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杉杉跟着她:“你去哪兒啊,找謝榮嗎?”
“謝榮現在估計是見不到了。”阮星晚說着,對裴杉杉道,“我晚上應該不會回來了,下班你和寧寧一起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裴杉杉應了聲:“好的,你小心點兒啊。”
現在不是合適的時間,還是等晚點再說吧。
阮星晚點了點頭,拿着東西快速離開了。
出了工作室後,阮星晚看着手裏的車鑰匙,還是揣進了包裏,朝陳北走了過去。
陳北見她走近,立即下車。
阮星晚道:“我要去一個地方,你送我過去吧。”
陳北頷首,給她拉開了車門。
阮星晚上車後,給夢姐發了消息。
過了半個小時,黑色轎車在巷子門口停下。
阮星晚剛下車,等在不遠處的夢姐就小跑着過來。
她急急道:“小妹,接到你的短信我就過來了,是榮哥那邊有消息了嗎?”
阮星晚回答:“他在警局。”
夢姐一愣:“怎麼……去警局了?”
阮星晚擡眼,看了眼空蕩蕩的巷子一眼。
原本煙霧繚繞,魚龍混雜的地方,此刻卻安靜的,只剩下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看上去蕭條又寂寥。
沒有往日的熱鬧與喧譁。
阮星晚道:“我想進去看看。”
夢姐連忙帶路。
陳北則是保持着一米的距離,跟在她們身後。
路上,阮星晚問:“你最近見過,有什麼人來找謝榮嗎?”
夢姐道:“你也知道,地下賭坊那種地方,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但……大多數都是些酒鬼賭徒,總之都不是什麼好人,來找榮哥的人,像是小妹你這樣的,沒有第二個了。”
阮星晚頓了頓,又才道:“那謝榮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夢姐想了想,搖頭。
等快要到地下賭場門口時,夢姐突然道:“對了,我想起了,我聽榮哥身邊的人說,前段時間有個女人給他打過電話,但是榮哥接了之後,臉色不大好,不過那之後,也沒其他什麼。他沒有單獨出去過見什麼人,也沒有年輕女人來找他。”
阮星晚沒說話,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溫淺。
謝榮和溫淺一起長大,也曾經暗中給她做了不少事,但溫淺卻心高氣傲,一方面想要利用謝榮給她解決掉麻煩,一方面又覺得謝榮所做的那些事,會連累到她。
進了地下賭坊,撲面而來的,便是潮溼與血腥的味道。
整個屋子裏,都是打鬥的痕跡,狼藉遍地。
阮星晚站在原地,四處看了看。
夢姐見狀,小聲開口:“小妹,你想找什麼啊?”
阮星晚抿了抿脣才道:“沒什麼,隨便看看。”
直覺告訴她,溫淺在這個時候出現,不單單是爲了讓謝榮給周雋年那個助理頂罪那麼簡單。
而且,夢姐剛剛說了,溫淺給謝榮打電話,是前段時間的事了。
但距離周雋年的助理被帶走,也才兩三天。
溫淺那麼恨她,既然她現在出現了,那就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到謝榮這裏就算了。
陳北立即轉身,手摸着懷裏的槍。
幾秒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戴着鴨舌帽,口罩和墨鏡的女人。
夢姐看着她,皺眉道:“你是……”
女人沒有理她,而是看向阮星晚,笑聲嘲諷:“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來了,我真是低估了你們之間的關係。”
阮星晚也不想和她兜圈子,淡淡道:“直接說你想做什麼。”
女人看向陳北和夢姐:“讓他們都出去,我要單獨和你聊。”
陳北道:“夫人……”
對於這個來路不明的不速之客,夢姐也不放心。
阮星晚卻道:“你們在門口等我吧。”
見阮星晚態度堅決,陳北只能把嘴裏的話嚥了回去,帶着夢姐出了賭俠賭場,但沒走遠,停留在轉角階梯那裏,握住了手裏的槍。
只要裏面有什麼動靜,他就能第一時間保護阮星晚的安全。
等他們都離開後,屋子裏安靜了下來。
阮星晚看着她:“現在可以說了?”
女人朝她走近:“這麼久沒見了,我們不該多聊幾句嗎。”
阮星晚笑了下:“聊什麼,聊你是怎麼殺了李峯的,還是聊你怎麼成了周雋年的人?”
“李峯他本來就該死!”女人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起來,“像是他那樣的人,我就算不殺他,他也該死一千次一萬次!”
“但你一個人,應該沒辦法處理掉他的屍體,所以是周雋年幫你的。”
溫淺冷笑,沒有回答。
她失手殺了李峯那一晚,本來覺得她的整個人生都會因此結束。
可沒想到的是,有兩個男人突然出現,一句話也沒說幫她處理掉了屍體。
緊接着,她被他們帶走。
在車上,她失去了所有意識。
等再睜眼時,她面前出現的,是那個她曾經在周家看到的男人。
他坐在輪椅上,笑容溫和的看着她:“不用害怕,那些麻煩我都幫你處理掉了。”
溫淺跪坐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
他俯身,溫熱的手輕輕撫在她的臉龐,無聲嘆了一口氣:“可是你最近招惹的是非太多了,再用着這張臉,估計始終無法脫離漩渦。你要是願意跟着我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全新的人生。”
溫淺那個時候已經走投無路了,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始終溫潤,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她忍不住相信,靠近。
於是,這之後,她擁有了另一張臉,以網紅的身份,租下了周辭深樓下的房子,製造了一場火災。
幫周雋年完成了他的計劃。
這件事結束,她又擁有了第二張臉。
溫淺盯着面前這張,她最討厭的臉,語氣裏滿是恨意:“都是因爲你,我纔會變成現在這樣!阮星晚,我以爲你有多高尚呢,結果和謝榮同流合污,你說,要是別人知道你們這層關係,會不會覺得,他之所殺了李峯,是聽了你的指使?”
說着,她笑出了聲:“你可別忘了,設計師大賽時,你和李峯的矛盾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