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心裏很沉悶,那種悶是一種疼痛無處宣泄的壓抑。
謝之昂的話無心,但卻像是一把刀刺進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臟。
她跟蕭鳳棲之間,如今早已不是愛不愛的問題。
而是,原不原諒,能不能原諒的問題。
一路渾渾噩噩走回將軍府,卻剛轉過彎,便瞧見了倚靠在後牆處的男子,沒戴面具,沒坐輪椅。
夕陽西下,淡金色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矜貴疏冷,帶着不可一世的尊貴。
晌午十分在皇宮中見到的是帶着面具坐着輪椅的蕭鳳棲,此時見到的是卸下一切僞裝的裴翎。
沒有哪一刻比此時更讓秦臻更加清醒,也的的確確的明白,蕭鳳棲就是裴翎的事實。
看到秦臻現身,蕭鳳棲明顯的頓了一下,但隨即就大步的朝着她走來。
暗紅的光芒打在他玄黑的服飾上,星星點點的光芒襯着他的臉龐,白玉般的冰冷,卻俊美無雙。
有人知道大夏玄王面具下是這樣一幅風華絕代,郎豔獨絕的面容嗎?
秦臻的腳步頓住,蕭鳳棲已近身前。
秦臻眸光一緊,什麼話也沒說,就想着繞開他,卻見蕭鳳棲一把握住手腕。
“別躲我了。”
他道。
聲音沉沉的,眸中漆黑深邃一片。
他從皇宮中出來,沒追到她的人,就一直等在這裏,終於見到她的人,卻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就要離開。
“沒躲,我只是不想面對你。”
秦臻道,眉目間清清冷冷的,再不見之前面對他時候的半分溫柔。
蕭鳳棲心堵悶的厲害,他握着秦臻的手,就是不鬆開,憋了半晌才道,“今天去皇宮,怎麼不等我?”
秦臻被蕭鳳棲這話說的心煩意亂,她擡起頭看向他道,“玄王爺,我爲什麼要等你?”
秦臻反問道。
蕭鳳棲抿着脣看她。
面前的姑娘臉上一片霜雪,再沒有滄瀾山木屋中眼中的信任與柔情。
“玄王爺,也許是我說的不夠明白,那我就再說一遍,我們之間到此爲止。”
“我不同意。”
蕭鳳棲聽到到此爲止四個字,一身燥鬱的氣息就控制不住。
“不是你同不同意,而是我不想再跟你有瓜葛了,你欺騙我這麼久,我不在追究已是全了我們之間這份情誼,日後我們不要在聯繫了。”
秦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堪稱冷漠,但沒人知道她心口像是針扎一般。
她很痛,所以只能用更冷酷的模樣來包裹自己。
“秦臻,是不是本王騙你這一次,就這輩子不值得你原諒了?”
蕭鳳棲握着她的手腕問道。
先前在雲安寺,他的手就受了傷,現在還包着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