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深。”

    這時候,周雋年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喬恩笑了笑:“我還有事先走了,就不在這裏討人嫌了。”

    話畢,他快速轉身離開。

    喬恩剛走,周雋年便被助理推着出現在他們身邊:“剛剛那位是?”

    “不認識。”

    周雋年收回視線:“剛剛拍賣會上出了一點失誤,是我沒有安排好。”

    說着,他轉過身,從助理手裏拿過了戒指盒:“這個東西,你們直接拿去吧。”

    周雋年接過:“錢我會一分不少的轉到周氏賬上。”

    周雋年失笑:“辭深,你何必跟我較真呢。”

    “就事論事而已。”

    “可我們之間,本不該因爲這些問題,發生分歧的。”頓了頓,周雋年才道,“你是聽了那些傳聞?那都是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謠言,不要放在心上。”

    周辭深淡淡開口:“你覺得是假的?”

    “當然是。”

    “可我覺得,並不是謠言,一切都有跡可循。”

    周雋年默了一瞬,沒有開口。

    江雲逐見狀,在旁邊打着圓場:“我也聽到了一些謠言,不過傳的是太荒唐了,我可以保證,江家根本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完全就是有心之人故意挑撥周總和周大少爺的關係。”

    江雲逐話音剛落,江上寒便道:“你十年前便離開了江家,如何保證。”

    江初寧見他又開始針對二叔了,剛想要開口讓他衝她來的時候,卻被阮星晚拉住,輕輕朝她搖頭。

    隨着江上寒的這句話說出,整個大廳裏,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江雲逐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凝固。

    良久,周雋年才無聲嘆氣:“辭深,我們不是說過,所有的恩怨,都已經一筆勾銷了嗎。”

    周辭深道:“我是說過。”

    頓了頓,他看向江雲逐:“可偏偏,有些人卻想把這齣戲演到最後,”

    周辭深的視線重新放在周雋年身上,削薄的脣微抿,隔了幾秒又才道:“走了。”

    他把戒指揣在衣服口袋裏,頭也不回的牽着阮星晚離開。

    “二……”

    江初寧纔剛開口,就被拽着胳膊往外走。

    等他們的身影都消失在大廳門口之後,周雋年纔開口:“謠言是誰傳出去的。”

    江雲逐眯了眯眼睛,緩緩道:“不是我們。”

    身後,周雋年的助理道:“前幾天,林南隱隱有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周辭深讓他這麼做的。”

    “林南呢。”

    “他正在處理秦宇暉。”

    周雋年轉過輪椅,笑了聲:“看樣子,我是不需要再走這一趟了。”

    ……

    出了酒店後,江初寧努力擠到了阮星晚身邊,抱着她的胳膊撒嬌:“姐姐,我可以跟你回去嗎。”

    阮星晚看向周辭深,後者只有三個字:“不可以。”

    江初寧轉過頭看了一眼,指着江上寒明顯沒有再打算管她的背影道:“可他都已經走了!”

    “那你找你二叔去。”

    話畢,周辭深直接牽着阮星晚上了車。

    江初寧站在原地,嘴巴翹的老高。

    什麼人嘛這是,一個把她從樓上拽下來,扔下她就不管了,一個永遠都是那麼可惡,還把她關車門外邊兒。

    江初甯越想越委屈,眼淚都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因此,她絲毫沒有注意到,面前的車,壓根兒就沒開走。

    就在想難過的快要哭出聲來時,阮星晚帶笑的聲音傳來:“好了,上車吧,寧寧你坐前面。”

    江初寧猛地擡起頭來,睫毛上還掛着淚珠,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與希望。

    在得到阮星晚肯定的眼神後,她連忙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等到江初寧上車,阮星晚見她眼裏還閃爍着淚花,便瞪了一眼周辭深。

    周辭深對江初寧道:“這就哭了?”

    江初寧抽了一張紙,反駁道:“纔沒有!”

    “你確實沒資格哭,該哭的人也不在這裏。”

    周辭深一向說話難聽慣了,江初寧完全沒聽出來他是什麼意思。

    但阮星晚聽出來,她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緊,一口氣堵在心裏,不上不下。

    就在她看着窗外出神時,收緊的手卻被人打開,一個冰涼的東西,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阮星晚下意識垂頭,看見了那枚粉色的鑽戒。

    周辭深握着她的手,神色難得露出了滿意:“很適合你。”

    阮星晚終於回過神來:“可是你花了一……”

    “沒事,有人報賬。”

    阮星晚:“?”

    周辭深道:“威廉說,不管多少錢都拍下來,他付賬。”

    阮星晚:“……”

    說他狗男人,真不是罵他。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公寓樓下。

    阮星晚拉住江初寧,對周辭深道:“你先上去吧,我帶寧寧去買點東西。”

    周辭深知道她要給江初寧說什麼,嗯了一聲,擡腿離開。

    江初寧跟着阮星晚往便利店那邊走,步伐都是止不住的雀躍:“姐姐,我們要去買什麼呀。”

    阮星晚停下腳步:“寧寧,我有事跟你說。”

    江初寧也停了下來:“什麼呀……”

    看着阮星晚嚴肅的臉色,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試探着開口:“是……杉杉姐的事嗎?”

    阮星晚點了點頭:“對。”

    江初寧連忙握住了阮星晚的胳膊:“杉杉她怎麼樣了?”

    “很不好。”阮星晚道,“寧寧,杉杉她……流產了。”

    江初寧茫然的瞪大了眼睛,重複着那兩個字:“流產……就是肚子裏的寶寶沒了嗎?”

    阮星晚無聲嘆了一口氣:“是。”

    江初寧的淚水瞬間從眼睛裏滑了出來,着急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明明讓我二叔送杉杉去醫院的,爲什麼會這樣啊……”

    說到最後,她甚至連完整的音都發不出來了,只剩下哽咽。

    阮星晚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寧寧,杉杉那個時候的情況很不好,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江初寧連連抽噎道:“都怪我都怪我,姐姐,現在該怎麼辦啊……”

    阮星晚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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