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別管我閒事 >第28章 重要
    chapter28

    秦子規是個什麼品種的男妖精,盛衍心裏暫時沒有定數。

    但他知道反正不是什麼好妖精。

    剛纔一通操作下來,居然弄得他這個純情直男有點躁動,裹着被子,默背了好幾遍三角函數的誘導公式,才慢慢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後,就開始認真思考起他最好的兄弟喜歡男人這件事,然後心裏感覺有些奇怪。

    不是彆扭,不是反感,短暫的震驚之後也沒有覺得太大的不能接受。

    就是不能想。

    一但開始想着秦子規以後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把對自己的好分給別人,還要跟自己避嫌,盛衍心裏就堵得慌。

    甚至他都已經想到了本來經常被自己霸佔的那張大牀躺上了別的男人,自己過去串門的時候還會被以“要保持男男距離”爲由拒之門外。

    那個男的可能成績還不錯,就天天跟秦子規講學習,自己在旁邊根本插不上嘴,還會被嘲笑。

    又或者自己想找秦子規玩的時候,那個男生還會因爲自己長得太帥而喫醋,那像秦子規這麼護短的人,肯定就不會再跟自己玩了。

    自己不會的題也沒人講了,自己受傷生病了沒人管了,自己想喫小麪包沒人幫忙帶了,自己甚至都不能理直氣壯地在秦子規面前發脾氣了。

    盛衍就這麼想了一萬種秦子規真的有男朋友後的情景,越想越堵得慌,越堵就越委屈。

    這還不如交個女朋友呢,起碼自己跟秦子規還不用避嫌。

    可是他憑什麼要跟秦子規避嫌呢。

    當年秦子規還沒這麼高這麼帥這麼會勾引人的時候,是他把秦子規撿回來的,是他花了三塊兩毛錢把秦子規買回家的,是他把自己的姥姥姥爺媽媽玩具分給秦子規的,也是他每天哄着秦子規讓他笑爲了他跟胖虎打得死去活來的,憑什麼他還要避嫌了呢。

    那人能有他對秦子規好嗎。

    可能是因爲生病有些不舒服的緣故,盛衍覺得心口有點酸痠麻麻的,很不舒服,胸口也悶得慌,甚至連眼角鼻尖都有點發幹發酸。

    所以這個討人厭的倒黴催的學習成績很好的小氣吧啦的男的到底會是誰。

    盛衍想了一圈,除了自己好像也就是陳逾白和秦子規走得比較近了,難道是他?

    盛衍想着,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陳逾白的頭像,點進朋友圈,果然第一條就是陳逾白的自拍,角落裏還有秦子規低頭翻着執勤記錄的側影。

    配圖:[又是和秦老闆在學生會辦公室苦逼幽會的一天]

    幽會?!

    還幽會?!

    學生會辦公室這麼神聖的地方是給你們幽會的地方嗎?!

    盛衍突然間就覺得陳逾白這人長得特別不順眼。

    然而還沒來得及仔細論證一下陳逾白長相的不合理之處,浴室門就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盛衍趕緊掐掉手機屏幕,閉上眼,繃緊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然後就聽到腳步聲逐漸走近,直至牀前停下,緊接着一隻微涼的手覆上了他的額頭,像是在試探他的體溫。

    大概是沒有發現燒得更厲害的跡象,試探體溫的人什麼也沒說,收回手,替他把被子掖好,再把電風扇打到最小一檔,就抱起什麼東西,似乎打算離開。

    盛衍忙轉回身,睜開眼:“你不睡覺啊。”

    秦子規對於他的一驚一乍已經習以爲常:“我去外面睡。”

    類似的對話一個小時前剛剛發生過。

    但是短短一個小時,就已經是時過境遷,滄海桑田。

    盛衍這次沒有兇秦子規,只是有點不自在地避開了視線:“那個沙發硬成那樣,睡一晚上你腰不得斷?大不了我老實點,不亂動就是了。”

    自己剛纔都那樣了,這人還敢邀請自己同牀共枕?

    秦子規懶洋洋地往後靠上門框:“你就不怕?”

    “我有什麼好怕的,你又打不過我。再說了,你要真想對我做什麼,早就做了,還能等到現在?總不能因爲你喜歡男的,我們就做不成兄弟了吧,你又不是那種人。”

    盛衍覺得自己的想法毫無問題,並且毫無保留地向秦子規展示了自己對他的這份信任之情。

    但秦子規對於這份信任受之有愧,因爲他確實想過對盛衍做什麼,並且還不可控制地想過好多遍,於是出於道德底線的考慮,準備否決這個提議。

    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盛衍就擡眼看向他,很認真地問道:“而且秦子規,無論怎麼樣,我們都是不一樣的,對吧?”

    一句話問出,本來還悠哉悠哉打算惡劣一下的秦子規突然頓了一下。

    盛衍看他不說話,又很認真地解釋道:“就跟你莫名其妙跟我冷戰了一年,但我還是願意原諒你一樣,我們關係肯定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不然我早就不搭理你了。畢竟從小到大,我跟你相處的時間比我媽我姥姥我姥爺三個人加起來都多,所以我就總覺得無論怎麼樣,咱倆肯定是別人沒得比的,起碼在我這兒,你跟我媽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說得很認真,認真到了一種像小孩子講道理一樣幼稚計較的程度。

    小時候秦子規覺得自己沒人要的時候,小盛衍就是這麼蹲在他跟前,用小奶音一板一眼,認認真真地給他講着他好喜歡好喜歡自己,所以自己不可以這麼想,不然他會生氣傷心的。

    所以其實從小到大,盛衍從來都是不吝惜表達自己的感情的那一個。

    哪怕是因爲鬧脾氣,會各種口是心非,但眉梢眼角一舉一動,都會出賣他的心思。

    而一旦不鬧脾氣的時候,更是經常直接得讓人避無可避。

    秦子規突然間就覺得心口有點痠軟,嗓音也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怎麼突然說到這個。”

    “就是……”盛衍想了想,又有點賭氣,“算了,就是希望你不要重色輕友,其他沒什麼。”

    “重色輕友?”

    秦子規反問。

    “嗯,就是希望你稍微有點人性,以後別光顧着談戀愛,不顧兄弟。不過你要是真的不顧兄弟,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當自己瞎了眼。”盛衍說着就轉過了身,留下了一個生悶氣的小後腦勺。

    秦子規盯着那個悶悶的後腦勺盯了半晌,似乎想透過骨骼毛髮看看裏面神奇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運轉的,然後盯着盯着,像是突然盯明白了什麼,眸底帶了點笑意,叫了聲:“盛衍。”

    “幹嘛。”

    一聽就還在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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