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在休息室裏坐了半個小時,期間一直刷着手機上的新聞。

    甚至愈演愈烈,有不少聲稱自己是設計師的人出來討伐,要一個公平的解釋。

    而之前參加過比賽的設計師,卻沒有一個出來鬧的。

    這些人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作,故意把事情鬧大。

    阮星晚看的眼睛疼,便關了手機。

    又過了半個小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阮星晚連忙起身,可進來的,確實林南。

    林南道:“阮小姐,現在董事長召開了緊急董事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

    阮星晚聞言,默了幾秒才輕輕點頭:“好。”

    她繼續待在這裏,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林南把阮星晚送下樓之後,又匆匆回去了。

    阮星晚回過頭,看着燈火通明的大樓,眉頭皺了皺,忽然有了決定。

    坐在車上,阮星晚拿出手機,找到之前存的沈子西的電話,給他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後,她道:“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

    沈子西正好在路上:“好啊,哪兒見面?”

    阮星晚問了他的位置後,選了一家距離折中的咖啡廳。

    過了十分鐘,阮星晚幾乎和沈子西是同時下車。

    沈子西看到她時,揚了揚眉,就算阮星晚不說,他也知道她來找他的目的。

    坐在咖啡廳裏,沈子西道:“新聞我看到了,你是打算對誹謗的人提起訴訟嗎?不過現在事情鬧得那麼大,估計作用不大。”

    阮星晚搖了搖頭:“我是想問問你,起訴林知意的事怎麼樣了。”

    沈子西一愣,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頓了頓才道:“林致遠那邊在施壓拖着,不過你放心,最多不超過一個星期,我就能……”

    “今晚。”

    沈子西一瞬間還以爲是他聽錯了,確認了一遍:“什麼?”

    阮星晚輕聲道:“今晚直接以楊桂芬的名義,向林知意發律師函,其他內容可以模糊一點,但是必須要指出,楊桂芬是受了她的指使,纔去我的工作室鬧。而且她也曾經,對我弟弟動過手,我弟弟還只是一個學生而已。”

    沈子西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林氏前段時間本來就因爲項目的問題引出了不少事端,而現在如果指出林知意用了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甚至還用骯髒的手段想要去毀掉一個大學生,輿論估計不會小:“你是打算用這件事轉移注意力嗎?”

    阮星晚點了點頭:“這只是一方面,一個星期的時間太長了,林致遠有足夠的時間去做其他準備,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措手不及。”

    “但如果是這樣做的話,林致遠肯定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係。”

    阮星晚笑:“從一開始,我就是他眼裏的一根刺,即便我不做這些,他難道就會對我心存善意嗎。”

    沈子西覺得她說的話也有道理,跟林致遠那樣的老狐狸鬥,要是瞻前顧後,怕得罪他的話,那乾脆直接跪地求饒好了。

    “行,我現在就回律所。”沈子西看了看時間,“律師函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後發出,可以嗎?”

    “可以。”阮星晚起身,“謝謝。”

    “別客氣,應該的。”

    沈子西說完後,沒有再多做停留,快速離開。

    阮星晚卻沒走,坐在咖啡廳裏,拿出手機撥了路易斯的號碼。

    而路易斯那邊遇到這件事也很懵,但網上羣情激憤的人太多,在這樣的情況下發出一個澄清和聲明根本於事無補,他們也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證明事實壓根兒就不是網上說的那樣。

    而這樣的情況,就像是讓你自己想辦法去證明,你是你自己。

    這些謠言莫名其妙又不講道理。

    接到阮星晚的電話後,路易斯道:“Ruan,我們正在商量該如何迴應這件事,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阮星晚道:“這件事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問問您,那天參加飯局的,都有哪些人。”

    路易斯愣了愣:“你的意思是,這段錄音有可能是那天喫飯的人錄下來泄露出去的?”

    “不是的。”阮星晚想了想,換了一個說法道,“那天去喫飯的評委中,應該是沒有給我低分的評委吧。”

    聽她這麼說,路易斯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最後的結果出來時,羅伯特以溫淺的名義邀請了所有的評委去喫飯,但有幾個都找藉口推脫了,後面去的,除了他和羅伯特還有其他兩個評委之外,給阮星晚投票的評委,好像確實都不在。

    這是一種什麼巧合?

    聽見電話那頭的沉默,阮星晚已經知道了答案,朝路易斯解釋道:“如果您是評委,您給了您支持的作品高分,但最後這個作品沒有獲獎,而是另一個作品獲獎,您會去參加獲獎的那個設計師的飯局嗎?”

    路易斯聞言一怔,按照常理來說,是不會的。

    一方面是因爲沒有給高分而尷尬,一方面也多多少少替有實力獲獎,卻落敗的作品感到不值。

    當時阮星晚沒有拿到冠軍,他也覺得非常奇怪,溫淺的作品不能說不好,她也有她的亮點,只是無論才哪方面來說,都要差阮星晚的作品一截。

    而他之所以會去那場飯局,也因爲他是大賽的負責人,無論是誰獲獎了,他都應該祝賀。

    思及此,路易斯忽然明白了幾分。

    阮星晚也在這一瞬間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她甚至都不用去懷疑,這個錄音到底是誰交給媒體的,那天在飯店裏的,總共也就那麼幾個人。

    溫淺是什麼樣的,她最清楚。

    如果說之前她是覺得,比賽有輸有贏很正常的話,那這件事便能足以證明,溫淺的冠軍,拿的名不副實,正是因爲這樣,她纔會害怕,害怕被搶走了原本屬於冠軍的機會。

    換句話說,如果這個冠軍溫淺拿的當之無愧,也不會有後面這多麼事了。

    路易斯沉聲道:“我會好好查清楚這件事,儘快給你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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