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恢復一貫妖冶黏人的形象，又不想敢承諾就打臉。
“兄長翩翩君子的模樣最動人，可別變成偏執病嬌。”
你病嬌的時候，勞資會比你更病嬌。
“爲兄也不想變，所以你別變。”
蘇世子拉住了她的手，拽着她往前走。
蘇嫵嫵在一片豔羨的目光裏，氣鼓鼓的埋怨：“兄長，手上的力道輕些。還有，你要帶我去哪兒？”
手腕疼痛傳來，蘇世子下手更狠，聲音卻更寵：“你讓爲兄給你選一匹野馬，我給你選了幾匹。先過去試一試馬。等指揮使到了，再去見他。”
“行。”
他們到了狩獵場的七號馬廄。
蘇世子親自牽出了一匹大紅的馬：“它叫小紅，是從北疆來的烈馬，馴馬師被它摔傷了好幾個。你若是害怕，爲兄可以護着你試它。”
他可是很想跟她共乘一騎。
蘇嫵嫵一個旋身，利落上馬，眼神比野馬還要桀驁：“兄長，再野的馬，到了我這兒，也會乖順，不需要你了。”
“駕。”
她輕呵一聲，在附近無人的小馬場，恣意馳騁。
她的白衣烈烈飛舞，明明素雅的裝扮，卻能在人的心頭放火。
奔跑幾圈後，她從馬上下來：“兄長，這是匹好馬。我在獵場這幾天，就要這一匹馬。若是可以，狩獵結束後，能將它帶回蘇府更好。”
“你喜歡，帶走就是，二王爺那邊，我會去說。”
蘇世子替她擦汗，然後看了看天：“可以去主場了，夜指揮快到了。”
“嗯。”
他們離開了七號小馬場。
馬場附近的暖亭。
垂落的擋風帳簾被兩個美人掀開掛起。
亭中間，陰翳冷詭的男子衣襟大敞，他的身邊美人環伺。
黑木案几上，擺放着一張美人受刑圖。
他看了圖一眼，就着身邊美人的手，喝了燥喉的酒：“本王喜烈馬，也喜烈美人。蘇家嫡女跋扈張揚，容貌動人。本王有興趣。
蘇家九姑娘詭謀善詐，熾熱冶豔，本王也有興趣。”
“五爺，蘇家那兩姐妹，如今名聲都不好，您若是有興趣，直接將她兩人都收了便好。”
美侍斟酒，慫恿着五王爺奪美。
五王爺動了一下，一下擰斷了美人的脖子。
暖亭裏，所有美人在此刻撲通撲通跪下，卻無一人求饒說話。就連呼吸都放緩了一些。
五王爺抽出匕首，在死去美人的屍體上來來回回數百刀，活像是喫人的惡鬼。
“本王喜好美人，有人送你們來，本王不收白不收。但你們既來了，心若還是向着別人，替他人辦事兒。那就別怪本王殘暴不仁。”
他貪圖美人是沒錯，有點癖好也是事實，但在他眼裏，哪怕有過肌膚之親，美人也不過是螻蟻物件。
暖亭內更安靜了。
五王爺覺得無趣極了。
他撫了一下玉扳指，對暗處的影衛下令：“清理一下，這畢竟是二哥的地盤，給他留點臉面。”
“是。”
兩盞茶後，五王爺敞着衣襟，去尋找蘇嫡女。
桀驁的烈女暫時不能到手，先將蘇鴛這盤小點心喫下解饞。
……
狩獵主場。
剛剛進場的夜指揮被無數人恭維着，此次聚會的主人二王爺，也明確表露出親近招攬之意。
蘇嫵嫵看着那一圈巴結討好的人，深感自己有先見之明。
她若不是先說服蘇世子引薦，夜行歌極有可能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蘇世子，好久不見。”
夜行歌主動和蘇世子打起了招呼，也留意到了他身邊的蘇嫵嫵。
蘇世子：“你我都忙着爲陛下辦事，雖久不相見，但同僚情誼不減。”
夜行歌：“有理。一起喝一杯？”
蘇世子將蘇嫵嫵拉到身前，然後對他說：“抱歉，暫時不能同飲，我有點急事，需要離開獵場去處理。
這是我妹妹蘇嫵嫵，她的情況有些特殊，我想請你替我照顧她一下，別讓她被人欺負了。”
夜行歌：“好。夜某會幫你照看她。”
“多謝。”
就這樣，蘇世子將她引薦給了夜行歌。
蘇嫵嫵害羞的站在原地，不靠太近，也不離太遠。
等到蘇世子離開後，她也沒有和任何權貴攀談，孱弱卑怯得讓人直接無視。
半柱香後，一把利劍如虹襲來，朝着蘇嫵嫵的背部劃去。
“救……救命……”
蘇嫵嫵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背部的衣服已經被劃破，天龍守神圖若隱若現。
周圍膽小的人嚇得四散逃離，夜行歌則冷靜拔刀，攻向銀面刺客。
二王爺也立刻反應了過來，下令道：“來人，抓刺客。”
周圍人越來越多，加入戰局的人亦然。
黑衣銀面的“刺客”，覺得時機已到，立刻消失。
危機消除，二王爺開始善後，之前逃開的人，又圍了過來，對蘇嫵嫵指指點點。
“蘇嫵嫵這女人真是災星，就會惹麻煩。”
“她只是一個庶女，怎麼會被刺殺？”
“說不定是這狐媚子，勾了哪位貴女的男人，貴女買兇要她命……”
“你瞧她，居然在背上紋了圖，這可不像是正經女子會做的事。”
“她的背挺好看的，皮膚白得似雪，讓人想上手。”
……
蘇嫵嫵聽着那些議論聲，故作惶恐的看向夜行歌。
夜行歌也聽到了那些話，於是解下了自己的披風，給了蘇嫵嫵。
然後，他看見了天龍守神圖。
她怎麼會有這個圖？
夜行歌不由得思慮了起來。
蘇嫵嫵披好了他的披風，怯生生的道謝。
夜行歌：“嫵姑娘，你沒受傷吧。”
蘇嫵嫵搖搖頭：“多謝夜指揮出手及時，小女子並未受傷，只是需要回去更換衣物。”
夜行歌：“我送你。”
他護送她回暖閣，眼神一直在她的身形，以及展露的眉眼停留。
蘇嫵嫵看見周圍沒人注意，故意踢到一顆石子上，緊接着身體歪斜，讓面紗滑落。
夜行歌將她扶住，正面她那和龍守天極爲相似的臉。
這……這不會是主上的女兒吧……
夜行歌強迫自己冷靜，然後目送她進屋。
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對着隨行的親信說：“去查一查蘇嫵嫵這些年的經歷。另外，去暗陵將主上留下的無字函取出來。”
親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