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風深吸一口氣，出聲問道。
這話一落，阿爺抽旱菸的動作都停止了，半天沒說話，便是連阿婆也沉默了下來，顯然這個話題有些沉重，勾起了兩個老人家心裏的痛。
“當年你爹在你出生沒多久，就說要去帝都闖蕩，說要幹出一番大事業，這一走就是十八年，你今年都十九了，後來你娘又去找你爹......同樣的音信全無......這麼多年了，我只當他們已經不在了，想又如何，不想又能如何？
若你爹孃還活着，這麼多年可沒回村裏一次，若是死了......想也回不來......”
阿爺嘆息。
阿婆看向自家孫兒，“小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了呢？”
姜凌風垂下眼，好半天沒說話，沉默下來。
兩位老人家都看着他。
“爺爺，奶奶，我想離開姜家村，我想去帝都城去找找我的爹孃......”
終於，姜凌風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吧嗒，吧嗒。
阿爺使勁的吸了兩口旱菸，冒出來的白霧嫋嫋，模糊了他蒼老的容貌。
阿婆也瞬間有些紅了眼眶，“小風啊，怎麼突然間有這個想法呢？”
“爺爺，奶奶，我不是突然間有這個想法的，我很早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但是爺爺跟我說過，外面很危險，弱肉強食，高手如雲，一個弄不好就會丟了性命，這麼多年村子裏的年輕人越來越少，都去到外面闖蕩，其實我也想出去走走，我想去找找爹孃，想知道他們是否還活着......”
姜凌風急切的說道。
“哎，這天大地大，找個人哪裏有那麼容易......”
阿婆嘆息道。
這會兒阿爺吐出一口旱菸，看向姜凌風道，“小風，是因爲咱們家救的那個丫頭嗎？我聽你奶奶說，她要到帝都去找人，所以你也想跟着是嗎？”
姜凌風沒想爺爺竟然一下子就拆穿了他的心思，臉紅了紅，半晌才點了點頭道，“是，爺爺我之前雖有想法，但我心裏也害怕，畢竟從來沒有出過村子，我覺得君姑娘出現在這裏，爲咱們所救，這其實也是一種緣分，所以我想着跟君姑娘結伴而行，也好有個照應。”
阿爺問。
姜凌風點了點頭，“爺爺，奶，你們年紀大了，我知道你們捨不得我走出去，但是我也知道這麼多年你們從來都沒有放下過我爹，要不您怎麼半夜的時候起來看我爹的畫像呢？所以我想趁着你們身體還健朗，我出去走一趟，如果能找到最好，如果找不到......我就找個媳婦帶回來，守着你們二老生活，伺候你們晚年。”
一席話頓時讓老兩口紅了眼。
這個孩子從小就懂事的厲害。
說的這些掏心窩子話真是讓他們當爺奶的受不住。
吧嗒吧嗒。
阿爺又抽了兩口旱菸，火星子一閃一閃的，好半晌他纔開口，“爺爺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你長大了，早晚想走出去，只是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哎......”
嘆了一口氣，阿爺又道，“你這是跟那姑娘已經商量好了？”
阿爺問。
姜凌風一僵，很誠實的搖了搖頭道，“那還沒有，我還沒有跟她說......不知道她肯不肯帶上我這個累贅......”
“嗯？”
“啊？”
阿爺和阿婆都擡起眼，“小風，你這怎麼能是累贅呢，這些年你不是一直有修煉來着？你腦子又聰明，古書上的九州地圖你都能畫出來，怎麼能是累贅呢？你要是真要去帝都，跟君姑娘一起，一路上正好也有個照應......”
“就是。”
阿爺也點頭。
“唉，爺爺奶奶，你們不知道，人家君姑娘很厲害的，根本就不需要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