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見狀,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下意識看了過去。
那個孩子也就三四個月大的樣子。
看見他哭,阮星晚心裏微微有些泛酸,慢慢走了過去。
察覺到她的靠近,季然更緊的抱着孩子,側過了一點身。
阮星晚輕聲道:“可以讓我抱抱她嗎?”
季然一時沒開口,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猶豫。
可當對上阮星晚的視線時,她又始終覺得開不了拒絕的口。
她本身就因爲之前故意害阮星晚落水那件事,經常晚上都睡不着覺,又加上聽說阮星晚孩子沒了的消息。
作爲一個母親,她還是挺能理解她的心情的。
阮星晚大概是以爲她是不會同意了,正準備的時候,卻見她把孩子遞了過來。
愣了愣之後,阮星晚小心翼翼的伸手接過。
很奇怪的是,孩子到了她懷裏之後,突然就不哭了,睜着圓圓的眼睛看着她,小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着,咯咯的笑。
阮星晚看着懷裏的小傢伙,脣角慢慢揚了起來。
裴杉杉湊了過來:“星星,他好像很喜歡你誒。”
季然也覺得很神奇,小傢伙平時都快把她折騰壞了,誰抱誰哭,還是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
林知意站在旁邊,雖然沒說話,但神色裏,卻多了幾分冰冷。
阮星晚沒有抱太久,很快就把小傢伙還給了季然:“謝謝。”
“不客氣。”季然把孩子抱回來的時候,小傢伙的眼睛都還跟着阮星晚在移動,像是捨不得一般。
阮星晚對朝她笑了笑,然後對裴杉杉道:“我們走吧。”
她們剛出了店,身邊便傳來了林知意的聲音:“阮小姐。”
阮星晚停下腳步,轉過頭道:“林小姐有什麼事嗎?”
林知意微微笑道:“也沒什麼,不過是這麼不久,想請阮小姐喝杯咖啡罷了,”
阮星晚道:“謝謝林小姐,不用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阮小姐,我和辭深已經取消婚約了,和周家也沒什麼關係了,你應該不用再避着我了吧。”
關於他們解除婚約這件事,阮星晚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一直也不想過於去關心這件事,和她也沒什麼關係。
只是林知意這麼突然提起,語氣裏似乎還有幾分不滿和質問。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
裴杉杉聽了這話更加覺得不舒服,想要說什麼卻被阮星晚摁了過去。
阮星晚笑道:“林小姐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避着你,只是林小姐真的想要看到我嗎,或者我應該問,林小姐現在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林知意抿了抿脣,沒說話。
不得不說,阮星晚確實很聰明。
她已經掩飾的那麼好了,可阮星晚還是察覺出來,她是爲了周辭深才接近她的。
阮星晚又道:“不管怎麼樣,我都很感謝林小姐過去對我的幫助。”
頓了頓,她一字一句的繼續,“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
等她們走後,季然才推着嬰兒車出來:“知意,你剛剛在跟她說什麼啊?”
林知意收回思緒,朝她淡淡笑了下:“沒什麼,季然姐,我們繼續逛吧。”
被這麼一鬧,季然也沒了逛街的心情:“算了,回家吧,寶寶哭了好幾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來不習慣。”
往回走的路上,季然又道:“知意,你還真別說,我之前跟阮星晚沒什麼接觸,一直都聽周安安罵她不要臉啊什麼什麼的,我也以爲她有多壞,可今天看來,好像她也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種人。”
林知意道:“是嗎。”
“對啊,她眼睛特別的乾淨漂亮,一個心眼兒壞的女人,怎麼可能擁有那麼純淨的眼睛呢。”說着,季然嘆了一口氣,“也難怪淮見和周……”
話說到一半,季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猛然收聲。
林知意卻像是什麼都沒察覺一般,去逗嬰兒車裏的寶寶。
季然換了個話題:“知意,我聽說你生日的時候,請了丹尼爾,他那邊怎麼說?”
林知意擡起頭看她:“季然姐也知道他嗎。”
“他挺有名的,我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有和朋友去聽過他的音樂會。”
林知意道:“他也是我朋友給我推薦的,說是剛好最近在南城有演出,我就讓朋友問了問,他應該是要來的。”
季然聞言臉上揚起了笑:“太好了,我早就想見上他一面了,只是一直沒什麼機會。”
林知意抱歉道:“季然姐,我的生日會恐怕不能邀請你了。”
季然愣了愣:“爲……爲什麼?”
“是這樣的,因爲之前周辭深和我退婚的關係,我父親一直都很不喜歡周家,也不想和周家那邊有任何的往來。”
“這個我知道,可是淮見已經和周安安解除婚約了,我們和周家也沒什麼關係了。”
林知意嘆了一口氣:“是這樣,可是現在季氏手裏的幾個項目,都是之前因爲周家的關係纔得到的,在我爸爸看來,難免會牽連到你們,所以……”
聽了這話,季然臉色顯而易見的有些失落,垂眸道:“那好吧。”
林知意見狀,挽住她的胳膊:“季然姐,生日會去不去也沒關係啊,反正這種都是交際應酬多於朋友聚會,我們私下聚就行了。”
季然勉強的笑了笑:“你說的對。”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把季然送回去之後,林知意坐在車裏,笑容冷漠又不屑。
她升上車窗,淡淡道:“走吧。”
回到家,林知意問着傭人:“我爸爸呢。”
“老爺在書房。”
林知意走到書房門口,擡手敲了敲後,推門而進。
在她進去的一瞬間,林致遠往抽屜裏放了什麼東西。
林致遠看向她:“知意啊,有什麼事嗎?”
林知意道:“我是先跟爸爸商量一下我生日會的事,爸爸在忙嗎?”
林致遠搖了搖頭,起身道:“不忙,出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