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念知道,封靳陌有無數種方法弄死她。
這會兒,她感覺自己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難受到快呼吸不過來了。
……
翌日。
封靳陌將姬念在七區的地位,降到了最底層。
不僅如此,姬念每天都要跟七區最底層的廢物打交道,她所有的本事,在最底層也根本用不上了。
七區的底層,說白了,還不如外面辛苦勞作的打工人。
就連姬念住的地方,都變成了最破,最差的茅草房。
而且在七區最偏僻的位置。
這種地方,狗估計都不願意住。
髒亂差,還很臭。
封靳陌還讓人將姬唸的幾根肋骨都折斷了,算是徹底廢掉了她身上的所有武功。
如今的她,連一個普通人估計都打不過了。
曾經站在神壇上的姬念,鋒芒畢露,這會兒算是墜落神壇,成爲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
起初,姬念只是很絕望。
到了後面,徹底的心如死灰。
被心愛之人,這般對待,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了。
姬念躺在茅草屋裏,動彈不得。
她才知道,得罪了封靳陌,她什麼都不是。
姬念眼眶劃過幾滴淚。
眉間的血已經乾枯了,留下來很難看的傷疤。
就在姬念近乎絕望之時,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葉哥,您怎麼來了,這地兒可不是您能來的。”
葉……葉爵?
他來這裏幹什麼?
姬念輕闔的眼睛,睜開。
耳邊又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葉爵:“有點事跟姬念小姐說。”
“好的,葉哥。”
很快,茅草房的門被推開了。
映入了一層光圈在姬唸的眼底。
姬念側過身子,強撐坐了起來。
果然是葉爵。
他居然會來這種地方。
這是姬念沒想過的。
她抿了抿乾裂的脣瓣,嗓音啞的嚇人,“你,你來這裏幹什麼?”
“是,封殿下讓你來的嗎?”
姬念眼底激盪起了一層光芒,雙眼好似充滿了希望一般。
葉爵垂了下眼皮,走到姬念身邊,將手裏的一瓶治傷的藥,放在了她的牀頭。
姬念看見葉爵給自己藥。
頓時死灰復燃,“這是他讓你送來給我的嗎?他,是不是還在乎我?”
葉爵微微地輕蹙了下眉,看見姬念這副愛而不得的模樣,心頭忽然間竟浮現出了幾分憐憫。
可封殿下的話,他還是要帶到的。
“姬念,封殿下說了,這是他給你的懲罰,你必須受着。他還說了,你只是秦兮姐的一個縮影,連秦姐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所以,即使是你毀掉了自己的臉,也不會讓他心情有半分波動。”
“不可能!”姬念再次陷入崩潰的邊緣,“他是愛我的!”
“他說過,會讓我站在萬人之上,還會讓我成爲他身邊的女人,跟他一直在一起!”
“他要是不愛我,也不會親自讓人給我建造一座蓮花池,還建在七區最顯眼的地方。”
他讓整個七區的人,都知道他多寵愛她。
葉爵面不改色道:“封殿下跟你說那些話時,我就站在旁邊,那時候他因爲過於思念秦姐,喝了很多酒,回到宮殿後把你當成了秦姐。那些話,他並非是對你說的。”
“那時候,秦姐說還想在閣樓裏在建一個蓮花池。不過這話秦姐也是隨口一提,她可能早就忘記了,但封殿下卻記了很多年。”
“所以當你提出想要蓮花池,封殿下才會幫你建,其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彌補秦姐的遺憾。”
葉爵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紮在姬唸的身上,比今天被斷肋骨時還痛。
原來,她自以爲的恃寵而驕,都是建立在秦兮身上的。
實際上如果沒有秦兮,她也不可能被封靳陌厚愛。
更不可能被他細心的栽培。
可她卻誤以爲,那是封靳陌的喜歡……
諷刺,真是太諷刺了!
她還真以爲,那個無情的男人會愛上自己呢。
葉爵凝視着姬念。
她,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葉爵,我努力的訓練,努力的模仿秦兮,努力的往上爬,都是爲了能夠取悅封靳陌,直到可以站在他身邊位置。”
“我承認,我壞事做盡,我對敵人從不心慈手軟,但我做這些,都是因爲,我想在封靳陌心裏,佔據一點地位。”
一點就足夠了。
可他連這點希望都不給她。
秦兮背叛了他那麼多次,還傷害了他。
依然可以被他在意。
而自己呢?
每天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他……
可她再聽話,再懂事,也無法走進封靳陌的心裏。
這或許就是愛或不愛的區別吧。
葉爵淡淡的開口道:“封殿下不知道自己喜歡秦姐,但我這個局外人看的透徹,姬念,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姬念澀澀的笑了笑,“不用你來提醒,我早就知道我輸了。”
不管是能力,還是封靳陌,她都輸給了秦兮。
葉爵淡然道:“話我已經帶到了,姬念,未來的路還有很長,你且慢慢熬,或許會有重見光明的一天呢。”
說完,葉爵轉身離開。
姬念:“等一等。”
她喊住了葉爵。
葉爵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
姬念卑微的說道:“如果我學秦兮學的再像一點,有沒有可能讓封靳陌喜歡我?”
“不可能。”葉爵沒有回頭,背對着姬念,“先不說你永遠也不可能像秦姐,就算像,也只是冒牌貨,你覺得,封殿下在正牌和冒牌之間,會怎麼選呢?”
“答案不用我多說了吧?”
姬念躺回到了牀上,對着頭頂破爛的屋頂說道:“我明白了。”
葉爵離開了這裏。
姬念也抱着自己身體,昏昏沉沉地睡了起來。
……
宮殿。
主臥內。
秦兮醒了過來。
想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己居然沒有死!!
她服用的毒藥,一旦毒發,不出二十四小時,必然暴斃,怎麼可能會沒有死呢。
秦兮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味,發現很香。
也就是說,毒並沒有解,既然沒有解,她是如何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