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黃昏來臨。
兩名快遞員擡着一個大箱子,走出了電梯。
箱子內,徐振東捧着一束紅鈔票摺疊成的一束玫瑰花,心情緊張。
他剛從大學中醫系畢業,上學的時候有個女朋友,叫李青蘿。
本來兩個人在外面租了房子,可她實習的醫院離住處太遠,爲了上班方便,李青蘿便到醫院附近重新租了一個房子。
而他則繼續尋找醫院進行實習,他這個成績優異的學生,卻被硬生生得攔在了面試的第一道關卡。
但是中醫勢微,不少醫院都裁撤了中醫部門。
徐振東這個中醫系的優秀學子,就業反倒成了大問題。
因爲工作的問題,外加分開三月有餘,女朋友對他的態度有些冷淡。
今天是女朋友的生日,徐振東耗費心力將紅鈔疊成一朵朵玫瑰花,做成了一個花束。
隨後找了個大箱子,把自己打包成快遞,請快遞小哥將自己當成快遞送上門。
準備給對方一個震撼人心的驚喜。
希望可以凝聚一下兩個人的感情。
敲門聲響起,徐振東心頭一緊,額頭不禁佈滿了冷汗。
“這誰郵寄來的快遞?”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振東緊張地情緒緩和了不少。
“是位先生給您郵寄的,請簽收一下。”
李青蘿接過筆,簽完字後,快遞員便離開了。
“唉,你們……”
李青蘿看着龐大的箱子,氣得直跺腳。
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搬得動?
徐振東在箱子裏鼓足勇氣,正要破箱而出,給他一個大驚喜。
就聽李青蘿喊道:“親愛的,出來幫我擡一下箱子。”?
親愛的?
徐振東腦子嗡得一聲。
難不成她出軌了?
不,不可能!
說不定是她在醫院結交的閨蜜。
閨蜜之間這麼稱呼沒什麼。
對,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可下一秒,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讓徐振東呆滯了。
“寶貝,你這是買了什麼?”
男……男的……
徐振東蹲在箱子裏,身子忍不住的發顫。
一個女人管一個男人叫親愛的。
他要是在不明白怎麼回事,那就真是個大傻逼了。
“不是你買的?”
李青蘿看着男人搖頭,無語道:“我打開看看。”
“算了,一個破快遞等會兒再說,你個小妖精都快饞死本少了。”
“哎呀,煩死人了你……”
外面調情的每一個字眼兒,都宛若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他正在流血的心臟。
徐振東兩隻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頭髮。
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
賤人!
賤人!
徐振東雙眼猩紅,抑制不住的咆哮,嘶吼。
一拳打破紙殼箱,從裏面跳了出來。
“李青蘿,爲什麼?告訴我這是爲什麼?你說搬出去是爲了上班近,我看你是爲了跟這個混蛋搞破鞋。”
徐振東雙目赤紅,手中紅鈔疊成的玫瑰花束被他緊握的拳頭,捏變了形。
正在牀上纏綿的二人嚇一激靈。
李青蘿回過身,看見徐振東近乎發狂的表情,立馬鑽進了被窩裏。
“你你你,你有病吧你?”
被捉姦在牀,李青蘿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徐振東的目光。
“到底是爲什麼?”
“說!”
徐振東喝問道。
“你就是那個叫徐振東的窮逼?”男人知道徐振東的身份,立馬放下心來,給自己點了根華子,不屑道:“從今天開始,青蘿就跟你分手了,滾!”
“沒錯,徐振東,從今天起,我們正式分手了,我現在的男朋友是天易集團的公子彭仁懷,他能給我想要的別墅,豪車,花不完的錢,我習慣了城市的繁華,不願意在回到鄉下。”
李青蘿滿眼愛意得看着一旁抽菸的男人,衝徐振東嫌棄道:“而我們都是外地人,你不過是個學習中醫,被十幾家醫院拒絕找不到工作的廢物而已,到死了你也不一定能在應天買一套房子,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在一起?”
此刻的李青蘿也不心虛了,話說到這裏,反而覺得自己沒做錯。
人活得現實一點是完全應該的。
在你經濟條件可以的時候跟你在一起,但你落魄的時候離你而去,不給對方增加負擔。
這世上去哪裏找她這麼好的女朋友?
“錢,錢,錢,錢就這麼重要?”徐振東不甘心,繼續說道:“這幾年我對你視若珍寶,寧可自己喫饅頭也要讓你喫好喝好,當初說好了一起賺錢付首付,一起還房貸,一起開個診所,一起……”
他話未說完,躺在牀上的彭仁懷從包裏掏出一張卡扔在了徐振東的腳下。
隨後冷笑道:“這卡里有一百萬,拿了趕緊滾。”
“混蛋,你覺得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徐振東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
“親愛的,你給他錢幹什麼?這錢夠買輛好車了。”李青蘿有些心疼錢。
不過男人做的決定,她不敢多說什麼,見徐振東杵在原地喘着粗氣,不耐煩道:“還不拿錢滾啊。”
男人戲謔得看着他,眼中充滿了蔑視。
徐振東慢慢地彎下腰,將卡撿了起來。
“這就對了,有錢就是可以爲所欲爲,只要錢夠,本少爺可以睡……艹……”
彭仁懷眼中滿是戲謔,可說未說完,徐振東沙包大的拳頭猛地朝他腦袋砸了下來。
“混蛋,我殺了你……”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哪個都不是一個男人能忍,或者該忍的。
都是這個混蛋,若不是他,李青蘿豈能變心?
徐振東用被子蓋住了彭仁懷的腦袋,一拳又一拳用力地砸了下去。
“徐振東,你瘋啦。”
李青蘿臉色狂變,顧不得身上只掛着一身黑絲,上前瘋狂地拉扯着他。
“你個廢物,他可是天易集團的公子,打了他你就等死吧。”
“鬆手,我讓你鬆手啊……”
李青蘿心急如焚。
徐振東卻置若罔聞,每聽到被子裏傳出來的哀嚎慘叫。
他的恨意就少一分。
啪!
徐振東頓覺後腦一痛,拳頭頓時懸在了半空。
滾燙鮮紅的血液順着脖子流下,漸漸染紅了衣襟。
徐振東轉過身子,四目相對。
就見李青蘿驚慌失措,手中拿着鮮血淋漓,看着比她手還大的菸灰缸,驚慌失措的看着他。
徐振東意識逐漸模糊,撲騰一聲倒在了地上。
“親愛的,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我們快去醫院吧……”
李青蘿連忙將被子裏鼻青臉腫地男人拉了出來。
“我草你媽!”
彭仁懷從李青蘿手中奪過菸灰缸,一下又一下的砸向徐振東的頭顱。
“老子就睡你老婆了,你能如何?”
“你就是個一無是處學中醫的廢物。”
“老子今天就他媽弄死你。”
“好了,我們先去醫院吧,回頭在收拾這個廢物。”
李青蘿連忙穿好了衣服,帶着男人趕去醫院。
至於徐振東宛若一條死狗一般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徐振東頭暈目眩,劇痛傳遍全身。
沒人注意到,血水透過衣衫竟然全都有意識般匯聚到了胸口的暗黑玉墜之內。
就在他認爲自己要死的那一刻,腦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腦海中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了什麼人在說話。
“此乃我神農畢生心血,希望有緣人能將其傳承下去,繼續弘揚中醫博學,懸壺濟世……”
剎那間,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強行灌輸在他的腦海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