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高興了。
態度也不是很好。
仔細想想,也不能怪他這樣。
爺爺對他來說那麼重要,他肯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秦兮抿了下脣,有點兒無奈地說道:“對不起。”
北御霆擰了擰眉,“道歉幹什麼?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說完,他牽起了秦兮的手,嗓音淡然道:“走吧,我們回家去。”
他是真沒想到秦兮居然會在站在老宅外,等他一夜,要是知道的話,他肯定提前出來了。
秦兮見北御霆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就跟着他一起上了車。
上車之後。
兩個人沒什麼交談。
秦兮有些害怕這種氛圍,生怕北御霆現在心裏在怪她。
她無奈地出聲道:“哥哥……”
北御霆“嗯?”了聲。
秦兮開口道:“你爸媽他們,是不是準備告我了。”
北御霆本能的,捏緊了方向盤,他薄脣抿成一條直線,眼中浮現出一抹鎮定,“就算他們真的要告你,勝算也不大,這一點你可以完全放心。”
秦兮搖了搖頭,“我不害怕。”
她看着北御霆,“爺爺對你那麼重要,現在被我搞成了這樣……你是不是應該恨我。”
其實她什麼也不害怕,就害怕北御霆恨他。
但是,就算他恨她,也是應該的。
“爺爺是很重要。”北御霆薄脣輕啓,又道:“但對於我而言,你也重要。”
“爺爺的死,跟你沒關係,這個世界上也沒有那麼多奇蹟,就算是你不出手救他,我也清楚,他……沒辦法活着。”
北御霆說完,撩了撩眼皮,又道:“更何況,就算是你的錯,我也願意跟你一起承擔。”
他沒辦法恨秦兮。
就算秦兮要親手殺了他,他都不會有半點恨意。
他愛秦兮。
秦兮就是他的全世界。
她犯錯了,他大不了就跟她一起承擔,這沒什麼。
“你不會覺得我是故意的嗎?不會覺得我很壞……故意害死爺爺?”
秦兮問道。
北御霆:“不會。”
他堅定的說道:“小兮,我瞭解你是什麼樣的人,就算是我親眼看見你害人,只要你告訴我說你沒有,我都會信。”
他信她,從一而終。
秦兮心中有被震撼到。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全天下最幸運的人。
他的無條件信任和偏愛,讓秦兮感覺到了安全感。
秦兮吸了吸鼻子,訕訕地對北御霆說道:“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北御霆薄脣輕輕地勾勒起了一抹弧度,“笨蛋。”
秦兮低下頭,垂着眸,認真的說道:“其實……爺爺沒死。”
這事兒告訴北御霆,沒什麼關係。
北御霆開車的手抖了下,要不是他車技好,估計下一秒這車就要撞上大樹了。
北御霆眸中浮現出震驚,皺着眉頭開口道:“你說什麼?”
爺爺沒有死……?
那……剛纔在房間發生的事情,是什麼情況?
秦兮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我沒騙你。”
北御霆冷靜了下來,覺得這件事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深呼吸了口氣後,詢問道:“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聽完錄音後,恨不得現在就衝回北家老宅,殺了那個女人。
秦兮又告訴了北御霆自己的計劃。
北御霆眼中浮現出慍怒,徹底無法淡定,“不行,這太危險了。”
車子不知不覺,停在了御居。
秦兮抓住了北御霆的胳膊,“哥哥……只有這樣,背後指使北傾靈的人,纔會主動出現。”
血幽門的人,肯定跟封靳陌有關係。
秦兮不能坐視不理。
現在是北老爺子。
後面就會牽連出更多無辜的人。
秦兮必須要跟封靳陌當面對峙。
否則,她跟封靳陌之間的恩怨,就會永不平息。
北御霆眯着眼,死死的盯着秦兮,“我做不到再次把你丟下,也做不到讓你跟C國的那些人見面,或是有任何交集。”
“秦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控制慾有多強?我一直在忍着,努力給你自由,讓你生活在一個輕鬆的環境下……”
“你不要逼我把你鎖在我身邊。”
北御霆再也無法接受,秦兮離開他身邊。
她要是再離開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這兩年的思念和痛苦,他已經過夠了。
在他快要想了結自己生命的時候,秦兮回來了,治癒了他。
倘若她再離開一次。
他真的頂不住。
秦兮伸出手,捧着北御霆英俊的臉,出聲道:“我不會再離開你的,這一點你可以完全放心。”
“我不管,我不許你冒險。”北御霆直勾勾的盯着秦兮,漆黑的眸子,陰沉森冷。
盯着他的眼睛,彷彿能讓人置身於冰天雪地中。
秦兮輕笑了聲,“哥哥,你無非就是怕我離開,沒關係的……如果封靳陌真的主動找我了,我就給你發消息,你第一時間趕來,這樣好不好呀?”
北御霆聽到這話,臉色才慢慢好轉,“真的?”
“真的。”
“不騙我?”
“不騙!”
北御霆這才鬆了口氣,隨後擡起手扣住了秦兮的後腦勺,用力的吻上了她的脣瓣。
太陽慢慢升起,車內的兩人看起來,浪漫非常。
許久。
北御霆才輕輕將她推開,低下頭,盯着她眼睛。
秦兮也對上他的視線,好奇的開口道:“哥哥,你爲什麼不問問,我爲什麼懂醫術?”
北御霆斂了斂眸,不語。
秦兮:“我覺得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北御霆勾了下脣,“畢竟我家小姑娘全能,會點兒東西,也不奇怪。”
秦兮完全不相信他,“我怎麼懷疑……你好像知道了我身份?”
北御霆眯眯眼,“你指的,是你哪個身份?”
“是黑客K,還是柴草神醫?”
秦兮身體僵住了。
瞪大眼睛盯着他,“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是柴草神醫的?”
她這個身份瞞的挺好啊。
他怎麼會知道呢?
北御霆薄脣勾了勾,“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確定,後來慢慢覺得,你就是她,只是懶得拆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