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把珠寶送到慈善晚宴的工作人員剛離開,溫淺就從角落裏出來,撥了一個電話:“他們已經過去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知道了。”
溫淺又道:“記住我跟你說的,一定要在進入珠寶展廳之前處理好,不然容易被發現。”
電話那頭默了默又才道:“小淺,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這句話,像是觸及到了溫淺心裏的開關,她諷刺的笑道:“你以爲我想這麼做嗎?三年前的那次設計師大賽,我付出了我全部的努力,可憑什麼我只得到了第二名?去巴黎的本來就該是我,到頭來卻成了我只是撿她不要的東西。”
說着,她吸了一口氣:“我只是讓攔住我路的人消失,有什麼錯?沒有她,我的夢想和抱負才能實現,我不想再過那種處處遭受白眼,被人看不起的日子了。謝大哥,你會幫我的吧?”
“小淺,如果這件事被人發現了,我一力承擔,不會連累你。”
溫淺道:“謝大哥,你按照我說的做,不會被人發現的。”
掛了電話後,溫淺攥緊了拳頭,轉身離開。
她這次一定會讓阮星晚徹底滾出設計界!
……
咖啡館。
阮忱給阮星晚倒了一杯牛奶,坐在她對面問道:“你怎麼有空過來。”
阮星晚雙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才回答道:“我今天休息啊,沒什麼事。”
阮忱默了默纔開口:“我聽杉杉姐說你今晚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
“……”
阮星晚沒想到裴杉杉這麼快就給阮忱說了。
她訕笑了聲:“出了一點意外,不去了。”
“是不是周辭深要去?你不想見到他?”
阮星晚道:“你想什麼呢,和他沒關係,我只是……”
阮星晚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索性就岔開了話題,看了眼正在偷偷瞄他們這桌的女孩子們:“那麼多喜歡你的,你一個都沒感覺啊?”
阮忱淡淡道:“我沒談戀愛的打算。”
“爲什麼?你這個年紀正是談戀愛的好時候啊,不談多可惜。”
“那你當時爲什麼沒談。”
阮星晚:“……”
這小子說話還挺一針見血的。
隔了一會兒阮星晚才道:“我那時候忙着勤工儉學呢,而且……雖然我沒談戀愛,但是有喜歡的人啊,那種感覺也挺美好的。”
“他還不是和別人訂婚了,你們最後又沒在一起,有什麼美好的。”
阮星晚識趣的閉上嘴,安靜喝牛奶。
過了幾分鐘,阮忱又道:“你……想找那個人嗎?”
阮星晚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阮忱抿了抿脣:“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小忱……”
聞言,阮忱移開視線,靠在椅子上,輕鬆道:“你不用顧及我的感受,我無所謂啊,反正你也說過,至少我們有同一個母親,至於父親,對我來說是誰都一樣。”
反正阮均都已經死了。
阮星晚失笑:“小忱,其實我也不是爲了你,只是……這大海茫茫,也不一定能找到,而且就算找到了,萬一他不在這個世界上……或者說他已經又結婚,有新的家庭了,我找到他又有什麼用呢。”
阮星晚低着頭沒說話。
其實她不去追究這件事,又何嘗不是害怕呢。
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見她不說話,阮忱又道:“這只是我的想法,我是想告訴你,不要因爲我而有所顧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阮星晚笑道:“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阮忱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由於點單的人實在太多,老闆忙不過來,把他叫過去了。
阮忱起身道:“我去忙了。”
“好,去吧,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阮忱走後,阮星晚把杯子裏的牛奶喝完,轉過頭髮現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剛要走,就有一個女生被同伴慫恿着過來,小聲試探道:“同學,請問你是阮忱的女朋友嗎?”
阮星晚脣角漾開笑:“不是。”
“那你……”
“我是他姐姐,25歲。”
女生眼裏的光瞬間點亮:“那我也能叫你姐姐嗎?姐姐你好漂亮呀,皮膚也好,一點都看不出來二十多了!”
周圍的其他女生見狀也紛紛圍了過來:“原來姐姐你是阮忱的姐姐的,你太漂亮啦,我們剛纔還以爲你是他女朋友呢。”
“姐姐你們家基因好好哦,你長得這麼漂亮,阮忱也帥,好羨慕你們啊。”
出了咖啡館後,阮星晚覺得心情都好了許多。
她要是才十幾歲該多好,至少可以不懼一切,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缺少從頭再來的勇氣。
阮星晚沒有打車,而是慢慢的走在街上,反正回去也沒什麼意思。
不知不覺中,她走到了舉辦慈善晚宴的樓下。
作品能在這種大型的慈善珠寶晚宴上拍賣,對於任何一個新人設計師來說,都是難得的機會與榮譽。
既然她不能去現場參與,坐在樓下感受感受也挺好的。
阮星晚剛找了一家便利店坐下,就接到了裴杉杉的電話:“星星,你去慈善晚宴了嗎?”
“沒,有點事。”阮星晚頓了頓,覺得裴杉杉語氣不像是簡單的詢問,便道,“怎麼了?”
“哈哈哈,沒事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你沒去就最好啦。你在哪裏啊,我來找你?”
透過便利店的玻璃,阮星晚看了看街對面的酒店:“我剛剛從小忱學校回來,在酒店樓下,準備坐會兒就回去了。”
“酒店?哪個酒店?慈善晚宴的酒店嗎?”
“對。”
裴杉杉一時無言,望向電腦,看着攝影師朋友發過來的照片,突然覺得頭有些痛。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挽着周辭深出現在晚宴上的背影。
她收回之前說的話,周辭深就是一個狗男人,喫着碗裏的望着鍋裏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