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音心地是很善良,但善良不是無底線的讓步。

    如果按照徐才哲的要求來建築雕像,材料和施工團隊的成本就至少在一億以上,這還不算請設計師以及購買地皮的費用。

    如果詳細算下來,整個工程的投入不下一億五千萬!

    徐才哲竟然連一分錢都不想出,要自己白乾,簡直是瘋了!

    他怎麼敢想的?

    “大舅,我雖然是江家公司的總裁,但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可以不賺錢,但員工工資、材料成本、購地費用你總得給一下吧?”江詩音皺眉說道。

    “江詩音,你少在這跟我講大道理。”徐才哲一揮手,打斷江詩音的話,“說到底,你不就是想要錢嗎?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一個貪財的人,今天我算是真正看清你了,你真是一個白眼狼!”

    “你……”

    江詩音被徐才哲氣得半死。

    她好聲好氣地講道理,徐才哲只會指責她,倚老賣老,沒有半點做長輩的樣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

    江詩音不想再跟徐才哲爭辯什麼,她轉身對吳丁蘭說道:“外婆,不是我不想爲家族做貢獻,而是我也有自己苦衷,我真不是大舅說的那種人。”

    在她印象裏,吳丁蘭雖然嚴厲了一點,但一直都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她應該能理解自己。

    然而,令江詩音沒想到的是,吳丁蘭卻板着一張臉,冷漠地道:“你不是才哲說的那種人,那你又是哪種人?”

    “才哲說錯了嗎?你難道不是想要錢?”

    聽到這話,江詩音瞪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地看着吳丁蘭,“外……外婆,您怎麼也這樣說我?”

    吳丁蘭繼續道:“江詩音,你也不是不知道,前不久我們徐家投資失敗虧損了十多個億,現在處於非常困難的時期,你現在張口要錢向我們要錢,跟趁火打劫有什麼區別?”

    “是啊,江詩音,你真不是一個東西,烏鴉還知道反哺呢,你連畜生都不如!”徐航跳出來說道。

    “江詩音,你還是人嗎?竟然在家族這麼困難的時候跟家族要錢,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白眼狼!家族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

    徐家人也紛紛跟着指責。

    四面八方的惡意,朝江詩音洶涌而來。

    江詩音倍感委屈,眼眶瞬間就紅了。

    徐家投資失敗,憑什麼要她來買單?

    她做錯了什麼?

    爲什麼要被這些人這樣指責!?

    看着徐家人醜惡的嘴臉,江詩音貝齒咬緊了朱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徐家人的無恥,連徐軍都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站出來說道:“大家都別說了,詩音可是你們的妹妹啊,你們怎麼能罵得這麼難聽?”

    徐軍在徐家的威望不小,他一開口,徐家人這才停止了謾罵。

    “奶奶,詩音也不容易,江家公司也不是詩音一個人的,她手下的員工也要喫飯,咱們多多少少也給她一點報酬吧。”徐軍對吳丁蘭勸道。

    江詩音沒想到徐軍會幫自己說話,忍不住遞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聽到徐軍的話,吳丁蘭的神色緩和了一些。

    徐軍畢竟是虎賁軍團的成員,背景很大,吳丁蘭還指望他以後幫襯徐家,他的面子自己不能不給。

    “好吧,既然軍兒都開口了,那我徐家出一千萬的工程款。”吳丁蘭說道。

    “奶奶……”

    江詩音還想說什麼,吳丁蘭直接大手一揮,“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散會吧。”

    衆人一一散去。

    江詩音留在最後,她還想再跟吳丁蘭談一談。

    一億五千萬的成本,徐家只給一千萬報酬,她怎麼能接受?

    然而,吳丁蘭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率先說道:“詩音啊,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開車到家都要到凌晨了,今晚就住在這兒吧,我讓人給你安排一間房。”

    說着,她給徐航使了個眼神。

    徐航立即會意,不由江詩音多說,直接把江詩音拉走了。

    看着江詩音離去的身影,徐才哲目光裏滿是怨毒之色,他對吳丁蘭煽風點火道:“媽,您看到了吧?這個賤人白拿一千萬還不死心呢,還想再跟我們家開口要錢。”

    吳丁蘭心裏也很不痛快,她連這一千萬都不想給。

    “看來軍兒心裏還有江詩音,不然今天也不會幫江詩音說話。”吳丁蘭說道。

    徐才哲輕輕點頭,“徐軍從小就喜歡江詩音,幫這賤人說話也是正常。這個賤人,放着徐軍這麼好的選擇不要,非要跟着葉少卿那個廢物,真是會作踐自己!”

    提起葉少卿徐才哲就一肚子火,他的眼角處還有些淤青,那是前不久被葉少卿毆打留下的傷。

    “對了!”

    徐才哲眼珠子一轉,忽地想到了什麼,“媽,既然徐軍還喜歡江詩音,那我們何不在後面推一把?”

    吳丁蘭扭過頭來,疑惑地道:“什麼推一把,什麼意思?”

    徐才哲嘴角勾勒起一抹陰險的弧度,“今晚江詩音睡在別院,如果我們把徐軍送進去……”

    說到這裏,徐才哲不說了,他相信吳丁蘭能明白他的意思。

    徐軍對江詩音有意思,如果讓他們共處一室,把大門鎖上,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不妥!”

    吳丁蘭瞪了徐才哲一眼。

    她是最注重家風的,怎麼能容忍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媽,您是擔心葉少卿那一塊嗎?”

    “您完全不用擔心,江詩音跟葉少卿只是訂婚了而已,既沒有領證也沒有辦酒席,又不是正式夫妻。”徐才哲勸道。

    “況且,您真的認爲江詩音跟着葉少卿能有好日子過嗎?葉少卿一沒背景二沒能力,怎麼跟徐軍相比?”

    “她現在只是被葉少卿鬼迷了心竅,認不清現狀,我們這樣做也是爲了她好,等以後她幡然醒悟,一定會感謝我們爲她的幸福做主的。”?

    聽到這話,吳丁蘭沉默下來,她覺得徐才哲言之有理。

    葉少卿她也見過了,只能用“差勁”二字來形容,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外孫女婿。

    如果把葉少卿比作地上的塵埃,徐軍就是天上的蛟龍,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最重要的是,徐軍雖然喊她“奶奶”,但跟她沒有血緣關係,日後可能會脫離徐家。

    如果徐軍能跟江詩音結爲夫妻,就是徹底把徐軍跟徐家綁在一起。

    想到這種種好處,讓吳丁蘭心裏鬆動了,她開口道:“這樣吧,你去跟軍兒提一嘴試試,看看他願不願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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