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電梯剛走了幾步，便被一個男人攔住，是周雋年身邊的助理。
許灣道：“我要見周……總。”
男人道：“如果是爲了網上的事，那就不必了。”
許灣看向他：“爲什麼沒有必要？還有，我有沒做錯什麼事，也沒有發表不正常的言論，爲什麼要收回的賬號？”
“這是公司統一規定的，不只是針對你個人。”
許灣笑了聲：“其他藝人的密碼，你們改了嗎？”
男人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你應該看到上午的新聞了，對周氏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你身爲周氏的員工，理應爲公司承擔一部分風險。”
“我承不承擔是我的事，但是你們不能在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就用這種方式在網上惡意抹黑我，甚至還奪走我的賬號，不讓我回應。”
“這是公司的決定，你要是有任何不滿，可以走解約程序。”
許灣氣的差點說不上話了，不想再和他在這裏浪費時間，往前走了一步：“我要見周總。”
男人重新攔住她：“你的經紀人沒有教過你，不能越級彙報嗎？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告訴你的經紀人，再由你的經紀人決定這個問題有沒有必要採納，提交給部門主管，部門主管審覈後，交到總裁助理室。等助理室通過了，纔會到周總那裏。”
他掃了一眼許灣繼續道：“像是你這樣的問題，助理室不會給你通過，你還是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許灣靜靜看着他：“我的經紀人就是周總，你有什麼意見可以去找他。”
男人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狠狠皺着眉：“你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現在的周總纔是……”
“懷辛。”
溫潤的男聲從身後傳過來，男人轉過頭，神色和之前全然不同，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周總。”
周雋年點了點頭：“你去忙其他事吧，這裏交給我。”
懷辛猶豫了下，看了看許灣，才轉身離開。
周雋年看向許灣，柔和笑了笑：“不好意思，他這個人脾氣有些衝，你不要放在心上。”
許灣輕輕抿着脣，沒有出聲。
周雋年轉動輪椅：“跟我進來吧。”
進了總裁辦公室，周雋年示意許灣先坐，又摁了助理室的電話，讓他們倒杯茶進來。
周雋年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周雋年臉上始終保持着淺淺的笑意，神情也帶着認真，像是真的打算聆聽並解決她的問題。
許灣瞬間就覺得，自己剛纔那股氣，怎麼都不好意思發出來了，但壓在心裏，又難受的要死。
她緩緩開口：“今天中午，我和秦宇暉上熱搜了，上面的視頻只截取了幾秒，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我和他複合了。網上也有帖子分析，說這是周氏爲了轉移話題，故意拋出來的。”
然而，周雋年卻像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似得，有些驚訝，隨即又嘆氣：“你也知道，網上的話不能全信。”
許灣道：“剛剛外面的助理，他承認了，他說身爲周氏的員工，理應爲公司承擔一部分風險。”
許灣點頭：“是。”
她又道：“如果公司有困難，我一定力所能及，但我不接收這樣的方式，在我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就替我做了決定，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沒收我的賬號，不讓我回應。”
周雋年這次倒是沒再表情的那麼不知情，而是道：“關於公司統一管理旗下藝人賬號這個事，是他們上午開會時討論的結果，我其實不是很懂這方面，順手就簽字了。如果你想把賬號要回去，那我跟他們說一聲。”
許灣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收緊，如果這真是公司統一做的決定，其他藝人的都歸公司管理了，那她要回去，不又成了一個例外嗎。
片刻後，她道：“我想先和周總商量一下，今天的事應該怎麼迴應。”
周雋年臉上露出歉意：“抱歉，我真的不太懂這個，我讓公關部聯繫你吧。”
“不用公關部，我想直接澄清。”
“你打算怎麼澄清？”
“視頻只截取了幾秒，能找到完整視頻，謠言就能不攻自破。”
周雋年道：“可是……”
許灣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會想辦法處理，不會給公司添麻煩。”
周雋年點了點頭：“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去跟助理室說一聲就行，就說是我的意思。”
“好的。”許灣又道，“關於賬號的事，我不要回去，公司管理可以，但我要有使用權。我以後發的每條微博，都會和公司確認之後再發。”
周雋年笑了笑：“不用這麼嚴格，我一會兒交代下去，讓他們把密碼給你。”
許灣起身，朝他微微彎腰：“謝謝周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周雋年叫住她：“對了，你之前說，都是辭深在負責你的工作對吧？”
許灣道：“是的。”
“你也看到了，我這個樣子，連處理公司的事都已經很困難了，估計沒辦法再給你提供什麼工作上的幫助，我重新給你安排一個經紀人。”
這話說的，三分有禮，三分溫和，四分不容抗拒。
許灣道：“好的，麻煩周總了。”
話畢，許灣轉身離開。
在路過助理室門外的時候，她刻意停留腳步往裏面看了看。
這裏面竟然，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許灣收回視線，走進電梯，突然這種感覺，現在的周氏，好像變得無比的陌生。
剛出了周氏，許灣就接到了阮星晚的電話。
阮星晚道：“你現在在哪兒呢？”
許灣回過頭，看了眼身後的建築，明明被陽光籠罩着，但卻似乎有種比周辭深還在的時候，更加的冰冷。
她道：“剛剛處理了一些事，怎麼了？”
阮星晚道：“你現在來一趟工作室吧，我有東西給你。”
許灣道：“明天可以嗎，我現在有點事……”
不等阮星晚回答，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冷冰冰的男聲：“等我請你？”
許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