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嫵按得非常規矩,規矩得都不像她。
她帶來的蠱全部在昏睡,暗器也收得好好的,手上按摩的動作,溫柔得像是對待尊敬的主上。
她越是這般乖順,蘇世子越是對她充滿了戒備。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肩膀上。
柔若無骨的手,貼着他的肩部皮膚。
他的肩膀開始發燙,隨後心如擂鼓,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嫵嫵,停,別按了。”
蘇嫵嫵雙手扣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翻轉過來,和她面對面。
她低聲壞笑:“蘇世子不叫我妹妹了?”
以前妹妹長,妹妹短,現在忽然就改口換暱稱了。
蘇世子眼神瞬間變換,啞聲說道:“蘇嫵嫵,你那般聰慧,當知過猶不及。可別惹得我撕爛那張窗戶紙,越過那條虛假線,變成危險關係。”
他們都清楚,對方早已知道兩人沒有任何血緣牽連。無論是誰主動言明,這虛假兄妹,就裝不下去。
一旦沒有了虛假兄妹情牽絆雙方,那麼還要兩人在一條線上,就得換個身份。
比如說: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
蘇嫵嫵連忙舉起雙手,乖巧的說道:“兄長,別,別,別……好好說話。我們這“虛假”兄妹情,還是繼續爲好。”
蘇世子那詭譎幽冷的眼神消失,恢復了一貫的溫柔。
“嫵妹妹這膽子,還是小了些。”
她若是膽子再大點,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她拉進浴桶裏,將其佔有。
“嫵嫵的膽子本來就小,膽大也是兄長寵出來的。”
蘇嫵嫵的手探進了浴桶裏,在水裏攪拌了幾下,然後用帶着水汽的手,矇住了蘇世子的眼睛。
“兄長,你知道嗎,你剛剛看我的眼神,跟當初擄走我,囚禁我的月少主好像好像,真的有些嚇着我了。”
她沒有對外說過是被誰擄走的,今天是第一回說出。
蘇世子的睫毛在她的掌心勾動:“爲兄和月世子師出同門,培養我們的人乃是以殺成道的高人。偶爾還有一樣讓人害怕的眼神,不算奇怪。”
蘇嫵嫵:“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嫵嫵一定會阻止你外出拜師,不讓你和月世子成爲師兄弟。”
蘇世子眼睛被矇住,只能看見她手上細膩肌膚。
“時間不可能倒流。”
你也阻止不了我。
蘇嫵嫵軟嗲了聲音,再拋出一堆難題。
“兄長,在你心裏,是我重要?還是你的同門重要?你會爲了我捉拿月少主,將他囚禁起來,讓他被萬蠱噬心,替我報仇嗎?”
蘇世子:“不能,師門規定,同門弟子,不得自相殘害,否則會萬劫不復。嫵妹妹,你若是想報復月少主,只能靠你自己。”
蘇嫵嫵的手滑過了他的眼睛,落在他的咽喉:“兄長連哄都不肯哄我一下。我傷心了,要補償。”
“你剛剛的眼神嚇到了我,要補償!”
“你的同門囚禁過我,也要補償!”
一連串的補償請求發出,她藏在指甲裏的金針彈出,抵住了他的喉管。
蘇世子感覺到針尖:“嫵妹妹,我們師門有一種武功,可以讓全身如同鐵皮銅骨。你的金針扎不破我的咽喉,收起來吧,別傷着你自己的手。”
針歪了,另一頭甚至扎破了她的手掌。
她的掌心冒出血珠。
“兄長的皮膚,紮起來的手感,跟月少主一模一樣呢。你們師門還真神奇。”
蘇世子猩紅的舌捲走了她掌心的血珠,眼神裏帶着饜足。
“心法運行後,我們的皮膚就發生了質變,同樣的改變,你紮起來也好,伸手摸着也罷,都是一樣的手感。”
蘇嫵嫵對他的話表示了懷疑。對蘇世子這個人,也產生了更大的就懷疑。
浴桶裏的男子,黑髮漂浮在水中,卡白的皮膚沒有任何血色,饜足後放松的樣子,看着竟有些病態。
他似乎特意在她面前流露出本來的樣子。
這纔是真的危險。
蘇嫵嫵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吹了吹手掌丁點大的傷口,慵懶的靠在浴桶邊。
“兄長,都怪你,前面的補償還沒給,現在又害我受傷了。你壞哦……”
明知對方是詭譎的惡獸,她還敢繼續招惹。
畢竟,養蠱,就是馴服毒物的過程。
蘇世子擡起沾了水汽的胳膊,撩了她的一縷頭髮:“爲兄補償你,說吧,你要什麼?”
小妮子厚着臉皮,瞎編名頭,不就是又想利用他嗎?
他允了。
只是,她現在受到的所有好處,將來得加倍給與報酬。
蘇嫵嫵:“我要三個補償哦。你都給嗎?”
蘇世子:“都給。”
蘇嫵嫵:“昨夜我在嫵園找到了一個地下室,從地下室裏找到了一份名單,以及一張圖紙。
圖紙上的畫我非常喜歡,所以我需要你將那幅畫,復刻到我的背上。”
“我希望你畫出來的效果,能像是被刺在我背上的一樣。”
蘇世子從她的話裏得到了許多訊息,對她說的地下室,以及名單都有興趣。
最感興趣的是用她的背做畫布。
“這補償,爲兄給了。”
蘇世子將她拉近了浴桶裏,水花濺起,一些水珠落在她嫣紅的脣上。
她蠱惑得如水中妖魅。
“兄長,這次是你胡鬧了。你我怎可同用一個浴桶?”
蘇世子淡笑着將她的上衣褪到腰跡,露出她完美無瑕的後背:“你要的效果,需要用特殊的技法來畫,如無鎮痛的蠱或藥,你會疼得死去活來。”
“這浴桶裏,恰好兩樣鎮痛的都用。”
蘇嫵嫵上半身的前面遮擋得非常嚴實,所以也就不怎麼害羞。
至於背部?
她將來要麼送他去死,要麼會將他變成可供驅使的蠱,他看了,也就看了。
“哎呀,是嫵嫵誤會你了。”
蘇世子手裏彈出一根金針:“無礙,把你需要我復刻的畫,拿來爲兄看一眼。”
他記憶力好,任何圖案,看一眼,就能完全記下。
蘇嫵嫵捂好衣服,轉過身,給了他一張畫紙。
蘇世子看見畫後,整個上半身,直接冒出水面,水珠順着他肌膚的紋理滾落。
“天龍守神圖!嫵妹妹,你是隻看見了這幅圖,還是看見了帶着這個圖的印章?”
蘇嫵嫵:“只看見了這幅圖,沒有見到印章。兄長,這幅圖有什麼說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