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小孩剪完他又長又黑的指甲後,我不計前嫌的抱起他貼貼。

    小孩乖乖巧巧的湊到我臉邊任我貼貼,然後十分用力,堪稱惡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臉。

    我:……

    我沉默着伸手掰開他的嘴,沒顧着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把人放在榻榻米上,冷漠的將自己的大拇指塞進小孩的嘴裏,撐開了他的嘴仔細查看。

    也不知道他現在幾歲,看上去丁點大的小孩的牙牀上已經有了白亮的牙齒。

    我用手頂了頂小孩的犬牙,他的犬牙可能有點尖,有一種吸血鬼的感覺,但這合理嗎?

    又一次看了看小孩的牙齒,我有些憂心忡忡,也許犬牙確實很好看,有犬牙的人笑起來也確實增加了魅力,虎頭虎腦的。

    但是——!這是牙科病啊!!!

    要不然乾脆用咒力磨掉吧,總不能硬拔下來,不過用咒力的話怕傷到他的牙,找時間用工具抹掉更安全一些。

    希望他另一個嘴裏的牙齒還健康。

    就在我想找他另一個嘴的時候,我發現小孩他少了個頭。

    “……”嗯……減少了家長的負擔,這個時候小孩應該希望……得到誇獎吧。

    我用認真的眼神看向他,並十分認真地誇獎了他,“不錯,這樣總比昨天的智障形態好了不少。”

    看着忽然就炸了的小孩,我又開始憂心忡忡,小孩活潑好動確實很好,但這種看到人就想抓一抓咬一咬的行爲有點不可取。

    敲門聲響起,同時還有侍女的問話,“大人,可要用餐?”

    我看了看天色,和小孩鬧了很久,也確實該喫飯了,“進來吧。”

    早有侍女準備好早餐在門外跪坐着,旁邊還有準備好的衣服。

    被侍女服侍着穿好和服,看着一旁放着的爲小孩準備的小和服,我決定親自動手。

    我會做一個好丈夫,希望他未來也能做一個好妻子。

    當然也就這麼想想,夫妻的稱呼和男女性別我還是不會搞混的。

    這麼想着我便給小鬼穿起衣服,但在給小孩穿上衣服的時候我發現侍女送來的衣服不是很合身,袖子太窄了,穿不過小孩的兩隻手臂,最後只好將小衣服的袖子撕開。

    小孩的四手對衣服的款式十分苛求,我靈機一動,直接吩咐她們下午送來女士和服。

    我的媳婦穿女士和服,沒有問題。

    早餐是十分精緻煎魚肉,還有味增湯,米飯。

    小孩的早餐是一份牛奶和麪糊糊,大概是認爲餵飯我也會親自動手的原因,侍女便沒抱走小孩。

    我也不怎麼介意,百無聊賴的將麪糊糊餵給了他。

    我發現小孩喫飯的時候很省事,乖乖巧巧的。

    在小孩閉嘴不喫後我將他遞給了侍女,隨便點了幾個人說,“將他帶到庭院裏玩會吧,記得看好他。”

    侍女戰戰兢兢的接過小孩,帶着被我點到的其她侍女去往庭院。

    雖然兩個頭變成一個頭,但四隻手也確實有些嚇人。

    我倒也沒在意,畢竟哪怕看上去有些嚇人,那也只是一個普通小孩罷了。(完全無視了兩頭變一頭的奇異。)

    我開始喫飯,想着過幾天的夏日祭,希望咒術界今年的節目能夠精彩一點,不過御三家的好戲果然會上演的吧,就是不知道今年又是誰會贏。

    就在我喫下最後一口飯時外面傳出了尖叫。

    我的眉頭跳了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穿上木屐,拉開了和室的門走到庭院內。

    一個侍女倒在地上,地上是一大片血液,其他的侍女都驚恐的躲到了遠處,而我昨天帶回來的小孩是罪魁禍首。

    小孩正伏在侍女的脖間撕咬,好像是察覺到我的到來,擡頭衝我笑了笑,在明顯不過的惡意撲面而來。

    思考了幾秒後,我毫不嫌棄的抱起小孩與他貼貼,臉上沾了血也不在意,並送給了小孩第一份禮物。

    “你以後就叫兩面宿儺。”

    小孩是脆弱的生物,但這個兩面四手、黑指甲的小孩好像很結實。

    我收回剛剛的話,這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

    但是——。

    我垂下眼睛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侍女,抱着小宿儺蹲下給她用了反轉術式。

    認真的對他說,“不能在我面前亂殺人啊。”

    今年的夏日祭雖然很熱鬧,但是現在——小宿儺更重要。

    :

    養小孩很費心力,又一次阻止了一場殺戮的我想。

    正如幾年前我想的一樣,這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

    我嘆息着再次警告他,“宿儺,不要亂殺人。”

    “切!本大爺爲什麼要聽你的!”六七歲大小的兩面宿儺不爽的撇開了頭。

    “宿儺。”我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忍不住皺了皺眉,內心吐槽,我也沒故意把宿儺教壞啊!小時候就算了,最近他覺醒了術式,不是誰都能頂得住他的斬擊啊。

    想到他的術式我又一次嘆氣,自從有了那個術式,我有幾次險些沒把人從他手下救回來。

    我蹲下身子伸手將他的臉掰了回來,讓他看着我,我認真的說,“你有才能,堪比我的才能,我不指望你救人,但也不要殺人。”

    “嘁,真虛僞,你其實一點也不在乎吧!”兩面宿儺一臉不屑,語氣卻頗爲篤定。

    他自信的想,沒人能比他更瞭解雨這個人,

    我心塞的看着他驕傲的樣子無話可說。

    兩面宿儺,立志於氣死我的小鬼。

    我起身將兩面宿儺拎了起來,將人帶往道場,“看樣子你已經做好加倍練習的準備了。”

    兩面宿儺不屑的冷笑,“不會還是那些平常練習吧,如果是的話我勸你趁早放棄,我……”

    我冷漠截斷他要說的話,“我站在原地,你攻擊我,直到能讓我移動位置,讓了你一雙腳,感恩戴德吧小鬼。”

    “哈?!看不起我嗎?!”兩面宿儺瞬間炸了。

    我看着自家鬧騰的媳婦又一次想嘆氣,開始認真解釋,“不要以爲能打得過非術師,就能打得過比你還強的術師啊!”

    “還是說你對我有什麼誤解,如果想像我當年一樣去流浪着玩的話,你還有的學。”

    “哈?你這種貴族還會出去流浪?難道不是一直呆在這個安全的府邸裏嗎?”

    我看着小孩臉上不似作假的疑惑,沉默了。

    我在他眼裏到底是什麼?普通人嗎?還是更過分的廢物?

    不過很快他就爲我解答了,“按照你給我帶回來的那些書上講的來說,你的術式應該是反轉術式吧。”

    “沒有攻擊手段的你然敢出去流浪,是因爲你帶了很多術師嗎?”

    看似真誠的問話,裏面包含的是極深的諷刺。

    我彷彿心梗了一瞬,看着滿臉挑釁的小宿儺,我第無數次告訴自己,這是自己的媳婦,要寵着。

    但是有一點我很驚訝,便直接問了,“你已經能看懂我帶回來的書了嗎?”

    兩面宿儺看着拎着他的女人不由心梗,很想問她我在你眼裏是什麼?廢物嗎?

    雨,立志於把他養死骯髒大人。

    看似很靠譜,但比誰都不靠譜。

    看似很關心他,但連他已經能認字了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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