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檬,你看你林墨姐姐跟那個陸軒合適嗎,會不會有哪裏不般配?”
陳奶奶循循善誘,想讓檬檬也加入她們的“陣營”。
“奶奶,你就別搗亂了,陸軒哥人好,長得也好,要不是林墨姐姐早就跟他是一對,我都想爭取一下,就是我年齡太小,怕他看不上......”
檬檬一邊喫煎肉餅一邊嘟囔。
“你說什麼?!”陳奶奶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就近抓了一把蒲扇,作勢要過去打她。
檬檬嚇了一跳,一邊抓着煎肉餅逃竄一邊還在說:“奶奶,你冷靜一點,小心血壓又高了!爸爸,快救我......”
陳奶奶家一下午雞飛狗跳。
隔天,檬檬找上林墨,表示以自己的“犧牲”換來了林墨的“幸福”,並對她同時喜歡的林墨姐姐和陸軒哥哥表示祝福。
她圓圓的臉蛋看上去可愛無比,林墨輕輕捏了一下。
“我要出去念大學了,只有暑假寒假才能回來,你好好學習,將來也考一個自己喜歡的學校,”又遞給她一個盒子,“這是答應送給你的漫畫書,都在裏面了。”
檬檬破天荒地安靜接過:“姐姐一路順風,放假了再找我玩。”
林墨在窗戶看她抱着盒子埋頭往家裏走,胖橘貓在一旁蹭來蹭去,她也沒理。
還是難過的吧,離別總是傷感的。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
電話鈴響了,林墨把聽筒拿起來。
“來我家,有東西給你。”
她掛了電話,拿了鑰匙就出門了。
走到樓下,她心虛地往四周環顧一圈,好在這會是午睡時間,小區裏沒有什麼人走動,於是埋頭快步往斜對過走去,直到進了樓道,才攥着樓梯扶手鬆了一口氣。
爬到頂樓,微微喘氣,接着她慢慢走到門口,敲了三下。
陸軒很快打開門:“進來。”
今天天很熱,屋裏開着空調,他只穿了一件純白的背心和米色短褲,示意林墨到他臥室來。
湖藍色的牀單上,左邊擺着兩雙鞋子,右邊是兩套女式休閒裝。
“你考上大學,別人都送了東西,這是我送你的。”陸軒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花多少錢買的,貴了不要。”
“我媽上班的商場搞活動,買一送一,你試試看合不合適,要是不喜歡可以換。”
林墨狐疑地盯着他,一臉的不相信。
“你要自己試還是我幫你試?”
林墨靜滯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
“不要臉是吧,”陸軒伸出右手把她臉頰旁幾根調皮的髮絲理了理,“也就對你這樣,要是其他女人,我一定避如蛇蠍。”
沒羞沒躁......
陸軒走出臥室把門合上:“你剛剛怎麼跟做賊一樣,我有那麼見不得人?”
“不是......”
“行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有些人,管得真寬。”
“阿軒,你不要這樣,陳奶奶她們都是看着我長大的,只是關心,沒有惡意。”林墨輕柔的聲音從門裏傳來。
“也關心得太過了一點,”陸軒嗤笑一聲。
忽地,時間停滯了片刻,“你剛叫我什麼?”
裏面的人閉口不言。
陸軒算着這會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把推開門,只覺得眼前一亮。
眼前的少女年方十八,處於碧玉和桃李之間這個妙曼的年紀。
玫瑰粉色的短袖搭配着紫丁香色的長褲,款式比較修身,將她的身材包裹得玲瓏有致。
陸軒看得目不轉睛。
林墨瞪了他一眼:“外套還沒穿!”
“今天三十六度,穿長袖外套你不怕中暑啊,”他單手把書桌旁的椅子旋轉了半圈坐下,“過來。”
林墨不明所以。
“剛纔那個,再叫一次。”
她沒理他,扭頭往牀單看,彷彿要從上面看出一朵花來。
房間裏安靜得只聽見空調機的呼呼聲。
驀地雙腳離地,她被抱了起來,沒等她驚呼出聲,陸軒就把她放在了牀邊。
“我看你挺喜歡我這牀,請你坐坐。”
“我沒說要......”
