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野王發現有人過來先是警惕萬分的然後突然眼睛一亮渾身才放鬆下來,原來從遠處一前一後騎馬悠閒遊逛的身影正是楊逍和趙珍。
楊逍在前,她略略錯後半個身子,一黑一白兩匹駿馬悠然在林間散步,殷野王看着閒適的兩人,臉色頓時難看,他在這裏急的不成樣子,楊逍倒是悠然自得,領着鳳寧像是真的只是出來遊玩。
“是小姐,真的是小姐!”殷一等人原來或靠着大樹或坐在石頭或蹲在樹枝上,各自佔據一方,見趙珍出現,立刻全都站到了殷野王身邊,個個神色難掩激動。
“看到了看到了,瞧你們幾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都給老子利索點!在楊逍眼前別給老子丟臉!”殷野王擡手一人一下拍在他們腦袋上,殷一幾人只是哈哈一笑,誰也沒說,其實殷野王自己的眼睛都瞪得紅了,那可是鳳寧啊,是他的半條命。
“到了。”楊逍率先翻身下馬,然後一步走到趙珍身邊,扶着她也下了馬,兩人牽着馬,慢悠悠的超這邊走過來,楊逍遠遠去覷到殷野王,他領着那三個數字,筆直的站着,嘿嘿,臉色可真不怎麼好啊,硬梗着脖子不肯在他眼前掉身價,裝作毫不在意,實際上最想做的事情怕是想要衝過來把他和鳳寧拉開的吧。
看他黑臉,楊逍分外開心,更是不慌不忙的牽着趙珍散步,慢悠悠的踱到他們眼前,殷野王十分倨傲的“哼”了一聲,道“楊逍,你遲到了。”
“是有些事情,早上耽擱了,望殷兄海量汪涵。”楊逍淡淡的說道。
“切,你能有什麼事兒。”殷野王不屑道。
楊逍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嘿嘿,你還沒有成親,是不會懂得。”說着無限溫柔的看着身邊的趙珍,趙珍叫他一說想到了兩個人爲什麼會誤了起牀時辰,臉上飛上紅霞,不好意思的往他身後躲了躲。
殷野王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一大早吹了這麼久的冷風本來已經瀕臨爆發邊緣的他又被強迫塞了一嘴狗糧,頓時臉上又猙獰了幾分,MD有什麼好炫耀的,簡直欺人太甚。
楊逍簡直就是在拿着殷野王那根本來就崩的死緊的神經當琴絃彈着玩。
楊逍見撩撥的差不多,也不想真的讓殷野王當場爆發,遂牽着趙珍的手,引着她把她從他身後讓出來,說道“寧兒,他是殷野王。”
果然,趙珍一露面,殷野王剛纔那一肚子火氣立刻消弭於無形,瞪圓了眼睛盯着那個讓他擔憂了十七年的身影,身形窈窕纖細,容貌傾城豔麗,和從前幾乎沒有什麼區別,渾身上下散發着的卻不再是年少時清純無邪的少女氣息,現在她通身的氣質已經轉化成一種成熟風韻的雅緻溫婉,那是一種屬於少婦的韻味,像那些所有的新婚燕爾,呵,她的心果然還是裝着楊逍的,這麼快,她又歸他了。
殷野王說不清心中是酸楚嫉妒多些,還是看她幸福的欣慰祝福多些,總之,他十分清楚的意識到,她變了,不再是曾經和他並肩、親密無匹的那個少女了,她是別人的夫人,別人的妻子了,她即使記憶還在,也不會再全心全意的想着他,她的生命中,終究融入了另一個男人,有一個男人取代了他,佔有了她的心,那淡淡的隔閡感說不清道不明,可是卻讓他心酸無比。
她這麼想着,倒也釋然了幾分,擡頭看着殷野王,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看他的眼神,總覺得自己心中也有幾分難受,趙珍心想,莫不是他也是曾和自己過去那所謂的慕容鳳寧有幾分過往的故人?
隨即,她又突然想起一個江湖傳言,鳳寧同天鷹教少主殷野王青梅竹馬,關係親密,他們二人在江湖上是並稱悍梟血鳶,曾經二人在武當山上聯手擊退少林高手也成了他們成名一戰,所謂悍梟血鳶驚風雨,說的便是這二人。想到這裏趙珍又疑惑起來,可那鳳寧可是這些年一直都在江湖上有所活動出沒的,那女子可是被她親手擒獲的,此時正關在汝陽王府地牢之中,若她是鳳寧,那麼,她又是誰?
楊逍說她是他的妻子慕容鳳寧,楊逍的子女叫她孃親,她幾乎可以肯定她從前定是和楊逍有過過往,楊逍並沒有撒謊,而殷天正也叫她阿寧,可,她真的是鳳寧嗎?如果她是,那麼那個人又是誰?
可是她此時已經無暇多想,因爲那殷野王突然猛地上前一步把她抱進了懷裏,這個人同楊逍的清瘦精壯不同,他比楊逍高大魁梧,臂膀強健有力,緊緊的勒着她,勒得她只覺得骨骼都生疼,她慌了神下意識的看向楊逍,可楊逍在一邊像是沒看見一樣任由別的男人抱着她,她一時間心下冰冷殺意驟起,可是不知爲何,手像灌了鉛遲遲不忍心擡起來傷他一下。
“阿寧,你還活着,真好。”殷野王虎目含淚,聲音沉緩,抱着她半晌,才平復下激動的心跳,慢慢的說道。
“我……我……”趙珍似乎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應答,好在楊逍也是忍受不了殷野王抱了這麼久,一手揪住殷野王的胳膊,一手拉住趙珍的胳膊,生生從殷野王懷裏給趙珍拽了出來,抱進了自己懷裏,一邊抱怨道“行了行了,抱一抱就得了。”
“哼!”殷野王叫楊逍強制拉開,十分不爽的哼了一聲,他身後三個數字走上前,跪地便拜,齊聲叫道“小姐!”
“你們……你們到底……”趙珍皺眉,迷茫的看着楊逍,又看向對面的殷野王,她是不是真的也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