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眸子微凝,拿起一根針,找到能讓北老爺子血液流通的穴位,輕輕紮了上去。
很快,血液就開始順利流通,北老爺子的身體慢慢平息,恢復正常。
就在秦兮慶幸時,下一秒,北老爺子五官瞬間充血,又扭曲在了一起。
……
大概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北傾靈在外面勾起一抹邪笑,“這秦兮怎麼進去了這麼久,該不會是治不好爺爺吧。”
“還把我們趕出來醫治,誰知道什麼居心。”
她這句話,顯然是故意說給北家人聽的。
一旦北老爺子死了,秦兮的罪責就是很難逃脫了。
她治療失敗,自然要被所有人唾罵?
北傾靈得意的挑眉,繼續說道:“她是不是把爺爺治死了,不敢出來啊?”
說着,就故意推開了房間的門。
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北老爺子肯定已經死透了,秦兮就算是沒有什麼責任,大家也會把鍋甩在她身上。
果然,推開門後,北老爺子已經斷了氣。
秦兮坐在椅子上,臉色沒什麼變動,手中拿着銀針,在發抖。
北傾靈是最激動的那一個,一個健步上前,把秦兮從凳子上拉了起來,然後看向北老爺子。
果然死了。
她故作害怕和傷心的驚呼出聲,“秦兮,你對爺爺做了什麼!我們都還沒有跟爺爺告最後的別,你怎麼能讓他死……”
秦兮緘默不語,一張臉看不出喜怒,不過看上去卻像是真的治死了人的模樣,臉色蒼白,沒有一丁點情緒。
北傾靈見狀,心中暗喜,沒想到自己有天,可以親手將秦兮給拉下馬,她故作哭腔的說道:“秦兮,爺爺被你害死了,你死定了!”
彌芸和北振池臉色紛紛難看,看見躺在牀上,早已沒了氣焰的北老爺子,都繃不住了。
尤其是北振池,他死死的瞪着秦兮,說道:“你不是說能治好我爸嗎?現在這算什麼?我們還沒能好好跟他告別!”
雖然知道自己父親遲早要死,可他還是把罪責怪在了秦兮身上,覺得不是秦兮,或許他父親還不會死的這麼快。
這就是人性。
北銳龍見縫插針的說道:“秦兮,你死定了,等着律師函吧。”
秦兮沉默,只是將視線放在北御霆的身上。
她想知道,他的態度。
北御霆冷着一張臉,不知道再想什麼,也不敢看着秦兮。
看上去,拒人離千里之外。
秦兮明白,他這會兒肯定很傷心。
在秦兮失神的瞬間,北凌軒衝了上來,站在她面前,惡毒粗鄙的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是不是想害死爺爺,好讓北御霆能分到多一點家產?!”
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人都覺得秦兮是這麼個想法。
畢竟,北老爺子剛纔還有口氣,能立遺囑,可現在……
北凌軒眼睛猩紅,擡起手就要打秦兮一巴掌,可手在半空中,就被北御霆給用力的抓住了。
北凌軒不可思議的看向北御霆,惡狠狠的說道:“都到了這種時候,你該不會還要護着這個女人吧?”
北御霆喉結動了動。
他的確很傷心,也很難過,可爺爺的死……
跟秦兮關係不大。
北凌軒抽回被北御霆抓着的手,看向秦兮,“你等着我們的律師函吧,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秦兮依舊沉默。
視線緩緩的停在了北傾靈身上。
北傾靈給她流露出了得意和勝利者的笑容,隨後,又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整的跟她有多委屈似的。
北御霆冷漠道:“爺爺本來就快不行了,她沒有治好,也不能怪她。”
北銳龍:“那又如何?誰知道後面老爺子會不會好轉?萬一出現奇蹟呢?被秦兮這麼一搞,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這完全就是在胡扯。
就是想把所有責任,推到秦兮一個人身上。
北御霆的指尖微微攥緊。
終究,他還是把秦兮帶入了這場家族的紛爭裏。
一瞬間,房間裏傳來一羣人的哭泣聲,還有對秦兮的責怪。
秦兮的扔掉了手中的銀針,依舊是面無表情。
說她鐵石心腸也不爲過。
北傾靈見秦兮依舊是一臉平靜的模樣,怒吼道:“你什麼意思?爺爺死在了你手裏,你竟然這樣淡定!你就是想爺爺死對不對?”
秦兮冷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你還敢笑?秦兮你到底還要不要臉?別以爲有霆哥哥一直護着你,你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
秦兮漫不經心的盯着北傾靈說道:“到底誰想害死爺爺,你心裏應該有數的呀,不是嗎?”
北傾靈被秦兮那雙陰沉的雙眼嚇得,後退了一步,她嚥了咽口水,不停的告誡自己,一定要淡定,不能被秦兮的氣勢嚇到。
她就算是懷疑爺爺的死跟她有關係又怎麼樣?
只要她不承認,秦兮就沒有證據!
而且爺爺也的確是經她之手死的。
北傾靈冷冷道:“秦兮,事到如今你難不成還想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秦兮雙手環着胸,不想跟北傾靈多說廢話,只對所有人說:“我等着你們的律師函,咱們法庭上見。”
說完,秦兮就往外走。
沒有任何的停留。
所有人都在爲北老爺子的死痛哭。
只有北御霆,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舉動。
秦兮走了,可他不能走,他必須送爺爺一程。
秦兮站在北家老宅外,拿着手機,給柴草醫館的助手黎青打了電話。
黎青很快接了,但聽語氣,她還有些微微的睏意,“老闆,這麼晚打電話來,什麼事兒啊?”
秦兮垂下眼眸,清冷的說了句,“我要你幫個忙。”
秦兮跟黎青說了在北家發生的一系列事兒。
然後吩咐了黎青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後,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
秦兮陷入了沉思。
忽然間覺得,親情這種東西,可以溫暖,也可以冷血。
不多時,秦兮身後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