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皺了皺眉，問道：“你這是做啥？”
林野語氣不善，“你來幹什麼？”
蕭白晃了晃手裏的綠色藥丸，如實回答：“之前北爺讓我去調查這顆藥的能解什麼毒，我就去做了幾項研究唄，現在準備給北爺彙報結果呢。”
林野聞言，目光停在蕭白手中的藥上。
“這藥哪兒來的。”
“北爺給的啊。”
“北爺哪兒來的藥？”
“我怎麼知道！”蕭白轉了轉眼珠，有點心虛，故作不耐煩，“不是我說，小野子，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
這些都要問。
難不成他還會拿藥去害北爺？
林野低下頭，沉默了會兒，才說：“之前我一直在嶽城處理事情，不知道帝都發生了什麼，當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秦兮那個女人走了。”
他擡起頭，看着蕭白，眼神冰冽，“蕭白，你應該很清楚，北爺現在有嚴重的心理疾病，他看似平靜，實則心裏不知道有多痛苦，他一直憋在心裏不發泄出來，你知道我這個做下屬的看了有多難受嗎？”
“林野……”
“我就問你這藥，是不是秦兮給北爺的？”
蕭白深呼吸了口氣，“我不知道。”
林野淡漠道：“秦兮的信，我看見了。”
上面有提到這個藥。
北爺身上天天藏着那封信，跟護寶貝似的。
林野在他旁邊，自然將那個信看了個大概。
林野上前，抓住了蕭白的衣領，咬牙切齒，“蕭白，連我都知道的事情，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居然還敢把那個女人留給北爺的東西，拿到北爺面前來！”
“林野，你冷靜一點！”蕭白怒吼道：“不是隻有你關心北爺，我也關心他，我也希望他能好起來，可這事關秦兮的生死！”
林野反駁道：“秦兮的生死，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蕭白，北爺曾救過我的命，是我一輩子的恩人，我不想讓他受任何的傷害，你能明白嗎？”
蕭白：“所以呢？你認爲秦兮是那個會傷害他的人嗎？”
林野堅定道：“對。”
蕭白擡起手，無奈一笑，任由林野拽着自己的衣領，一副妥協的樣子。
林野這才鬆開了他。
蕭白後退了一步，看着林野，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書房。
才慢悠悠的對林野說道：“北爺十九歲那年，對外界排斥，對所有人都不信任，他的世界是黑暗的，當時我給他診斷時，發現他有嚴重的抑鬱症外加心理病。”
“他有睡眠障礙，每天都在夜裏被噩夢驚醒，是的，他是被嚇醒的，你能想象無所不能的北爺，其實內心是脆弱的嗎？”
見林野慢慢冷靜了下來，蕭白才又接着往下說：
“當時的北爺，看似和常人無異，但其實他已經有自殺傾向了，那一年，我覺得他應該是活不過二十歲了……”
“他讓我瞞着所有人，所以你和江鷹都不知道。”
“什麼……？”
林野臉色鐵青，他知道蕭白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他沒想過，北爺的病居然那麼嚴重。
“總之，是秦兮的出現，拯救了他，近幾年，北爺的症狀越來越好，對外界也不是那麼排斥了，那是因爲秦兮的出現，讓他對這個世界抱有了一絲絲的期待。”
秦兮，是北爺的救贖。
蕭白繼續道：“你我都不是北爺，不知道北爺到底對秦兮是哪種情感，但林野，你只要相信一件事，秦兮活，北爺才能活，她若是死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治癒北爺了。”
林野整個人都木訥住了。
被蕭白這番話震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什麼叫秦兮活，北爺才能活？
難不成是那個女人救了北爺不成？
她，她只會害了北爺纔對啊！
可這一刻，林野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去反駁蕭白的話。
因爲，蕭白是一直給北爺治病的私人醫生。
他不會害北爺的……
見林野發呆，蕭白迅速地繞過他，推開了書房的門。
蕭白看見北御霆正在把玩着手裏的機器人。
鬆了口氣。
幸虧北爺的書房有隔音效果，要不然聽到他在外面跟林野氣爭執，肯定心情更不好。
北御霆掀了掀眼皮，目光停頓在蕭白的身上。
蕭白連忙朝着北御霆走了過去。
走到北御霆身邊後，將檢查報告和解藥，遞給了北御霆，說道：
“秦兮給您的解藥，成本太高，而且……就這麼一顆解藥，至少要耗費幾個月的工程。”
“我翻遍了所有的資料，都沒有查出，這解藥能解什麼毒，就只能按照這解藥的成分，自己去研究，看看能解什麼毒，我研究了一個星期才發現……”
“能跟這解藥對應的，只有一種毒，而且是劇毒！這種毒，藥譜上都是沒有記載的，我翻遍了所有類型的藥譜，都沒有找到這種毒，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藥是她自己製造出來的。”
“能有如此能力，耗費如此大成本製作出這種藥的人，除了柴草神醫，我實在想不出還有第二位了。”
這解藥裏，有許多的稀有藥材，整個醫藥界也是尋不來的。
只有柴草神醫的藥鋪纔可能有。
“柴草神醫？”
北御霆黑眸凝住。
“對。”蕭白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不過柴草神醫貌似很少給人藥，她只救快要死的人。”
“她的藥，千金難買，更別說像這種用珍貴藥材，製作出的解藥和毒藥了。”
全世界獨有的藥，怎麼會在秦兮那兒？
北御霆低下頭，思索了一番。
眼底已浮現出瞭然。
“柴草神醫手裏，會不會有第二顆這種解藥？”
北御霆已經開始懷疑，秦兮就是那個柴草神醫了。
之前他爺爺的心臟病，也是用了她給的香囊之後，才慢慢變好的。
要知道他爺爺的心臟病得了很多年，許多醫院都沒辦法徹底治癒，結果佩戴了秦兮給的香囊以後，他爺爺心臟病就再也沒發作過了。
他爺爺的心臟病，絕對不是普通醫生能治好的。
蕭白蹙了蹙眉，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