北辰手一抖,杯中的茶水都傾灑了出來。

    他瞪大眼睛看着魏南昌,聲音裏多出了幾分惶恐和忌憚,“江家……江家怎麼跟北境軍方扯上關係的?難道他們在北境軍方有人脈?”

    魏南昌一言不發,握着茶杯的手都在輕輕顫抖,額頭上浮現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如果真如魏北辰所說,江家在北境軍方有人,那他們魏家的麻煩可就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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