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只能改變策略。
江晏訕笑了兩聲:“那……祝你成功。”
周辭深側眸看向他,神色不滿:“你這是祝福的表情?”
“……”
“我是覺得,你這個方法,似乎不太管用。周辭深,說到底你還是不懂女生心裏在想什麼。”
周辭深道:“但我懂阮星晚心裏在想什麼。”
聽他這麼說,江晏倒是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
……
阮星晚從衛生間出來,扯了張紙擦手,正要出去時,有個身影和她錯身而過。
隨即身後傳來了一道女聲:“阮星晚?”
她腳步微頓,轉過頭。
短暫的詫異後,陳婉璐雙手環胸,姿態裏滿是傲慢:“你怎麼在這裏?是和程未一起來的?”
“不是。”
“那就奇怪了,這裏的消費水平這麼高,難不成你是和朋友聚會嗎。”
陳婉璐言語間,滿滿都是看不起。
阮星晚淡淡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陳婉璐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臉色輕微變化之後,又不屑哼了聲:“我是出於好意提醒你,你可能不知道吧,這裏一杯酒都是五位數起,我是怕你辛辛苦苦工作那麼久,結果掙的錢一晚上全沒了。畢竟你們這種服務行業,掙錢也不容易。”
“說這麼多,你是打算今晚要請我喝杯酒嗎?”
陳婉璐嘴脣動了動,半晌找不到話來接。
她老公今晚在這裏和朋友有個聚會,她求了他好久,他才帶她來的。
陳婉璐都自顧不暇了,又怎麼可能去請阮星晚。
阮星晚見狀笑了笑:“管好你自己吧,少操心別人的事。”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陳婉璐又道:“阮星晚,我記得你是離婚了的吧,我老公那個公司裏,最近也有一個人離婚了,我覺得和你挺配的,你要不認識認識?”
不等阮星晚回答,她又道:“人嘛,就是要學會往前看,就是因爲你沒遇到好的,纔會有一段失敗的婚姻。這次我可給你打聽清楚了,他雖然帶着兩個孩子,但人老實,最重要的是疼老婆,年薪也不錯,你和他在一起之後,只用在家帶孩子享清福就行了。這麼好的條件,一般人我都不會介紹的。”
“這麼好的條件,你留給自己吧。”
“你……”
阮星晚沒再理她,把擦手的紙扔到垃圾桶裏,轉身離開。
陳婉璐站在原地,恨恨跺腳。
不過是一個離了婚的二手貨,有什麼好傲的,還以爲她是當初那個被衆人捧着的星星嗎。
回到包間之後,阮星晚見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只有周辭深坐在沙發裏喝酒。
看樣子,應該已經喝了不少了。
阮星晚問道:“周總,已經結束了嗎。”
周辭深擡了擡眼皮,視線掃向她:“你怎麼不等明天再回來。”
阮星晚扯了下脣角,拿起包:“既然結束了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過來。”
阮星晚沒動,只是道:“周總還有什麼事嗎。”
周辭深淡淡出聲:“坐下。”
默了默,阮星晚才坐在離他足足有一米遠的地方。
阮星晚道:“謝謝,我不喝酒。”
“甜的,度數不高。”
阮星晚似乎不怎麼相信,一臉防備的看着他。
周辭深道:“我要是想對你做什麼的話,還用得着找藉口?”
“……”
不過也是這個道理。
狗男人今天態度對她很冷淡,估計是上次說的那樣,耐心耗盡了。
阮星晚拿起酒杯,輕輕在脣邊抿了抿,然後舌尖舔了舔脣瓣,確實是甜的。
她仰頭,把杯子裏剩下的喝完。
可阮星晚剛把酒杯放下,周辭深就又推了一杯過來。
阮星晚:“……”
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周辭深語調閒散淡漠:“我說過,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爲了防止你日後翻臉,也避免你再欠我一個人情,現在就把帳算清楚。”
阮星晚深深吸了一口氣,行。
接連喝了幾杯,阮星晚感覺又想去衛生間了。
可沒想到的是,她剛想站起來,就感覺腦子裏在天旋地轉。
一陣黑暗眩暈後,阮星晚又跌回了沙發裏,一雙漂亮的眼睛溼漉漉的,毫無焦距的看着前方。
周辭深手肘撐在桌子邊沿,單手託着腦袋,靜靜看着她,彷彿就在等這一幕。
他眉梢揚了揚,低聲喊她:“阮星晚。”
阮星晚轉過頭,小臉上寫滿了茫然。
周辭深緩聲道:“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是醉了,不是傻了。”
“是嗎。”
阮星晚拿起包,重新想要站起來,但似乎怎麼都使不上勁兒。
就在她扶着桌子,好不容易站起來了一點的時候,手腕卻被人握住,對方輕輕用力,她就又摔了下去。
只是這次,她不是坐在沙發裏,而是坐在了男人的懷裏。
阮星晚伸手去推了推他,但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倒像是欲拒還迎。
周辭深手放在她腰上,輕而易舉的將人控制住。
他道:“阮星晚,再問你一次,我是誰。”
阮星晚看着眼前那張討厭的臉,思緒越來越亂,然後憑着本能,啪的一下打在了他臉上,語氣有些委屈,嗚咽道:“狗男人!”
周辭深:“……”
他把她的手拉了下來,攥在掌心裏:“看清楚,我是你丈夫。”
“你不是,我離婚了。”
“沒有,你記錯了。”
聞言,阮星晚眼神更加茫然了。
沒有?怎麼會?
她明明記得她離婚了的。
周辭深又道:“今天是我們結婚一週年,你太高興,喝多了。”
聽他說的煞有其事,阮星晚腦袋暈乎乎的,就這麼逐漸陷入了他編織的謊言裏。
“阮星晚,今天結婚紀念日,你沒給我準備禮物嗎。”
“啊……”她左右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然後耷拉着腦袋,“對不起,我忘了。”
周辭深道:“口頭道歉很沒誠意。”
阮星晚擡頭望着他,猶豫了幾秒,確定男人臉上的表情不是厭惡的時候,試探着往前,在他脣上輕輕碰了碰:“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