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靳陌聽到痕妄這話，擡起了眼眸，目光格外的危險和寒冷，他也順勢的放下了咖啡，聲音清冷沒溫度，“怎麼？你是在爲了那個女人質問我麼？”
痕妄有些緊張，面色也是發慌的狀態，他搖頭，無奈的說道：“封殿下，我不是那意思……”
“只是陸招娣說她臉上經常會疼，我想，人皮面具應該不會讓她臉上那麼疼吧，就算是疼，也只是疼一下子，而不是經常。”
封靳陌似笑非笑的凝視着痕妄，他的表情，看上去格外的危險，薄脣輕掀，一字一頓道：“你現在是在關心那個女人麼？”
封靳陌透過痕妄那雙眼睛，看見了太多的情緒。
自然，語調都不由自主的危險了起來，“痕妄，麻煩你動點腦子想想，陸招娣那種女人，是不是你這種人可以喜歡的。”
“我……”痕妄心虛，眼神飄忽不定，“我不喜歡她，我只是奇怪她的臉爲什麼會那麼疼而已。”
“我真沒其他想法。”
痕妄又補充了句。
封靳陌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問道：“你覺得老子會信麼？”
“痕妄，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麼傻，你對陸招娣什麼心思，我一清二楚。”
“我要提醒你，她那張臉只是一張假臉，你動心的也只是皮囊而已，如果她褪去了那張皮囊，你還會喜歡她嗎？”
痕妄知道瞞不過封靳陌了，乾脆承認，“不，我不是喜歡她的皮囊！”
“封殿下，我沒那麼膚淺，見過的女人也不少，漂亮的，優秀的，都有，可從來沒讓我心動過。”
“只有她，讓我心裏泛起一絲絲的漣漪，讓我對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痕妄垂眸，“我是喜歡她，但絕不只是喜歡她那張漂亮的皮囊。”
封靳陌在那一刻，覺得痕妄沒救了，同時也已經猜測到，這個男人已經徹底陷進去了。
封靳陌紫色的眼眸蔓延起一縷清涼，性感的脣瓣，勾勒起嘲弄的弧度，“爲什麼偏偏要喜歡她？”
“陸招娣那麼有心機，不懂的知恩圖報，你喜歡她什麼？”
痕妄被問住了。
是啊，他喜歡她什麼呢？
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哪裏有那麼多理由？
“那麼封殿下，您又喜歡秦兮什麼？”
痕妄反問道。
他知道秦兮很優秀，很完美，但那些都不足以讓封殿下去動心。
封殿下見過的完美女人多了去了，秦兮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那麼，封殿下又喜歡秦兮什麼呢？
那一瞬間，封靳陌竟然回答不上痕妄的話。
他只能道：“現在是我再問你問題，你何必把話題往我身上引？”
痕妄卻搖頭道：“封殿下，我沒有要把話題往您身上引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應該換位思考。”
“喜歡一個人，沒有那麼多理由，如果有理由，那還叫喜歡嗎？”
封靳陌冷笑。
擡眸看着痕妄，“那你可要好好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了。”
作爲血幽門非常頂尖的殺手，一直以來他都是無情無義的，封靳陌從未想過他會愛上一個女人，就算真的是愛上了，也不該愛上陸招娣那樣的。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但愛上陸招娣就真的是離譜了。
封靳陌覺得自己真的是失算了，早知道就不該讓痕妄跟陸招娣有接觸。
痕妄皺了皺眉，“封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人皮面具有毒，從戴上它的那天起，毒就會滲透到她的皮膚裏，一旦滲透進去後，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她戴了這麼久，估計毒早就滲透進去了，所以，等待她的結果，只有死亡。”
痕妄後退了一步，身體不太穩，盯着封靳陌的目光，充滿不可思議。
其實已經料到封靳陌不會放過陸招娣，可這些天封靳陌沒有一點動靜，給了痕妄一種他不會對付陸招娣的錯覺。
可錯覺總歸是錯覺。
實際上，封靳陌很早就開始對付陸招娣了，他讓陸招娣慢慢的等死……
痕妄盯着封靳陌，道：“所以，不管陸招娣能不能勾引到北御霆，您都不會讓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對嗎……？”
封靳陌輕笑，“是啊。”
他大方承認後，又繼續慢悠悠的說道：“痕妄，但凡你動點腦子，就應該知道，我不是那麼仁慈的人，她那麼針對秦兮，你覺得我會讓她活着嗎？”
“人總要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你想保護她，可你沒能力跟我對抗，痕妄，認清現實。”
“還有，別忘記你的命，是誰給你的。”
痕妄斂了斂眸，苦澀一笑，“我沒忘。”
他還是不甘心，說：“陸招娣那麼年輕，就算她真的做錯了事兒，也應該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罪不至死……”
“是麼？”封靳陌笑了，“那你看看當初北御霆對她心軟了嗎？”
還不是派人解決了她。
要不是他封靳陌救了她，她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
痕妄噎住，喫癟了。
可他還是不願意放棄，“封殿下，您一定有解藥對嗎？算我求你，把解藥給我。我保證，治好她以後，永遠不會在跟她有交集。”
他此刻腦袋裏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想讓陸招娣死。
痕妄這副模樣，真的是刺痛了封靳陌的眼，他眯起眸子，嗓音宛如寒冰一般，“你爲了她如此低聲下氣，可她對你只有利用。”
封靳陌恨鐵不成鋼的繼續道：“你喜歡誰不好喜歡她？”
“痕妄，你但凡有點腦子，就該知道那個女人，惡毒無比，配不上你的喜歡！”
痕妄勾脣冷笑，對上封靳陌那雙紫色的雙眼，淡道：“您說她惡毒，可我又何嘗不惡毒？她壞，我又比她高尚嗎？”
這些年，他做過的壞事還少嗎？
陸招娣只是傷害秦兮，可他傷害的人，卻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