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這海,這純粹的藍色,真的是和你很像啊。”杜拉蒙德站在船上,感受着迎面吹來的微鹹的海風輕柔的滑過面頰,注視着遠處那天海交界之處,自言自語着。

    “杜拉蒙德,在想什麼?”一個輕柔的女聲從他的身後傳來。

    “沒什麼,只是一個很久不見的人罷了。”杜拉蒙德轉過身,將這位女子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頭髮理好。

    “很久沒見麼?”女子甜甜地一笑。

    “是的,有好幾年了。”杜拉蒙德將目光轉向深邃的大海。

    “是很重要的人嗎?”女子從身後抱住他。

    “是啊,一個很重要的人。”杜拉蒙德的嘴角微微翹起。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啊。”女子將臉貼在他的背上。

    “一個,很奇怪的人。”杜拉蒙德扶着欄杆。

    “他,是誰啊?”女子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閃爍着一種妖異的光。

    “他啊,”杜拉蒙德猛地轉過身,將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女子的心臟,“叫做撒尼爾啊。”

    “哼,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那邊的人?愚蠢,”杜拉蒙德將匕首丟向大海,厭棄的對着女屍說,“真是一個令人作嘔的傢伙。”

    “先生。”一具骷髏從船艙中走出來,聲音十分怪異,不知道杜拉蒙德是了什麼方法才使它能夠說話的。

    “把她扔下去。”杜拉蒙德毫無感情地命令道。

    “是。”骷髏十分聽話的走過來,抱起了女屍,咯吱咯吱地走向大海。

    然而,在它伸出手想要將女屍扔下去的時候,杜拉蒙德在身後輕輕推了它一把,它便何女屍一起,一頭栽向了海中。

    “即使你是死靈,不用有生命,很難死去,也受不了海水的長期浸泡吧,相信我,當你的靈魂之火被澆滅時,你會很感激我殺掉你的,”杜拉蒙德看着那在夜色下有些發黑的海,歪着腦袋,笑着說,“即使你是死靈,也是令人難以相信的,任何的東西,都是有可能背叛的。”

    “不過啊,對於一個人來說,墳墓是最好的結局了,希望你們也樂意這樣想吧,呵呵。”

    甲板上的血液將月光染成了紅色,就像無數充滿惡念的人類將這原本會很美麗的世界弄成一副充滿污穢的樣子一樣

    夜晚的森林總是靜悄悄的,她將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低着頭,站在一棵大樹下。微風在樹葉間傳遞着,將她的裙角微微吹動,使柔韌的青草拜倒在她的裙下。

    她擡起頭來,眼睛是最爲純粹的金黃,就像閃閃發光的黃金,與那黃金不同的是,她的眼睛裏,沒有那樣令人感到骯髒的貪慾,她的眼睛,是那樣的純潔。而這兩顆黃色的寶石正鑲嵌在一張完美無瑕的臉上。雪一樣的白,但卻透出健康的紅色,小巧精緻的鼻子和嘴,潔白如玉的牙齒,微微一笑,總能令人好感大增。

    “聖女大人。”一個修女走到這位女子的身旁。

    “有找到嗎?我的哥哥。”她的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婉轉動聽。

    “還不能確定,真的很抱歉。”修女的聲音微微有些哀傷。

    “這樣嗎”她轉過身去,表情有些低沉。

    “請您不要着急,您的哥哥還沒有被我們偉大的光明神接走,一定是可以找到的。”修女安慰着她。

    “嗯”她面向修女,露出了一個恬靜的微笑,“謝謝你。”

    “哪裏哪裏,一切的功勞都應對於我們崇高的光明神。”從修女眼中所流露的情感不難看出,她是光明神的狂熱信徒。

    “嗯,是啊,一切的讚美都歸於光明神。”她附和着,並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風在不停的颳着,樹葉也在不停的碰撞着,但是,站在那的人卻一直沒有移動,只是呆呆的望着面前的樹

    被裝飾的十分古雅的房間中,只有一張靠椅,一個酒櫃,和酒紅色的窗簾、地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背對着站在房間中央的人,輕輕晃動着酒杯,窗戶沒有關,風便從那裏鑽進來,帶動了窗簾,使酒香瀰漫在整間屋子中。

    “大人,您覺得呢。”

    那個戴着面具的貴族男子與坐在椅子上的人交流着。

    “暫時不用管他們了,只要在合適的時候添上一把火,是這場戲愈演愈烈就行了。”

    “那麼,關於那個馴獸師?”

    “找個機會,殺掉,如果可以,順便把那個總是壞事的小丑解決掉,這兩個人,都有些太過礙眼了,真是的,明明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配角,卻總要去和主角搶眼球。”

    “是。”戴着面具的貴族微微躬身。

    他大步走出房間,輕輕地將門關上,下了樓,出了房子,穿過陰暗的街道,微微回頭,向着那做房子所在的方向,玩味地說:

    “大人啊,和撒尼爾比起來,你們誰會更加有趣呢?相信我,當我厭倦你的時候,你就會被撒尼爾殺掉的,所以,請加油吧,比比看,誰更加想要追求黑暗與血腥。”

    房間中。

    “大人。”一個身穿灰色衣服,蒙着臉的人從門外走進來。

    “這個人,有些令人厭倦了,但是,先不要殺他,也不要監視他,讓我看看他還能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吧。”

    “是,但是,如果他真的很煩的話,屬下可以殺掉他嗎?”這個人彎腰請求道。

    “嘖,怎麼,你也想變得令人討厭嗎?”坐在椅子上的人的語氣中流露出了極大的不滿。

    “屬下不敢。”那個人忽然十分慌張。

    “那麼,就不要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坐在椅子上的人,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扶手上。

    “是,屬下告退。”那個人帶着幾分惶恐的退下了。

    “切。”

    小鎮中。

    “終於,回來了啊。”撒尼爾推開了教堂的大門,快步走向了花園。

    “你養花?”阿魯帝丘斯也跟了進來。

    “是啊,”撒尼爾微笑着看向他,“來幫我澆花吧,阿魯。”

    “我都說了,不要那麼叫我,就像我還是一個小孩子似的。”阿魯帝丘斯有些不滿的接過了花灑。

    “小心些,別把它們澆死了。”撒尼爾不放心的叮囑道。

    “好,好,你真囉嗦。”阿魯帝丘斯嘟囔着,但卻在很細心的料理着這些花。

    夜幕時分。

    “神啊,感謝您一天來的眷顧,我的父神啊,希望能夠您能寬恕我的罪,寬恕我的不知悔改,請您原諒,既然我已經選擇,就讓我完成我的復仇吧,我獨一無二的真神,坐在天上的主。以上的禱告乃是奉着基督刻在十字架上的名求,阿門。”撒尼爾從十字架前站起身來,久久的凝望着這曾使耶穌爲所有人贖罪的東西,心中充滿了對於神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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