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裏,等到他們喫完,周辭深都還沒有到。

    阮星晚給他打了個電話,卻是關機。

    裴杉杉見狀問道:“星星,怎麼了?”

    阮星晚收起手機搖了下頭:“沒事,剛剛周辭深說他要來,但是……”

    丹尼爾道:“周氏這兩天是出什麼事了嗎。”

    “好像是吧,但我今天問林南的時候,他說是公司內部的一些小事,已經解決好了。”

    “公司內部的一些小事?”

    阮星晚聽他這麼說,脣角不由得抿了一下,她猜到林南可能沒有告訴她實話,但既然他們不願意多說,她也就沒繼續問。

    不過看丹尼爾的意思,這件事似乎比她想象的都還要棘手。

    想了下,阮星晚還是問道:“你……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嗎。”

    丹尼爾道:“我只是今天下午聽說,周辭深這兩天動用了手裏所有的人,幾乎都要把南城翻個底朝天了,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感覺這應該不是周氏內部的事。”

    “會不會是找林致遠?”

    “可能性不大,林致遠一直是我們主要在找,他就算之前是找林知意的時候,也沒這樣。”

    裴杉杉聽着他們的討論,小聲問着阮星晚:“他該不會是在外面還有一個女人吧?”

    丹尼爾嘴角抽了抽:“這就更沒可能了,只是……”

    丹尼爾話說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頭皺了下,臉色凝重了好幾分。

    阮星晚問:“你知道什麼嗎?”

    片刻後,丹尼爾神色恢復了正常,笑道:“沒什麼,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而已,不重要。”

    阮星晚看了眼時間:“那我們走吧。”

    出了火鍋店,阮星晚和裴杉杉告別之後,上了停在一邊的車。

    裴杉杉收回視線,問丹尼爾:“你是不是知道周辭深在做什麼。”

    丹尼爾訕笑:“他的事,我怎麼會知道。”

    “你剛剛的反應不對,你一定知道。”

    丹尼爾啞然,過了幾秒才道:“你想多了,我真不知道。”

    他也就是之前接到過消息,說阮星晚的那個孩子可能沒有死,不過他們的人查過好幾次,卻沒有絲毫線索。

    而他試探過周辭深,但後者更是密不透風。

    如果說,在現在的南城,有什麼值得周辭深出動所有人手去找,除了阮星晚,可能也就是那個孩子了。

    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

    更何況看阮星晚的樣子,她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他不能這種情況下,去胡亂多嘴。

    裴杉杉原本也只是詐詐他,無果後,撇了撇嘴:“好吧。”

    ……

    另一邊,阮星晚坐在車上,撥了林南的號碼。

    接電話的,是周辭深。

    聽見他的聲音,阮星晚頓了頓才道:“你不是說要過來喫火鍋嗎,到哪兒了。”

    周辭深聲音很淡:“公司臨時出了點事,又回來了。”

    阮星晚默了默,才道:“那你手機怎麼關機了。”

    “沒電了,正準備給你打過來的。”

    “你今晚還回去嗎。”

    “不回了,事情有點多,你早點休息。”

    阮星晚“哦”了一聲:“那你忙吧,拜拜。”

    周辭深道:“好,路上小心。”

    掛了電話,阮星晚盯着手機屏幕想了一會兒,驅車離開。

    阮星晚去了周辭深以前經常去的餐廳,打包了幾個清淡點的小菜後,又去了周氏。

    她剛下電梯,就迎面遇到林南。

    林南大概是沒料到見到她,僵了一瞬後,有些不敢看她:“阮小姐。”

    阮星晚見他眼睛四處亂瞟,問道:“你不舒服嗎。”

    林南乾笑了兩聲:“可……可能是有點吧,都是最近加班加的。”

    阮星晚想想他的工資,便開始同情自己了:“周辭深呢。”

    “周總他……”

    “在開會嗎。”

    “沒……沒。”

    阮星晚想着林南剛纔似乎是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的,便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林南叫住她:“阮小姐。”

    阮星晚回過頭:“怎麼了。”

    林南道:“周總正在休息,要不你明天……”

    “沒事,我把東西給他送進去就走,不會打擾他。”

    看着阮星晚的背影,林南呼了一口氣,現在面對阮星晚,他都有一種心虛感,更別說是周總了。

    輕輕推開總裁是辦公室的門,阮星晚探了一個腦袋進去。

    周辭深果然是靠着沙發在睡覺。

    如果阮星晚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休息。

    飯就更不用說了。

    他每次忙起來都是這樣。

    阮星晚放慢腳步走了過去,把紙袋放在茶几上,拿起周辭深放在旁邊的外套。

    阮星晚俯身給他蓋上後,就維持着姿勢,一瞬不瞬的凝了他一會兒。

    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

    看上去確實是很累。

    她今晚回去熬點降火的湯,明天早上給他送來。

    阮星晚直立起身,正準備離開時,手腕卻被握住。

    男人的聲音緩緩響起,卻依舊沒睜開眼睛:“怎麼過來了。”

    阮星晚道:“我路過,你喫飯了嗎。”

    “沒。”

    “沒喫午飯還是沒喫晚飯?”阮星晚頓了頓,又補了句,“還是連早飯也沒喫?”

    聞言,周辭深脣角勾了下,睜開眼看她:“這麼關心我。”

    阮星晚懶得理他,把手抽了出來,從茶几上的紙袋裏,把食物一一拿了出來:“喫吧你,小心工作沒把你累死,就先餓死了。”

    周辭深伸手環住她的腰,將人拉到了自己懷裏:“餵我。”

    阮星晚:“……”

    周辭深繼續:“累,不想動。”

    “你不想動,耍流氓倒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阮星晚說歸說,還是把餐具拿在了手裏,喂到了他嘴邊。

    但周辭深也沒喫多少,便說飽了。

    阮星晚看着還剩了一大半的食物,行吧,總比沒喫好。

    周辭深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阮星晚整理着剩下的東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忙吧。”

    周辭深盯着她的背影,默了一瞬才道:“以後都在星湖公館住,行嗎。”

    “我看到新聞了,公寓被燒的挺厲害的,反正也裝好了,就住那裏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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