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下午的那個噩夢,阮星晚半夜喫喫睡不着,眼睛瞪得像銅鈴。

    她索性起來起來整理這段時間的設計圖。

    之前離得遠,可以線上辦公,但是現在既然回來了,肯定還是要去盛光彙報工作的。

    整理到一半的時候,阮星晚聽到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緊接着,隔壁的房間門被打開。

    應該是周辭深回來了。

    阮星晚下意識看了看手機,凌晨一點。

    在安橋長街的時候,她覺得狗男人每天挺閒的,除了偶爾處理林南送過來的文件之外,其餘時間大部分都在找她麻煩,沒想到回南城就開始忙起來了。

    整理完東西后,阮星晚覺得有些餓了。

    她打開房間門,下樓去廚房找喫的。

    阮星晚看了看冰箱裏的食物,覺得沒什麼食慾,不過好在食材多,她可以自己做。

    阮星晚拿出雞翅和土豆,準備做一個雞翅包土豆。

    雞翅是提前洗好的,她只需要把骨頭剔除放入料酒,再把土豆切成條塞進去放進鍋裏炸。

    做完這一切後,再加入水小火慢燉二十分鐘就可以了。

    阮星晚蓋上鍋蓋,擦了擦手剛轉身,就看見周辭深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斜倚靠在廚房門口,靜靜看着她。

    “……”

    狗男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周辭深淡聲開口:“晚上沒喫飽?”

    阮星晚搖頭:“喫飽了,又餓了。”

    話畢,阮星晚怕狗男人嘲諷她喫得多,又試探性的補了一句:“這會兒都一點了,喫個宵夜不過分吧?”

    周辭深邁着長腿上前,隨手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下:“你喫飽又餓了,正準備喫宵夜,而我到現在還沒喫午飯。你覺得呢?”

    阮星晚:“……”

    又不是她不讓他喫的,怎麼還她覺得了。

    阮星晚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原則,不情不願的問道:“那周總想喫什麼,我給你做。”

    反正她在這裏站着也是站着。

    周辭深道:“隨你。”

    阮星晚重新打開冰箱,快速掃視了一圈,不管做什麼,都挺費時間的。

    而且他連午飯都沒喫,又不能給他刺激辛辣的東西,不然會胃疼。

    阮星晚最終拿了兩個雞蛋出來,準備做個雞蛋羹。

    這個應該和他的雞翅包土豆同一時間做好。

    打好蛋放進鍋裏蒸上以後,阮星晚看向坐在餐桌前的男人:“要不周總先上樓等等,好了我給你送上來?”

    “我在這裏妨礙到你了?”

    阮星晚撇了撇嘴,不說話。

    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過了一會兒,周辭深條的開口:“你不是不能聞油煙嗎。”

    “啊……”阮星晚回過神來,“這點程度就還好,而且也看情況,只有他不鬧我,就沒事。”

    當然最關鍵的是不止她餓了,肚子裏的小傢伙也餓了。

    周辭深視線在她肚子上掃了一眼,不言其他。

    阮星晚摸了摸鼻子,繼續看火去了。

    她知道周辭深並不喜歡她肚子裏的孩子,能放任她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他僅有的一點良知了,她也不能去奢求其他的。

    沒過一會兒,二十分鐘便到了。

    阮星晚揭開鍋蓋,香味瞬間溢滿了整個廚房。

    她撒上了芝麻和小蔥後,用筷子把雞翅夾到了盤子裏。

    阮星晚又去把雞蛋羹端了出來,放了芝麻油撒上小蔥,放到了周辭深面前:“可以了,喫吧。”

    周辭深垂眸掃了眼自己面前的,又看了一眼她盤子裏的:“阮星晚,你故意的嗎?”

    阮星晚剛夾了一個雞翅,還沒來得及咬下去,便聽見了他的聲音,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盤子,再看向他的。

    “……”

    他面前的雞蛋羹跟她的雞翅比起來,略顯寡淡無味。

    好像差距是有些明顯了。

    “哈哈,周總不是說沒喫午飯嗎,不能喫辛辣油膩的,不然會胃疼。”

    周辭深目光瞥向她,語調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瞭解的這麼清楚,看來你沒少胃疼。”

    阮星晚:“……”

    狗男人好端端的舊事重提做什麼。

    他纔是故意的吧?

    阮星晚起身重新去拿了一個盤子,撥了一半的雞翅出來,推到周辭深面前:“既然周總這麼想喫的話,那你喫完雞蛋羹再喫這個吧。”

    聞言,周辭深不滿道:“我什麼時候說我想吃了。”

    “那可能是我誤會了,周總不喫就算……”

    阮星晚剛想把盤子拉回來,周辭深就冷冷乜了她一眼。

    口是心非的口男人。

    她脣角翹了翹,咳了聲,一本正經的道:“周總快喫吧,一會兒涼了。”

    說完,阮星晚不管他了,自己喫自己的,她都要餓死了。

    等她喫飽後,舒服伸了個懶腰。

    她見周辭深盤子的雞翅沒動,不由得問道:“周總你不喫嗎?”

    周辭深道:“你喫飽了?”

    “飽了……”

    “那你管那麼多幹嘛。”

    阮星晚:“……”

    狗咬呂洞賓。

    阮星晚不想理他,洗了自己的餐具就上樓了。

    周辭深捏了捏鼻骨,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天才起身離開。

    ……

    第二天,阮星晚起來的時候,周辭深已經走了,她喫完早飯正準備出門時,司機連忙上前:“夫人,我送你吧。”

    阮星晚道:“不用,我自己……”

    她就是去上個班而已,用不着這麼麻煩。

    “周總交代過,如果夫人出門的話,讓我送你。”

    阮星晚呼了一口氣:“好吧。”

    阮星晚都能想到如果她不答應的話,那個狗男人能用什麼樣的大道理來說她。

    可這輛車實在太過矚目,阮星晚讓司機在盛光前的十字路口停下了,司機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阮星晚的態度十分堅持,他也只能作罷。

    “那我在附近等夫人。”

    說着,也不管阮星晚答不答應,連忙上車溜了。

    阮星晚呼了一口氣,轉身朝盛光的方向走。

    而對面的那條街上,溫淺遠遠看着這一幕,眉頭不由得皺起,眼裏的鄙夷與不屑更加明顯,她就知道,阮星晚那副清高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骨子裏就是爲了錢可以不惜出賣自己身體,拼命也要往上爬的人。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