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熙一看就是讀過書的,要是腦子沒摔壞,必然不肯乖乖嫁給她的傻兒子。

    這要是想逃跑怎麼辦?

    “咳,媽,過了今晚,我人都是李家的,你還怕我跑了?”寧熙委屈地紅了眼,扁着小嘴,啜啜泣泣的。

    “大喜的日子哭什麼?行吧,我這就讓你老公帶你去院子裏轉轉,可晚上七點是吉時,千萬別誤了這個時辰!”李大媽說着,便叫來了李大爺和大傻。

    大傻一看到寧熙,突然就像聯想到一些不好的畫面,大喊了句有鬼就躲到了李大爺的身後。

    李大爺沒好氣地拍了大傻一巴掌:“蠢貨,這活生生的人,哪裏是鬼!”

    “就是鬼,有鬼的……”大傻重複喊。

    李大媽指着地上的影子:“你看她有影子,這就是你的老婆,今晚你還要和她生孩子的!”

    “……”大傻見地上真的有影子,試探性地踩了兩腳,發現寧熙也沒有露出之前那樣可怖的眼神,頓時膽子變得大了一點,咬着右手的食指,憨態十足地喊:“生孩子,我晚上要生孩子……”

    李大爺將大傻拉到門口,叮囑道:“記住,這女孩要是敢亂跑,你就打,往死裏打,打暈了拖回家來,晚上照樣能生孩子,知道麼?”

    大傻嘿嘿笑:“就像打老鼠那樣往死裏打嘛,知道知道。”

    李大媽把寧熙扶起來,交到了大傻手裏。

    “就在院子裏逛逛,別走出我們的視線。”

    大傻好像從來沒有聞到寧熙身上這樣淡淡的梔子花香,一會就紅了臉:“老婆,我要陪老婆,晚上還要生孩子,嘿嘿……”#@$&

    寧熙強忍着把他踹開的衝動,笑盈盈讓他扶着自己去附近逛。

    她沒想逃跑,只是要爲逃跑以及今晚做準備……

    ……

    焦山村。

    焦山村果然名不虛傳,即便有當地人帶路,依舊前行艱難。%&(&

    一方面,因爲這裏的地形實在是太複雜了。

    再一方面,因爲這附近有座小城,大力發展工業,導致很多有害氣體超標排放,附近的空氣無比糟糕。

    一到晚上,天氣稍有變化就起霧,濃郁且久久不散,嚴重影響了視線。

    直升機更是無法飛行,被迫停在原地聽候指令!

    最終,戰斯爵親自駕車,帶着凌轍先行一步,大部隊稍後再跟上。

    幸好當地人對這裏的地形也還算熟悉,在他的指導下,哪怕數次遇險,差點翻車,但最後還是平安抵達了焦山村。

    “戰先生,這裏就是焦山村的地界了,我找人打聽了下,那位董小姐應該就是被村子裏的老光棍父子買了。”當地的嚮導指着一眼看不清前路的村子說道。

    白色繚繞的大霧中,偶有幾點橘色的燈光,穿透了霧氣。

    稀稀落落的,只有幾戶人。

    “知道那對老光棍父子的具體是哪家麼?”戰斯爵沉聲問。

    當地人點點頭:“知道,就在在那邊山上,不遠……”

    “前面帶路!”

    “您跟我來……”

    由於是晚上了,村子裏來往的人不多,再加霧氣掩蓋,直到那對光棍父子被阿澈從被窩裏拎出來,摔在地上時,才後知後覺地叫嚷——

    “靠,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擅闖老子家,活得不耐煩了麼?”

    中年男人破口大罵,怒指着戰斯爵,當他看清戰斯爵和凌轍那滿身戾氣時,瞳孔又不由自主瑟縮了下。

    跟着,他看到了帶路的當地人:“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老六的孫小子!喲,這在外面幹了幾年,就回老家來欺負你老大哥了……啊!”

    男人話音未落,忽然一把木椅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腦袋上,疼得他一聲淒厲的慘叫。

    “你幹什麼打人?孫小子,你帶的這些外鄉人究竟幹什麼的!再不滾,我就喊人了——”

    戰斯爵沒有聽他任何威脅,想到董香玉那奄奄一息的模樣,掄起手裏的木椅繼續朝男人腦袋砸下去!

    一下接着一下……

    男人被打得在地上來回亂竄,爬起來又摔下去,摔下去又爬起來。

    循環了幾次,男人向另一名六十歲的老頭求救。

    “爸,快來救我——”

    老頭被自己兒子額頭飆出來的鮮血濺髒了臉,足足呆了好幾秒,纔回過神來,意識到不妥,他竟不管自己兒子,拔腿就往外跑:“來人啊,救命啊,有外村人闖進來,謀殺了……唔!”

    老頭話音未落,就被阿澈一腳踹趴在地上,好半晌都沒有醒過來。

    見老爸昏過去了,中年男人更加恐慌了,不斷向戰斯爵求饒:“好漢饒命,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們是想要錢麼?我們家的錢都在廁所後面的格子間,我……啊!”

    戰斯爵彷彿一具沒有感情的機器,就着手裏的椅子瘋狂往男人身上砸。

    砸到椅子完全散了架,他手裏只剩下一條椅子腿……

    “我問你答,如果有一句話,答得我不滿意,這把椅子就是你今晚的下場。”戰斯爵的聲音冷得沒有絲毫溫度,宛若來自地獄。

    男人哈八狗一樣點頭:“是是是。”

    “擡起頭來!”戰斯爵冷聲厲呵。

    男人顫悠悠擡頭,看到戰斯爵手裏拿着一張照片。

    “認識這件衣服麼?”

    男人一看到這套衣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是替董香玉報仇來了!

    後背頓時一陣寒涼!

    董香玉竟然沒有死?

    “耳朵聾了?我在問你話!”

    男人鼻青臉腫,疼得蜷縮成一團,趕緊點頭:“認識認識,我媳婦穿過這件衣服。”

    “衣服哪來的?”戰斯爵又問。

    “在……在河邊撿的,我看衣服還挺新,就撿回來給香玉穿了,大哥,你是香玉的什麼人?她現在還好麼?做我媳婦這麼多年,我對她掏心掏肺的,你可千萬不能聽她污衊我啊……”

    戰斯爵聽到這裏,直接一腳踹了過去,直衝男人心窩。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再說一個字,我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

    男人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匍匐在地,好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混着滿嘴污血,勉強點了點頭。

    戰斯爵又道:“帶我去那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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