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設帶着趙戎盛和沈以北進了堂屋,給他們介紹了一下,然後看着宋建業有些歉疚的跟他解釋:
“三哥,趙叔懂些醫術,我就把他請來了,沒提前跟你說。”
宋建業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畢竟兄弟這麼多年,他也知道宋建設是爲他好。
人已經來了,他也沒再說推辭的話:“那就麻煩趙叔了。”
最差也就是治不好罷了。
趙戎盛點了點頭,把揹着的小筐放在了地上。宋建業這纔看到裏面有着一些東西,不過,東西很雜,他看不出具體都有些啥,但是看起來和治病好像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趙戎盛在宋建業的跟前蹲了下來,然後小心的緬起了褲腿,看到了宋建業底下受傷的腿骨。
“小北,你把燈給我拿近點。”桌上放着煤油燈,但是離得稍微遠了一點,燈光也有點暗。
沈以北還沒有來得及動,楊玉蘭就連忙把煤油燈拿了過來,放在了靠近宋建業腿的地方,讓趙戎盛看的更清楚一些。
趙戎盛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上手仔細的摸了一下宋建業錯位的地方,眉頭是越皺越緊。
旁邊站着的楊玉蘭緊張的厲害,手心裏都出了汗。尤其是看到趙戎盛皺着眉頭的樣子,心是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馮桂芝也是一樣,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懂得醫術的來給宋建業看腿,心裏頭總還是報了點希望,覺得沒準是可以治好的,但現在看來
宋建設在一邊看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想問又不敢開口,就在一邊焦急的等待着。
趙戎盛又仔細的摸了一圈後,還問了宋建業一些問題,眉頭是越皺越緊。他把宋建業的褲腿放了下來,然後站了起來。忍不住嘆了口氣:
“唉。”
宋建設看他這樣,心裏就已經不抱希望了,但還是問了一句:“趙叔也沒辦法治好嗎?”
楊玉蘭別開了臉,忍住了眼淚。
宋建業的表情還是沒有多大變化,他伸手拉住了楊玉蘭的手,無聲的安慰着她。
趙戎盛搖了搖頭:“不是,治是可以治的,就是”
一聽可以治,宋建設恢復了一點希望,但又有點害怕他那個“但是”之後的話。
還是宋建業問了一句:“趙叔,有話你儘管講,我受得住。”
趙戎盛嘆息了說道:“你這腿治起來其實也不難,就是這裏沒有太好的條件,過程可能會非常的痛苦。”
他的話一說完,屋子裏一下靜了下來。
馮桂芝和宋建設、楊玉蘭他們都對視了一眼,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點不敢置信的顫抖:
“你是說,可以治好?”
宋建業原本都已經放棄了,可是沒想到趙戎盛竟然說治起來不難。他張了張嘴想說啥,但是最後也沒有問出口,害怕最後又會再次的失望,隻眼睛直直的看着趙戎盛,聽他接下來說的話。
“對,可以治好。”趙戎盛看他們這反應本來還有點奇怪,因爲宋建業的腿雖然看起來嚇人,但是治療起來其實並沒有太難或者很複雜。但他轉頭想起之前沈以北跟他說的話,又明白了過來,在後面補了一句:
趙戎盛說的非常的具體,還說治療起來並不難。馮桂芝他們都愣住了,有點不敢置信。
但是,他說的話又讓他們根本懷疑不起來。就算他們不懂也能感覺出他的醫術可能要比老楊頭好很多。
宋建業心裏撲通的跳着:“沒事,我不怕疼,只要能治好,我能忍得住。”
之前他放棄是因爲認爲治不好了,而且去鎮上去縣城治療不僅要費人力還要花很多的錢,所以他想了之後只能讓自己接受了事實。可是現在趙戎盛說能治好,他怎麼可能不激動。
馮桂芝也反應過來:“他趙叔,要咋治需要啥你儘管說,我們都配合。”
楊玉蘭這會兒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捂着嘴,喜極而泣。
“腿這幾天不要輕易挪動了,有時間的話可以按摩下腿。我這兩天準備一下,就可以過來治療。”
“好,謝謝趙叔,謝謝趙叔。”宋建設一個勁的道着謝,心裏頭充滿了感激。
原本只是抱着一點小小的希望,沒想到竟然真的可以成真!他無比的慶幸,這次帶着趙戎盛過來給宋建業看腿的決定。
怕他們心裏頭會擔憂,趙戎盛臨走前還多說了兩句:“這種手術我之前做過很多次,你們可以放心,你們家孩子和小北是朋友,我也會盡全力的給他治療的。”
“趙叔,真是太感謝你了。”
再多的感謝老宋家的人也說不出了,眼看着他們走出去了,馮桂芝連忙跑去拿了四五個雞蛋,趕上去放在了趙戎盛揹着的筐裏。
“不用,你們不用客氣,拿回去吧”趙戎盛連忙想要還回去。
“一點小小的心意,你就收下吧,畢竟你這回幫了我們家大忙,這點東西不算啥。”
“對,小北之前也幫了我大忙,給這點東西都是我們佔便宜了,趙叔,你就千萬收下吧。”宋建設也連忙道。
趙戎盛還想要說啥,被沈以北給攔住了:“姥爺,咱就收下吧。”
他也不是想要這幾個雞蛋,只是收下的話老宋家的人心裏頭也舒坦些。而且治腿畢竟也是大事,這樣也能讓他們安心些。
趙戎盛只好收下了。
宋建設送他們離開了老宋家,路上宋建設思索了一番還是問道:“趙叔,這次的治療費的話,你看要咋算?”
雖然沈以北他們過來幫忙看腿沒有提過要錢的事,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定下了要治,他還是要提一下的,不然就太佔人便宜了。
趙戎盛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這也只是幫些力所能及的忙而已。而且,我們的事你應該也知道點,給我們錢反而是禍害。”
宋建設一想確實也對,也就沒有再提了,只把這件事暗暗的給記了下來,回頭再給報答。
走過了大塘到了橋那邊,趙戎盛就沒讓宋建設再送了,然後和沈以北一塊就着月光回了牛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