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林致遠神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不緊不慢的開口:“既然你已經問到了這裏,那我也告訴你們一件事,知意其實是我領養的。我在醫院躺了三個月之後,醒來時,我所有的親人都消失在了那場爆炸裏。”

    “我找遍了全市的孤兒院,都沒有你的下落,我以爲你和你母親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就在那個時候,我遇到知意,她和你年紀相仿,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父母遺棄,我見她可憐,便領養了她。我帶知意回家後不久,她就生了一場大病,醒了便忘記所有事。”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把知意當作親生女兒對待,也不想她知道這件事,便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至於你當初拿着小曼的遺物出現,而我卻執意認爲知意纔是我的女兒,那是因爲,我不相信你,也不想讓知意傷心。但今天,既然你的養父都已經這樣說了,我沒有理由不再相信。”

    聽到他說出這樣的答案,臺下的賓客們已經麻木了,只是期待着,還有沒有更多的反轉。

    林致遠說完後,看向了阮星晚:“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阮星晚淡淡道:“阮均是什麼樣的人,想必林董事長應該調查過吧。”

    林致遠眯了眯眼,沒再說話。

    “一個嗜賭成性,每天被高利貸追着跑,滿嘴謊話的人,這麼說了幾句,林董事長就信了?你不怕他是和我聯手,目的就是要得到林氏嗎。”

    半晌,林致遠無聲嘆了一口氣:“星晚,我知道你現在還在恨我,我說再多也無濟於事。我也不祈求你能原諒我,只要你過得好就行。”

    “林董事長千萬別這麼說。”阮星晚道,“我這裏有個東西,相信林董事長應該會很感興趣。”

    阮星晚舉起手裏的牛皮紙袋,笑了笑:“這裏面,是一份親子鑑定,林董事長要看看嗎。”

    林致遠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星晚,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這時候,人羣中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傳來:“什麼親子鑑定,我倒想要看看。”

    話音落下後,靳老杵着柺杖,走到了阮星晚旁邊,從她手裏接過了牛皮紙袋,看了幾眼後,眉頭狠狠皺起,隨即又遞給林致遠:“這個你怎麼解釋?”

    林致遠臉色沉了幾分,卻還是保持着冷靜,接了過來。

    這上面是他和林知意的親子鑑定,來自於二十年前。

    是他家裏的那一份。

    林致遠沉着應對:“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也從來沒有做過這個。”

    靳老問:“你的意思是,這個是假的?”

    “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阮星晚手輕輕揚起,握着的拳頭鬆開,金屬鏈子垂下:“那麼這個呢,林董事長也想要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一個被燒了一半的懷錶,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林致遠神情當即一變,動了動嘴想要說什麼,但卻忍了回去。

    靳老見狀皺眉:“丫頭,給我看看。”

    阮星晚收回手,遞了過去。

    靳老左右翻了翻,眉頭皺的更深,又道:“你母親的那塊呢,你帶了嗎。”

    “帶了的。”

    阮星晚打開手裏的包,把另一外一塊懷錶,遞給了靳老。

    靳老一隻手拿着一個比對着,過了一會兒道:“這兩個,就是當初致遠定製的那兩個,絕對沒有錯。雖然這一個燒成了這樣,可還是有跡可循的。”

    聽到了靳老的肯定之後,阮星晚又看向了林致遠:“林董事長怎麼解釋呢,這塊懷錶還有親子鑑定,都是在你房間的保險櫃找到的,你是想說,這兩樣都不是你的東西嗎。”

    即便林致遠可以否認親子鑑定不是他的,但是他絕對否認不了懷錶。

    一旦他否認懷錶的話,只能說明,他不是真的林致遠。

    林致遠很快便整理好了情緒,遊刃有餘的回答:“你們也看到懷錶燒成這樣了,早在二十年前那場爆炸的時候,懷錶就丟失了,我也不知道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至於保險櫃,我更是不知道什麼情況了,我房間從來就沒有過保險櫃。”

    阮星晚道:“有沒有保險櫃,讓人去查查不就知道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下,林致遠的手下便匆匆走了過來,神色緊張的彙報着:“老爺不好了,剛剛老宅打來電話,說是……說是……”

    林致遠道:“直接說,別吞吞吐吐的。”

    手下連忙道:“說是家裏起了大火,已經燒起來了。”

    衆人一聽,又是一片震驚。

    林致遠揮了揮手,對阮星晚道:“星晚,這就是你想要的?”

    阮星晚張了張嘴,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確實沒有想到,林家居然會起火,而且還這麼巧剛好是在這個時候,好像是她故意污衊他,然後銷燬證據一樣。

    林致遠再次開口:“很感謝諸位能來參加林氏的週年慶,今天該說的我也已經說完了,家裏出了事必須得回去一趟,先行告辭了。”

    林致遠說着,匆匆走下講話臺,快步朝門外走去,就在他即將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一道男聲傳來:“林董事長。”

    林致遠眼裏閃過一抹陰鷙,腳步停頓了幾秒後,才轉過頭:“威廉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威廉朝他走近,臉上一直保持着溫和的笑容:“剛剛聽林董事長說了那麼多,我有件事挺好奇的。”

    “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吧,家裏起了火,我現在急着……”

    “着火的這種事,也得需要專業人員纔行,林董事長回去也沒什麼作用。”

    不等林致遠回答,威廉便又道:“林董事長說,把林氏全權交給阮小姐處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不論林氏出了什麼事,阮小姐都要負責。”

    林致遠道:“林氏那麼大個公司,談的都是上億的合作,她自然是需要擔負起責任。”

    “這就有意思了,據我所知,林氏最近虧損嚴重,甚至從前幾個月開始,便有一大筆資金不知去向。目前林氏還能保住昔日的景象,也不過是有這個空架子撐着,一旦這個架子散了,林氏將揹負的就是上千億的負債,林董事長在這種情況下,把林氏交給阮小姐,是想讓她替你揹負林氏的債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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