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灣也不想破壞這個氛圍,但講道理,明明有牀,就不要擠在沙發上好嗎?
她小聲開口:“時間不早了,要不你進去睡吧?”
阮忱道:“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可以進去和你一起。”
許灣:“……”
那還是不要了。
她道:“我給你多拿兩牀被子出來吧。”
說完,許灣想要起身。
可是阮忱沒動,似乎沒打算就這麼放她離開。
許灣:“?”
阮忱黑眸沉沉凝着她:“昨晚……”
意識到他要說什麼,許灣立即開口:“不準說!不是讓你什麼都別說的嗎!”
阮忱脣角不着痕跡的彎了一下:“知道了,我不說。”
許灣這才鬆了一口氣,可還沒緩過神來,他便已經重新吻了下來。
脣舌和掌心所到之處,都比之前更加大膽。
許灣呼吸隱隱有些發顫,他推高她的衣服低頭時,她想要伸手去推他,卻感覺從頭頂道指尖都是麻的。
完全沒有力氣。
最後,就在她混混沌沌,感覺要與這個世界脫節的時候,那清晰的觸感,擴張着她的神經,讓她每一個器官的感知都彷彿擴大了數百倍。
阮忱的吻落在她耳邊,牙齒輕輕咬了下她耳垂,嗓音很低,很啞。
“我說過,我不會強迫你。”
“但我也想讓你舒服點兒。”
許灣覺得自己毫無招架之力,就這麼被他一寸一寸的帶着走。
連呼吸也慢慢亂了。
許久之後,呼吸慢慢平復,就連窗外的雨聲,好像也小了很多。
許灣推開他,滿臉通紅悶頭跑進了浴室。
阮忱扯了兩張紙,緩緩擦着手指,低頭看了眼褲子,舌尖頂着上頜,拿起剩下的那半杯已經涼透的冷水,仰頭喝下。
……
連着下了三天雨後,週一確實是個好天氣。
只是溫度跟之前相比,降了許多。
程未站在工作室對面,靜靜看着。
丹尼爾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都站快一個小時了,還是進去打個招呼吧。”
程未搖了搖頭,聲音很澀:“她說過,不想再見到我。”
“要不,找個機會跟她解釋清楚。”
程未失笑:“沒必要了,就像是星晚說的,錯誤已經造成了,而且問題是出在我身上,再解釋又有什麼用呢。而且,我也沒辦法,把全部責任都推到我母親身上。”
丹尼爾眉頭隱隱皺着:“你不是叫周辭深幫你查,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程未道,“我這幾天想了想,好像原因確實已經不重要了,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說着,程未轉頭看向他:“我這次離開,應該近幾年都不會回來了,我父母那邊,還是麻煩你沒事就去看看,我知道我母親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是……她畢竟是我母親。”
丹尼爾道:“我知道,放心。”
程未道:“那我走了,這裏的一切交給你了。”
丹尼爾道:“一路順風,到了給我說聲。”
程未點頭,隨即上車離開。
裴杉杉正在攝影棚裏拍照,今天的光線好,在窗邊拍出來的成片也不錯。
除了許灣代言的那些,還有一些成品圖的細節需要拍。
不過因爲官宣了代言的原因,網上和工作室的訂單都翻倍增多,這邊的庫房已經快要堆滿了,原本寬敞的攝影棚,已經收的越來越窄。
也隨着工作人員變得越來越多,這個地方几乎是落腳都要看看旁邊有沒有東西或者其他人。
丹尼爾沒有進去,而是倚在旁邊的牆上,靜靜看着。
裴杉杉工作的時候,和平時大大咧咧愛開玩笑的樣子不同,多了幾分認真與嚴謹,頭髮隨便用了一個架子固定在腦後,有機率細碎的髮絲落了下來,垂在白皙的後頸。
柔和陽光落在她側臉,很漂亮。
丹尼爾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臉上,沒有移開。
裴杉杉大概是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隨着自己,便轉頭看了過去。
丹尼爾站在不遠處,身形高大挺拔,在這擁擠的屋子裏,顯得格外突兀。
他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眼神深邃。
裴杉杉見狀不由得怔了一瞬,感覺胸腔裏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加快了速度。
是……挺好看的。
不可否認,丹尼爾這個長相,走到哪裏都是拔尖的,而且還是一看就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又因爲是混血的緣故,天生就有很能招女孩子喜歡的本事。
所以她從來不認爲,她有那個本事,能讓他眼裏只有她。
他現在對她的感覺,也就是一時興起而已。
裴杉杉把手裏的相機遞給助理,朝他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丹尼爾慢慢站直了身體,緩聲道:“能請你喫晚飯嗎。”
裴杉杉道:“不好意思,因爲有約了。”
丹尼爾皺眉:“和誰?”
“就一個朋友。”
“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我也要去。”
裴杉杉道:“你要去就去唄,腳長在你身上,我又攔不住你。”
看她這無所謂的態度,丹尼爾還想要說什麼,裴杉杉朝身後的工作人員拍了拍手:“別聊了,繼續開始拍了。”
說完,裴杉杉便接過相機,重新進入了工作狀態。
丹尼爾完全加入不進去,但又因爲她晚上要去和別的男人喫飯的事,太陽穴隱隱發漲。
他轉身,出了攝影棚,去了旁邊的工作室。
阮星晚正在外面和工作室的小姑娘們擺放展品,見他繃着臉走過來,便讓小姑娘離開了。
阮星晚道:“你這個表情,和杉杉吵架了?”
丹尼爾吸了一口氣問:“她說晚上要去和一個男的喫飯,你知道這事嗎?”
阮星晚放下手裏的東西:“中午聽她說了,好像是一個高中同學吧,來南城出差,找她喫晚飯。”
“他爲什麼要單獨找她喫飯?”
阮星晚想了想:“我猜,一個男人請女人單獨喫飯,多半是有好感,想要進一步發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