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又一一拿出來,笑道:“這都是兩三歲孩子喫的,他現在還吃不了。”
裴杉杉感嘆道:“他都這麼大了,我這個當乾媽的,什麼像樣的東西都沒給他買過,說起來還真是慚愧。不過其實兩三歲還是挺快的,有時候一眨眼就過去了。”
“是啊。”
裴杉杉又道:“誒對了,我聽小忱說你們上午帶小傢伙去醫院檢查了,醫生怎麼說。”
阮星晚道:“醫生說挺好的,雖然他是早產,但後期護理的都很仔細,現在只比同齡的孩子發育的慢了一點,其他一切正常。”
“不得不說,那個狗男人是真的把孩子照顧的不錯。”
阮星晚輕聲糾正道:“是許阿姨照顧的。”
周辭深除了在周氏,其他時間基本都和她待在一起,而且他那個性格脾氣,讓他照顧孩子,不把小傢伙惹哭都算是他還剩點僅存的善心了。
“那周辭深他媽媽,現在在哪兒啊?其實我我覺得吧,既然孩子已經習慣了她帶,你要不還是……”
阮星晚搖了搖頭:“許阿姨已經不在南城了。”
裴杉杉意外道:“不在?怎麼就走了?”
“小忱告訴我的,前幾天周辭深已經派人把她送走了。”
“爲什麼?”
“鍾嫺雖然死了,但是周家那邊的事還沒有結束,周辭深父親的目標是孩子,但鍾嫺的目標卻是……”
許阿姨。
在這種情況下,許阿姨再留在南城,會面臨更多的危險。
而且她和小傢伙兩個人在一起,目標太大了,一旦出了什麼事,就會像上次那樣,同時被控制起來。
周辭深大概是爲了避免這樣的情況再發生,所以纔會把許阿姨送走了。
裴杉杉吐了一口氣:“那周家現在怎麼樣了。”
“鍾嫺死了,周辭深的父親全身癱瘓,被接回了周家。”阮星晚頓了頓,又才道,“現在周家能做主的,就只剩下周雋年了。”
“那他會不會因此記恨周辭深啊,不管怎麼說,畢竟死的那個,也是他親媽。”
聞言,阮星晚想起了鍾嫺臨死前說的那些話,惡毒的像是詛咒。
不由得微微有些出神。
見她不說話,裴杉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星星?”
阮星晚收回思緒,淡淡笑了下:“沒事,東西買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到了樓下,裴杉杉看到幾輛大貨車在那裏,好奇道:“誰在那裏搬家啊。”
阮星晚也看了過去:“東西這麼多,能放得下嗎。”
這裏的房子都是小戶型的,基本就是套一套二,也不大。
這幾輛貨車上的東西,目測兩個套二的都放不下。
裴杉杉嘆氣:“有錢人那麼多,爲什麼不能多我一個?”
她們上樓後,旁邊的電梯門也同時打開。
一箱箱的東西,被從裏面搬出來,搬進了她們隔壁的房子。
這層樓,總共是有四戶。
一戶是裴杉杉租了,一戶阮星晚租了。
剩下的兩戶,之前也都是租出去的。
現在看來,這另外的兩戶,是都被同一個人買下來了。
阮星晚:“……”
裴杉杉打了個哈欠:“星星,那我就不過去了,有點困了。”
阮星晚點了點頭:“今天丹尼爾不在,你半夜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晚安。”
“晚安。”
等裴杉杉進屋後,阮星晚才轉過頭,去摁密碼。
門剛打開,她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阮星晚道:“你怎麼又來了。”
周辭深坐在沙發裏,好整以暇的開口:“你不是說我隨時來都可以嗎。”
說着,又慢條斯理的補了句,“行使父親的權利。”
阮星晚懶得理他,把買的儲物盒拿去洗手間清洗消毒,然後又一一把小傢伙的玩具整理了進去。
等她收拾完這一切,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平時這個時候,小傢伙早就睡了,可這會兒還哼哼唧唧的不肯睡,奶也不喫。
阮星晚吸了一口氣,看向周辭深,目光平淡。
對上她的視線,男人微微挑眉,似乎是在等她的下文
阮星晚道:“你到底走不走。”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不走的。”
阮星晚:“……”
這個人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
阮忱見狀,咳了聲,找了個藉口進了臥室,完全不參與他們這個戰爭。
周辭深把旁邊的小傢伙放在了腿上,從容自若:“我正在行使我身爲父親的權利。”
阮星晚咬了咬牙,她就沒見過這麼能蹬鼻子上臉的人。
周辭深大概是察覺到她已經在發火的邊緣了,沉默了兩秒後,起身把小傢伙放在了她懷裏:“我明天再來,你要是想我了,我也不是不能提前。”
周辭深走後沒過幾分鐘,小傢伙就開始犯困了,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
阮星晚重新兌了奶粉給他,可小傢伙沒喝幾口,就抱着奶瓶睡着了。
看樣子是很困了。
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麼那麼精神的。
阮星晚輕輕把奶瓶拿了下來,又把小傢伙放在牀上,給他蓋好被子,纔出去收拾客廳。
阮忱也從臥室裏出來。
阮星晚道:“我已經找到人帶孩子了,她明天就過來,你也該回學校了。”
阮忱嗯了聲:“我明天上午回去。”
收拾好東西,阮忱問:“周辭深搬過來了?”
阮星晚默了幾秒,纔開口:“誰知道他的。”
阮忱嘴角勾了一下:“那我之後週末再過來,你最近小心一些,我覺得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
“知道了。”阮星晚頓了頓,又才道,“小忱,我一直想問你,丹尼爾是不是給你……”
上次丹尼爾說,是小忱告訴他,孩子還活着的事。
可阮星晚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他們說的,應該不止這個。
阮忱沒什麼反應,只是道:“怎麼了。”
阮星晚看着他,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來:“算了,沒什麼,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