陸軒伸手捧住她的臉,俯身低頭吻了下去,她剩下的話都變成了嗚咽。
片刻之後,林墨白淨的小臉上泛着潮紅,被吻過的脣嬌豔欲滴。
......
她甚至感覺到有硬硬的東西在抵着自己,她不明白那是什麼,但本能地感到害怕。
林墨渾身顫慄。
過了一會兒,陸軒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連忙起身。
牀上躺着的人沒動,也沒哭,眼神空空的,像個布偶娃娃。
陸軒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匆忙將她的衣服整理好,把人抱起來靠着自己,再用手輕輕給她拍着背:“墨墨,我錯了,你別嚇我,你打我罵我都行,不要不說話......”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她臉頰上滑過,接着第二滴,三滴......落到他的身上,砸得他體無完膚。
不知過了多久,林墨動了動,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一言不發地就要往外走。
陸軒急忙從背後抱住她:“墨墨,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我喜歡你,一看見你我就有點控制不住......”
“那你以後就別見我了。”聲音沒有溫度。
“你,不要我了?”陸軒感覺被抽掉了魂,手有點抖。
林墨沒回答,掰開他的手,從他家走了出去,離開前還把門給關好。
到了這種地步,她還是那個嫺雅守禮的林墨。
她過得那麼難,父母都把她丟下不管,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就要去念重點大學了,他卻差點毀了她。
陸軒站着,久久未動,好似度過了漫長的時間,又彷彿只是一彈指頃。
太陽往地平線緩緩地沉下去,屋裏的光線變得黯淡。
陸雅萍下班回家,一邊走一邊在心裏長呼短籲:兒子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昨天路軒去她們商場買衣服,竟然挑揀了一個多鐘頭!別說她不知道,那小子買自己的衣服最多兩三分鐘!又怕買太多林墨不肯收,就把六件搭配了說成是兩套......反而觀之,自己這當孃的好像從來就沒收到他什麼“禮物”。
想到這裏,陸雅萍內心有點發酸。
她走到自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
屋裏沒開燈,客廳角落裏縮着一團黑影。
“誰,誰在那?”陸雅萍被嚇得差點魂不附體,手抖着按了電燈開關。
終於亮堂了。
她往角落那裏定睛一看,原來是......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阿軒,怎麼了?”
陸軒沒說話,用手撐了一下地板,慢慢站起來往臥室裏走,還磕絆了一下。
看着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在他關門前偷瞄了一眼,牀尾擱了一條狀似發皺的淺色連衣裙。
陸雅萍心裏“咯噔”一聲。
窗外暮色沉沉,樹影搖曳。
臥室,黑漆漆的。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陸軒置若罔聞。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半分鐘後,又堅持不懈地響了起來。
他把手機劃到接聽。
“你好,陸軒同學是嗎,這裏是Z娛樂公司,上次給你打過電話,現在是來確認一下你的行程的,請問你8月4日以前可以到公司報道嗎?”
陸軒沒回應。
“陸軒同學?相信你已經聽見我所說的,上月也已經發過郵件和短信給你了,參加複賽的男生組包括你一共一百位,你們將會有爲期兩個月的封閉式訓練,請帶上常用衣服和生活用品,這裏採取八人間宿舍制,到了比賽後麪條件還會更寬裕一些。”
“能不能用手機?”
他乍然出聲,工作人員只沉默了幾秒,隨即應答如流:“可以把手機帶過來,練習的時候是需要關機並上交保管的,休息時間可以使用。希望你一定要準時過來,我們公司認爲以你的實力和外形條件,很有可能在選拔賽得到好的名次,並順利簽約出道。”
待對方說完,陸軒掛掉了電話。
一夜無眠。
翌日清早,陸雅萍聽見他臥室裏有了點動靜,猶豫半刻,上前敲門問他:“阿軒,你跟小墨怎麼了?”
陸軒拉開門:“沒事,我出去一趟。”
陸雅萍再次下班回家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臥室的梳妝檯上多了一套護膚品,還有兩大盒的營養品......
這幾天陸軒要不就出門大半天,要不就關在臥室裏,陸雅萍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