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穿着樸素,走路微微顫顫,手裏拿着柺杖,身上掛着一串佛珠。
自打顧老爺子死後,她就一直喫齋唸佛,默默爲去世的顧老爺子祈福,從不過問顧家的紛爭。
她已經閉關多年,鮮少出現在顧家。
之所以如今會出關,也是因爲在手機上,看見了秦兮被記者採訪的視頻。
看完視頻後的她。
覺得簡直是豈有此理!
顧老太太本就因爲秦兮剋死了自己丈夫,一直耿耿於懷至今,但礙於她是自己孫女,所以沒有對她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現如今,她居然想要替代顧悠童,她絕不允許!
“奶奶。”
顧悠童急忙起身,跑過去攙扶她。
“您怎麼來了。”
顧悠童聲音放的柔軟了許多,聽起來乖巧可人。
顧老太太拍了拍顧悠童的肩膀,安撫道:“悠童,你放心,奶奶絕不會讓外人搶走你的東西。”
顧悠童聞言,低下了頭,懂事的說道:“我想姐姐也不是故意在記者面前說那些的……”
“你啊,就是太單純了,哪裏知道外面人心險惡?她秦兮在外待了那麼多年,不知道跟什麼人鬼混在一起,心機重着呢!”
說完,顧老太太又看了眼四周,地上全是破碎的古董花瓶。
她視線銳利的停在了林玥身上。
林玥還是非常畏懼顧老太太的,畢竟顧老太太在顧家,很有威嚴。
“林玥,你太心急了。”
顧老太太悠悠地說道。
林玥連忙低下頭道:“媽說的是。”
顧老太太繼續道:“作爲顧家的當家主母,要隨時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你今天的行爲,過激了,切不可再發生第二次。”
聞言,林玥訕訕地點了點頭,“媽,我知道了,我今天也是太生氣了,下次會注意。”
顧老太太咳咳了一聲,說道:“放心吧,這事兒很好解決,再過兩天,悠童不是要跟北家二少爺訂婚了嗎?”
“把這件事籌備好纔是最重要的,到時候多請些媒體來,我自有辦法讓所有人覺得,悠童纔是顧家唯一被重視的。”
顧呈鳴微微皺眉地看向顧老太太,“媽,你準備做什麼?”
顧老太太道:“這個你不用管,但悠童訂婚那天,秦兮必須出現。”
林玥:“那是自然,畢竟她現在跟在北爺身邊,北爺肯定是要參加自己親弟弟訂婚宴的,加上秦兮也算是悠童半個姐姐,她就是不想來也得來。”
顧老太太面容嚴肅,“好,到那天,我會讓她知道,她不配跟悠童比,我的孫女,也只有悠童一人。”
此刻的她,早已忘記,曾經還有四個孫子。
畢竟,她不喜歡方圓君,一直覺得那個女人做事太過於張揚,長了一張勾人的臉,根本配不上自己兒子。
連帶着,方圓君生下的孩子,她也不喜歡。
顧悠童感動的抱住了顧老太太,“奶奶你真好。”
顧老太太溫柔地拍着顧悠童的背,“放心吧,奶奶會爲你做主。”
林玥瞧見這一幕,勾了勾脣。
看吧,在顧家,悠童永遠都是受歡迎的那一個。
哈哈哈,方圓君生了那麼多孩子有什麼用?最後不僅保不了自己,也保不了那些孩子!廢物女人!
跟顧老太太寒暄了一會兒後。
顧悠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收到了高中朋友陳怡發來的微信。
她發了一張自己手上全是血的照片給她看。
陳怡:【悠童,這個秦兮到底什麼來頭?身邊的男人好可怕,我照你說的發完了微博,第二天就被她男人抓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方,對我嚴刑拷打,最後我不得已出賣了你,說出了實情。】
陳怡口中那個可怕的男人,顯然是北御霆。
陳家頂多就是小康之家,又算不上上流社會的人,當然不認識北爺那樣的人物。
畢竟北爺和北凌軒不一樣,北爺很少出現在報紙新聞上。
顧悠童深吸了口氣,扯了扯脣,她真是愚蠢,找了這麼個女人幫自己,最後還把她給供出去了。
北爺會不會下一秒就來找她算賬?
看見陳怡手上的傷,她背部不由發涼。
陳怡:【悠童,我都這麼慘了,你是不是該給點補償費?】
呵,原來是要錢來了。
果然,這種身份低賤的人,根本不配跟自己做朋友。
顧悠童是有錢,可她纔不會給這樣的人。
想到這兒,她直接將陳怡的微信給拉黑了,這才心情舒暢了許多。
……
翌日。
秦兮接到了快遞公司的電話。
說有她的快遞,投遞在清大的門衛處。
秦兮中午喫飯的時候,來到了校門口拿快遞。
快遞來自C國。
是南川寄給她的機器人。
包裝精緻大氣。
秦兮簽收完快遞後,就準備去食堂喫飯。
沒成想,一回頭就碰到了陸凝。
秦兮微微地蹙了蹙眉。
陸凝嘴角勾出了漂亮的弧度,慢慢地,走到了秦兮的面前。
秦兮瀲灩的眸,輕眯了下,與她平視,“你有事嗎?”
陸凝雙手環着胸,笑着對秦兮說道:“阿霆,是我的。”
昨天礙於彌芸在場,她不好當着秦兮的面太過分,可現在彌芸沒在場了,她必須要給她警告。
秦兮眼皮子沉了沉。
原來是宣示主權來了。
她突然間,就笑了,“北御霆是他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陸凝:“秦兮,我沒心思跟你在這裏玩文字遊戲,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秦兮緘默不語。
陸凝繼續咄咄逼人,“我是阿霆的未婚妻,後天就是你妹妹顧悠童的訂婚宴了,我和阿霆也會在那天,宣佈婚訊,而在那天,你就該從阿霆家裏滾蛋了!”
說着,陸凝得意的衝秦兮挑了挑眉,“顧悠童今天沒來學校吧?因爲她在家籌備訂婚宴!你看,我知道的事情不少吧?那都是因爲,我已經是北家的一份子了,阿霆的弟弟結婚,自然我也參與其中。”
秦兮平靜道:“北御霆跟我說,他不認識你。”
陸凝聽言,臉色微微僵硬了會兒,不過只是一會兒,便勾勾脣,“他對你當然這樣說了,畢竟你不過是他收養的一個孩子,他爲什麼要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