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阮星晚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說是看到李峯在死前的一段時間,曾經到過工作室,也多次聯繫了工作室這邊,例行找她詢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掛了電話後,阮星晚起身,拿着東西出了辦公室。

    裴杉杉見狀問道:“星星,你去哪兒啊?”

    阮星晚道:“剛剛警局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李峯之前來過我們工作室,又和我存在一定的矛盾,讓我過去配合調查。”

    裴杉杉忍不住皺眉:“那這找你幹嘛啊,你纔是受害者呢。”

    阮星晚淡淡笑道:“沒事,就是過去做個筆錄而已,很快就回來。”

    “行吧,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到了警局,警察先問了阮星晚的身份,以及她和李峯的關係,最後又問她最後一次見到李峯是什麼時候。

    阮星晚都如實說了。

    做完筆錄後,警察點了點頭:“辛苦你跑一趟,謝謝配合。”

    “沒事。”阮星晚停頓了下,又問道,“現在……是調查到哪裏了?”

    警察剛要回答,阮星晚就看見溫淺的身影出現在警局裏。

    她瞥了阮星晚一眼,走過來道:“我是溫淺,過來做筆錄的。”

    警察又對阮星晚道:“那就先這樣吧,後續有什麼調查結果,我們會通知你的。”

    “好的,謝謝。”

    警察看向溫淺:“跟我來吧。”

    溫淺嗯了聲,跟在他身後離開,神情和往常一樣。

    阮星晚看着她的背影,輕輕抿着脣,不知道在想什麼。

    出了警局後,阮星晚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等在外面。

    足足一個小時,溫淺纔出來。

    和阮星晚不同,溫淺和李峯的矛盾是鬧的人盡皆知的,並且李峯還聲稱溫淺曾經找襲擊過他,在醫院躺了好幾天。

    所以這次李峯的死,溫淺也成了重點懷疑對象。

    不過也和阮星晚她們猜測的一樣,殺害李峯並且拋屍的只能是一個成年男人,而溫淺別說是殺李峯,不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在問到之前找人襲擊李峯的事時,溫淺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答案,說根本和她沒關係,是李峯一直在騷擾她,沒有得逞才刻意污衊她。

    加上之前的事也沒什麼證據來證明李峯說的那些,警方這邊調查也顯示這個人平時行爲不檢點,和溫淺所說的吻合,一番審問後,便把她放了。

    溫淺剛出了警局,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阮星晚。

    她緊緊攥着拳頭,神情沒有之前進警局那麼平靜。

    溫淺譏諷出聲:“現在你滿意了?”

    阮星晚緩緩開口:“我滿意什麼?”

    “李峯死了,而我也成了最大的嫌疑人,當初假賽的仇,你也算是報了!”

    阮星晚無聲笑了下:“你這話說的有意思,就像是我殺了他栽贓到你頭上似得。更何況,如果人不是你殺的,你在擔心什麼?”

    聞言,溫淺神色稍微變了一下,平復了一下情緒:“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阮星晚看着她,忽然開口:“你最近還有見過謝榮嗎。”

    溫淺瞬間就警惕了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剛好有事找他,問問而已。”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我,李峯的死也和我沒有關係!”

    阮星晚聲音冷了幾分:“見過就說見過,沒見過就說沒見過,含糊其辭是什麼意思。”

    溫淺咬牙:“我都說了我和他沒關係,你不要再問我了!”

    說完,溫淺越過阮星晚就想走。

    阮星晚在原地站了幾秒,轉過身盯着她的背影,聲音很輕:“李峯的死,和你有關係吧。”

    而且,她還準備推到謝榮頭上。

    上次阮星晚在她面前提到謝榮時,她還一臉煩躁,怪謝榮沒有把李峯處理好。

    今天卻是一副警惕的模樣。

    警察遲早會查到溫淺和謝榮之間的關係,如果她是在警察面前露出這個神情,再是這樣的回答,警察會怎麼想?會覺得她是真的不認識謝榮,還是覺得,她是在包庇他?

    溫淺身形微僵,回過頭看向阮星晚,狠狠咬着牙:“阮星晚,就算你恨我,也用不着把這麼大的罪名推到我頭上吧!”

    阮星晚道:“你是不是想說,雖然不是你動的手,但是李峯死有餘辜,殺了他的人是替天行道?而這個人,如果是一個被通緝的人,就再好不過了?”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了,是,我和謝榮認識,從小一起長大,但我有三年不在國內,所以他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和我也沒關係。自從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他。可是你呢,三番兩次在我面前提起他,還在爲他開脫,該不會真的是你殺了李峯,想要嫁禍到我頭上吧。”

    溫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不敢看向阮星晚,一直在看其他地方。

    見狀,阮星晚笑了笑:“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他被通緝的原因是什麼,你真的以爲,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頭上,就可以一本萬利了嗎。”

    溫淺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做了的事我承認,但我沒做的事,你別想賴到我頭上。”

    阮星晚不打算再跟她說下去,走了兩步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轉身看向溫淺:“你知道,你父親去世的事嗎。”

    溫淺大概是沒料到會從她嘴裏聽到這句話,當即神色一變:“阮星晚,你怎麼這麼惡毒,先是把殺人的嫌疑推到我頭上,現在又咒我,你……”

    阮星晚道:“他已經去世至少有一個月了,我告訴你這個消息,你卻說我是在咒你。溫淺,你可真是夠孝順。”

    阮星晚說完這句話後,沒再停留,彎腰上車離開。

    溫淺看着車開遠,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沒有發出什麼來。

    死了?

    不可能。

    一定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在胡說八道。

    溫淺拿出手機剛想要撥家裏的號碼,卻又猛地停住。

    死了也挺好,至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再拖她的後腿,讓她被人看不起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