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阮星晚把門反鎖,坐在了桌前,仔仔細細看着這份股權轉讓書。

    可是她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阮星晚看的眼睛有些疼,便把文件放下,進了浴室洗澡。

    出來之後,她打開帶回來的線稿繼續工作。

    等到把草稿基本畫完,已經是凌晨了。

    阮星晚伸了一個懶腰,打開手機才發現,周辭深在一個小時前,給她打了兩個電話。

    她回了一條消息過去:【幹嘛?】

    周辭深:【怎麼不接我電話?】

    阮星晚:【剛剛在畫設計圖。】

    她想了想又纔打着字。

    阮星晚:【你還在公司嗎。】

    周辭深:【嗯。還在開會。】

    阮星晚:【那你給我打電話?】

    周辭深:【剛纔休息了十分鐘。】

    阮星晚:【……】

    阮星晚:【那你認真開會吧,我要睡了。】

    狗男人真是開個會都能一心二用。

    阮星晚躺在牀上,翻着手機,卻不知道怎麼,卻翻到了在安橋長街時,給小傢伙拍的照片。

    阮星晚看着那些照片,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真可愛。

    看完照片後,她又趴在枕頭上想了想,最近接連發生的事,以及當時見到小傢伙時的場景。

    不知不覺中,便睡着了。

    夢中,她聽到有人喊她媽媽,可那個影子卻是模糊的,怎麼也看不清楚。

    阮星晚急的滿頭大汗,可她越去找,那個聲音離她越遠。

    忽然間,她猛地被嚇醒了。

    阮星晚坐在牀上,看着窗外陰沉沉的天氣,逐漸聽到了雨聲。

    她看了眼時間,七點半。

    阮星晚被這個夢嚇得夠嗆,去衛生間的時候,突然發現大姨媽來了,一時不由得有些怔松。

    難道真被那個狗男人猜對了,經前綜合症?

    阮星晚衝了一個熱水澡,換了衣服出門。

    去了工作室把設計稿放下後,她就直接去了南城最有名的一家律師事務所。

    前臺問明她的來意之後,便帶她到一間辦公室:“請您在這裏稍等一下,律師馬上就來。”

    “好的。”

    阮星晚剛坐下,前臺又給她倒了一杯水過來。

    她道:“謝謝。”

    “不客氣,我們律師還有五分鐘就好。”

    前臺說完,便出去了。

    阮星晚看了眼偌大的辦公室,視線又落在了面前的文件上,不由得皺眉。

    林致遠到底給她下了什麼圈套?

    她真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辦公室門被人打開,一道男聲傳來:“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一點突發狀況,讓你久等……”

    阮星晚轉過頭,看着男人一邊整理着頭髮,一邊單手繫着領帶,沉默了好幾秒。

    他這是宿醉才醒來吧?

    沈子西也沒想到一大早來諮詢法律問題的,居然會是她,隨即笑道:“怎麼,是來諮詢離婚官司的嗎?如果是離婚的話,我免費幫你打。”

    阮星晚起身:“謝謝,不用。”

    見她準備離開,沈子西連忙把人攔住:“我這不是來了嗎,去哪兒啊。”

    “我突然……有點事,再說吧。”

    沈子西哪裏相信,她那個眼神分明就是“我覺得你不靠譜,打算換個律師”,他道:“我可是我們律所裏的金牌律師,全南城你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靠譜的了。”

    阮星晚道:“你不是說你家是開娛樂公司的嗎。”

    “是啊,但這也不妨礙我當律師。”說着,他嘆了一口氣,“可能我就是傳說中那種,不好好打官司,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富二代吧。”

    阮星晚:“……”

    沈子西一邊往辦公桌走一邊又道:“之前有個跨國的大案子,我去悉尼待了一年,纔回來。誒,你坐啊,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阮星晚皮笑肉不笑,算了,司馬當活馬醫吧,這麼大個律所,要是放了個混子進來,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嗎。

    她在沈子西面前坐下,把手裏的文件推了過去:“我想請你幫我看下這份股權轉讓書。”

    聞言,沈子西似乎有些遺憾:“不是離婚官司啊?”

    阮星晚眼皮跳了跳,不準備回答。

    沈子西果然是專業的,一目十行的翻閱了一遍,隨即道:“沒什麼問題,就只是一份普通的股權轉讓書而已,簽字即生效。”

    “沒有什麼隱藏的附加條件嗎?”

    “但從這個上面是看不出來的,不過這個得從多種角度來分析,主要還是看轉讓股份給你的這個人,他背後的目的是什麼。”沈子西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停頓了一下,重新翻了翻,詫異道,“林氏?林致遠他爲什麼要轉讓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你?”

    阮星晚心不在焉的開口:“可能是看我長得漂亮吧。”

    “確實……但這也?”

    阮星晚再次起身,把文件拿了回來:“我知道了,謝謝。”

    說着,就準備出去結諮詢費。

    沈子西道:“誒,雖然我現在沒辦法給你從多種角度分析,不過這份股份轉讓書你最好還是別籤,肯定有陷阱。”

    阮星晚點了點頭,又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

    等辦公室門關上後,沈子西怎麼想都覺得奇怪,不知道爲什麼周辭深的妻子會跟林致遠扯上什麼關係,他按了按太陽穴,早知道昨晚就不喝那麼多酒的,腦袋都轉不過來了。

    他拿出手機撥了周辭深的號碼,開口便道:“你老婆來找我了。”

    周辭深道:“股份轉讓書的事?”

    沈子西覺得更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就知道了。”

    他一直在盯着林致遠那邊,所以不管他有什麼動作,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周辭深道:“有什麼問題嗎。”

    “就是沒有問題才奇怪啊,那就是一份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股份轉讓書……我插句題外話啊,你老婆和林致遠是什麼關係?這得是對親女兒,纔有這種待遇吧?”

    “掛了。”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忙音,沈子西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打開電腦輸入了幾個字搜索着。

    瞬間,便如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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