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透着嗜血般的偏執。
下面的人都看着他。
還有那個白芸，她臉色蒼白的，似有些驚愣。
好像只有她是在狀況之外。
本來今日是不該她也來的，只是一大清早，她便去了秦臻的屋子，詢問關於救治她姐姐的事情，帝翎本是讓她別來，但她非要跟來，看她這模樣，應該是不知情。
但又如何呢？
她甚至沒有出聲阻止，或者說一句公道話。
在這裏，她和楚琉影都是外人......
還有季靈兒......
那個小姑娘。
秦臻閉上眼，想到那個小姑娘，心裏更加的難受，早知道就不讓她跟着來了啊。
帝翎既然做出這種事，那麼跟着她來的人怕是一個也活不成了。
更甚者，蕭鳳棲那邊......怕也是危險重重，帝翎一定會派人追殺他的。
是她，輕信了他人。
神族人，也是會爲了一己之私變成卑鄙小人。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帝翎問。
這是給秦臻交代遺言的機會。
秦臻的心像是針扎一樣的難受。
她張了張嘴，好多話要說，但是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懇求，求饒，不過都是下下策罷了。
“帝翎，如果我求你，你會放棄這個計劃嗎？”
“不會。”
意料之中的答案。
帝翎甚至都不假思索。
秦臻閉上眼，將淚意逼回眼眶。
沒有希望了。
她也很怕，很不捨，但無能爲力啊。
這邊，帝翎和秦臻站在高臺之上。
那個一身黑袍的祭司大人一直圍着高臺轉圈，手中的權杖在地上畫出奇怪的圖騰。
不用想，秦臻也知道這是換魂儀式之前的準備。
“你們這幫畜生，卑鄙小人......！”
楚琉影赤紅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吼叫。
秦臻看着他，內心無比抱歉。
“你們會殺了他對嗎？”
秦臻又問。
帝翎沒接話。
沉默卻是代表着默認。
“能不能放了他？”
秦臻又道。
她已經是必死無疑，帝翎以及整個神族都是萬萬不會放過她的，因爲所有的一切都是衝着她來的，楚琉影是無妄之災，還有季靈兒，甚至跟着她來照顧那兩個孩子的嬤嬤。
“不能。”
帝翎道。
這兩個字如此冷血，卻又殘酷。
卻終於擊碎了秦臻所有的理智和情緒。
“你爲了救你的女人，實行換魂之術，取我性命，我認了，那麼其他人有什麼錯？你要殺了楚琉影，殺了季靈兒，殺了照顧我孩子嬤嬤，甚至接下來你會怕蕭鳳棲的報復，從而殺了他，是嗎？就這樣，挑起神魔兩屆的大戰，造成生靈塗炭，族民流離失所，這樣的結果纔是你想要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