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西幻:弒神的玩具 >第46章 維持千年的契約
    “撒尼爾,你知道嗎?我做出了一個決定。”少年一臉認真地對剛剛醒來,還在揉着腦袋的撒尼爾說。

    “嗯?是什麼決定?”撒尼爾似乎很不在意。

    “撒尼爾·羅蘭先生,”少年忽然單膝跪下,將右手放在心臟部位,語氣認真而堅定,“我阿魯帝丘斯·溫澤·鬱金香,以鬱金香家族族長和鬱金香騎士的名義,在此向您起誓,從這一刻開始,您的榮辱皆爲我的榮辱,您的精神即是我的精神,您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我將化身爲您的利劍,時時刻刻準備替您穿透敵人的胸膛,我將化爲盾牌,終生守護您的安危,只要我不死,沒有人可以殺死您!此契約將維持千年。”

    撒尼爾明顯是被少年的舉動驚住了,遲遲沒有反應,而少年始終低着頭,等待着撒尼爾的接受,或是拒絕。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我不明白你這麼做的用意。”撒尼爾歪了歪頭。

    “這是我身爲一名騎士的意願,即使淪爲了卑微的暗殺者,我的精神永不改變,我堅信着,您是那個可以帶我走向光明的人,所以,請接受我的效忠。”少年擡起頭,堅定的看着撒尼爾。

    “我的孩子,神的榮光時時刻刻都會灑向你,只要你願意投靠神,那麼,不論身處何處,你都在神的庇佑下,在光明的國度中。”撒尼爾拿出了一個十分虔誠的笑容。

    “您應該明白,我指的不是這個。”少年的語氣十分平靜。

    “”撒尼爾將目光移向別處,沒有給他答覆,少年一直看着撒尼爾,目光十分堅定,休在一邊看着,沒有過來打攪。

    “紅月”撒尼爾剛想開口,少年卻打斷了他:

    “請不要用一個殺手的名字稱呼我,我可以認爲這是您對於一位騎士的侮辱。”

    “好吧,那麼,嗯”撒尼爾拍了拍頭,似乎是在想什麼。

    “阿魯帝丘斯·溫澤·鬱金香。”少年很適時地說。

    “好的,鬱金香先生,請您明白,如果您跟隨我爲的是尋找光明,那麼,很遺憾,您找錯了人,我的目的與之恰恰相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墮落與沉淪的表現,我的目的,從來的不是光明。”撒尼爾的臉陰沉的可怕。

    “先生,我說過,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我相信您這麼做是有原因的,您是一位虔誠的信徒,您所做的,永遠不會是背棄神之事,而且,是不是,由於我何干,我所要做的,僅僅是聽從您的命令。”少年重新低下了頭。

    “如果我的雙手將沾滿血腥呢?”

    “您的雙手不會沾染血腥,因爲一切都將由我來替您做。”

    “”撒尼爾閉上眼睛,輕笑起來,過了一會兒:

    “阿魯帝丘斯·溫澤·鬱金香,我接受你的效忠,以我古羅蘭家族族長,古羅蘭家族守護者之名,從這一刻開始,我的榮辱皆爲你的榮辱,我的精神即是你的精神,我的意願,就是你的意願,你將是我手中的的劍,爲我殺光一切敵人,你將是我面前的盾,爲我抵擋一切攻擊。”撒尼爾的聲音很輕,有些飄渺,就像是從天的那邊傳來的一般。

    “那麼,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阿魯帝丘斯·溫澤·鬱金香。”少年大大咧咧地向撒尼爾伸出了手,撒尼爾握了上去:

    “我是撒尼爾·阿默羅斯特·海曼尼斯·羅蘭。”

    “嗯。”

    “嗯。”

    “哎呀,好不容易這麼正經一回,真的是很累啊。”阿魯帝丘斯揉了揉肩膀。

    “嗚嗚。”修飛快的跳上了主人的肩膀,添着主人的臉。

    “餓了嗎,”撒尼爾拍拍它的頭,取出一些食物給它,“來,喫吧。”休用小爪子抱起食物,撒尼爾把它抱起,放在自己的身邊。

    “你的那些魔法很厲害啊,你都快要無敵了呢。”阿魯帝丘斯也坐了下來。

    “”撒尼爾擡起頭了他一眼,“那不是魔法,只是一種操縱方式,而且,每一個都需要消耗我大量的精神力,總之,用完這兩個,在接下來的半年裏,我是無法再使用那種技能了,稍微弱一點的倒還可以,並且,那會消耗我的生命力,不過這個就顯得十分微不足道了。”撒尼爾一邊撫摸着休的毛一邊說。

    “那不重要?怎麼可能?是生命啊白癡,要是生命了耗光了就活不了了!”阿魯帝丘斯有些激動,一把抓住了撒尼爾衣領。

    撒尼爾拍掉了他的手:

    “知道嗎?你的那個維持千年的契約並不是指你的後人守護我的後人,而是指,你的後人守護我,因爲,我的生命是沒有限制的,我將用永遠遠的活下去,在這個令人瘋狂的世界上,怎麼樣,很可怕的一個詛咒吧。”說到最後,撒尼爾自嘲地笑了笑。

    “永生?”阿魯帝丘斯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是的。”撒尼爾呆呆地望着湖面。

    “”阿魯帝丘斯沉默了很久,“的確,這的確是一個十分可怕的詛咒啊。”

    “不過,又能怎樣呢?反正,我是不會自願放棄生命的。”撒尼爾抱起休,把它放在自己的腿上,梳理着它的毛髮。

    “”阿魯帝丘斯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少年,他第一次感覺到,比起撒尼爾來,他所遭受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呢?家族的毀滅?被奪走親人?成爲奴隸?遭受非人的訓練?變成一個卑微的殺手?自己無比看重的精神被別人狠狠地踩在腳下?這些,與撒尼爾所遭受的一切相比,顯得是那樣的無力,那樣的微不足道。

    “你在想什麼?”撒尼爾發現阿魯帝丘斯正盯着水面,眼睛中帶着一點水漬。

    “不,沒有什麼,”阿魯帝丘斯若無其事地擦了擦眼睛,“只是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罷了。”

    “這樣啊。”

    兩個少年肩並肩地坐着,以騎士與效忠者的身份,以很好的朋友的身份,以擁有極爲相似的命運的兩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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