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聞言,拿出一把匕首往前。
江初寧嚥了咽口水,緊緊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手腕上的繩子脫落。
江初寧看着紅了的手腕,鼻子一酸,伸手輕輕搓着。
男人道:“江小姐最好還是別耍花招,不然以後連飯都沒得吃了。”
江初寧道:“你們不怕我……”
“你只是個籌碼,活着就行了,哪裏來的那麼多要求,所以江小姐心裏有點數就好。”
話說完,男人轉身離開,重新鎖上門。
江初寧看着面前的食物,吸了吸鼻子,拿起了筷子,開始大口喫飯。
喫着喫着,她的眼淚啪嗒啪嗒掉在米飯裏。
不知道杉杉姐和二叔現在怎麼樣了。
那些人應該沒有爲難他們,只是杉杉姐出了好多的血……
想到這裏,江初寧忍不住抽噎着哭了起來,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自責。
要是她不那麼任性,非要離開江州跑到南城來,杉杉姐也不會爲了保護她受傷。
還有她肚子裏的小寶寶……
一定不要有事。
喫完飯,江初寧去試了試門鎖,打不開。
她又走到窗邊,在樓下進進出出站了許多穿黑衣服的男人。
想要跳窗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
江初寧泄氣一般,坐在了牀上,悵然的望着窗外。
沒過一會兒,樓下來了一個女人。
Freya取下墨鏡道:“她怎麼樣了。”
“剛剛吵着吃了飯,現在沒鬧了。”
Freya挑眉:“她這麼配合?”
男人道:“江小姐嬌生慣養,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也不經餓,給她吃了東西,再嚇一嚇就好了。”
Freya坐在沙發裏:“小姑娘膽子小,可別嚇壞了。”
男人微微頷首。
Freya又道:“聯繫上江州那邊了嗎,怎麼說?”
“江先生的意思是先不着急,她在我們手裏,不僅能威脅到江竟堯他們,還能用來對付江上寒。”
Freya點了一根雪茄,緩緩道:“江州出了那麼大的事,江上寒到現在都沒現身。”
說着,Freya眯了眯眼睛,緩緩吐了一口煙霧,不知道在想什麼。
男人道:“眼下這個情況,江上寒怕是也回不了江州了。”
Freya看向他,嗤笑了聲,不置可否。
江上寒絕對不會是一個能被低估的存在。
過了會兒,她又道:“讓江州那邊的人盯緊點,得找到周辭深的兒子和他母親,局勢纔是對我們有利的,現在只有一個江初寧在手裏,頂多也就是能牽制江竟堯他們,離我們想要的,還遠遠不夠。”
男人頷首:“我現在就吩咐下去。”
他走後,Freya抽完了手裏的雪茄,起身上了樓。
江初寧聽見腳步聲,立即從牀上坐了起來,警惕的看着門口,渾身充滿了戒備。
很快,門被打開。
出現在視線裏的,卻是一個明豔張揚的女人。
江初寧看着她,覺得有些眼熟。
江初寧睜大了眼睛,出聲道:“是你!”
之前去過阮星晚工作室的那個女人!
Freya道:“真難爲江小姐還記得我,倍感榮幸。”
江初寧不由得往後退了退:“你……你到底是誰,你們……”
“小姑娘,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是想來提醒你一句,要是想安全回家就乖乖聽話,這裏不比江家,他們可不會憐香惜玉。要是傷到了你哪裏,只能自己受着。”
江初寧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試探着開口:“你是不是……江家的人?”
“我可不是。”
“我二叔說了,現在就是江家的人想要用我來威脅我爸爸,你……”
Freya一笑:“你二叔說的倒也沒錯,只是啊……”
聽她說了一半就沒剩下的了,江初寧連忙問:“只是什麼?”
“沒什麼,你還是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好。果然長得漂亮的小姑娘,蠢起來都透着幾分可愛。”
“你……”
不等江初寧說什麼,Freya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臥室裏,再次安靜了下來。
只剩江初寧一個人。
……
裴杉杉睡醒的時候,阮星晚已經拿着行李箱回來了,幾個行李箱裏,全是禮物。
很難不讓人心情變好。
裴杉杉一邊拆禮物一邊道:“對了星星,這半個月你沒去仙本那,去哪玩兒了啊?”
阮星晚聞言,頓了頓纔開口:“倫敦。”
裴杉杉擡頭,重複道:“倫敦?”
阮星晚輕輕點頭:“我爸爸他……生病了,我們去就去那邊待了一段時間。”
“你爸爸?威廉?!”
“對。”
裴杉杉不由得激動了幾分:“你們是相認了嗎?快快,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阮星晚坐在她旁邊,緩緩開口:“看到他躺在病牀上時,我就在想,我過去一直以來的堅持是不是錯的,如果他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也會後悔沒能來得及叫他一聲。”
“那他現在……好了嗎?”
“好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過段時間就能出院。”
裴杉杉聞言,低喃了聲:“難怪呢。”
難怪丹尼爾最近這麼忙,原來是因爲威廉生病住院了。
阮星晚知道她在想什麼,張了張嘴卻幾次都沒有說出口。
杉杉現在的這樣的情況,如果告訴她丹尼爾失蹤了的話,只會讓她更加難過。
還是等她出院再說吧。
兩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絲毫沒有注意到,病房的門被人打開過,停頓了幾秒後,又被輕輕關上。
阮星晚見時間不早了,起身道:“你想喫什麼,我去給你做。”
裴杉杉說了幾個菜,阮星晚拒絕:“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喫辛辣的。”
裴杉杉往牀上一躺,了無興趣道:“人生的樂趣就在於喫。”
阮星晚笑了笑,拿上東西道:“你還要什麼東西嗎,我給你帶來。”
“帶幾本書吧,我太無聊了,也趁着這個機會陶冶一下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