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個得了腎衰竭的兒子!

    溫予易立刻吩咐南城,“去替我辦一件事。”

    顧馨兒時刻關注着綁匪的情況。

    根據定位派過去的人回報顯示,綁匪很狡猾,他們雖然打了兩分鐘的電話,泄露了定位。

    但很快,他們就離開了原地方,繼續躲躲藏藏的。

    換句話說,現在奔奔的下落仍舊是未知的……

    同一時刻,蘇姚跟着老大帶着奔奔一塊,乘坐一輛黑色的麪包車,跌跌撞撞的,一路向更加偏僻的地方行駛。

    兩人都無比小心,深知溫家的勢力不是他們想象得到的。

    “插播一條重要新聞。”

    “殷城富商溫予易先生,捐贈了一筆慈善基金,將專門用於治療那些患有絕症的小朋友,首批參加援助的名單如下,重點是腎衰竭……“

    “溫予易先生呼籲廣大市民朋友,每個小朋友都是小天使……”

    “如果有其他身患絕症的小朋友,可以跟本頻道聯繫……”

    車載廣播忽然響了起來,女播報員用標準的普通話溫柔的說着。

    蘇姚心頭狠狠的一顫,他居然聽到了自己兒子的名字,激動地雙手顫抖,車子差點開出一條S形狀,好在他緊急剎車,停在了路邊。

    奔奔手腳被綁,又沒有系安全帶,由於慣性,小身子往前顛簸,額頭撞上了堅硬的車椅,神經繃得緊緊的。

    “大哥,我兒子的手術費有了!他可以去參加換腎手術了……”蘇姚激動的難以言表,也完全不顧奔奔還在後面,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老大透過車鏡,瞅了一眼睜大烏溜溜眼睛的奔奔,心頭一橫。

    “那不是更好麼?你想想,本來你幹這一票就是爲了你兒子的手術費,現在手術又着落了,不如我們再玩點大的,反正溫予易那麼有錢,這個小屁孩是他的心肝寶貝,他肯定花多少錢都願意,到時候咱們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蘇姚是走投無路了,才找上他一塊去勒索朱鴻博,原本說好了的,他只拿手術費,別的勒索費全都給他。

    現在蘇姚兒子手術有了,他兜裏都還乾乾淨淨的。

    蘇姚心裏千迴百轉的,“不行,我不能拿我兒子冒險,溫予易這個時候發廣播,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故意告訴我,我兒子在他手裏,要是我對他兒子不利,我兒子也別想好過……”

    蘇姚一點點琢磨着後續,越想越心慌。

    老大突然暴起,一拳砸向車頭,“那你想怎麼樣?難道還把這個孩子給送回去?”

    “大哥,在我危難之際我很感謝你願意幫我,但現在我真的不能拿兒子冒險……”

    “呵呵,你這是想過河拆遷,讓我白乾了?”

    蘇姚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後排的奔奔突然站起來,雙手扶着車椅,高深莫測道,“叔叔,我爸向來恩怨分明,只要你送我回去,我可以保你們平安。”

    老大不滿奔奔動搖軍心,吼道,“給老子閉嘴!”

    他揚手就要朝奔奔甩耳光,蘇姚臉色微變,及時的制止了,“你幹什麼?”

    奔奔年齡和他兒子差不多,他本來也沒打算殺人滅口,更別提看到他就想到自己兒子了。

    “叔叔,你還沒明白麼?他想要利用我敲詐我爸一筆鉅款,然後再殺人滅口,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的身上,現在你忽然反水不幹了,他沒了背鍋的,所以惱羞成怒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老大臉上閃過一絲慍怒,更氣急敗壞的要對奔奔動手。

    蘇姚費勁的抵抗着,“他還只是個孩子,大哥,你別跟他計較了……”

    “怎麼,你信了他的話?想要臨陣退縮了?”男人危險地眯起眼。

    “我家裏還有一點錢,不然等鼕鼕做完手術,我就……”

    “砰”,一聲巨響,幾乎是在眨眼之間,老大不知從哪掄起一把扳手,狠狠砸在了蘇姚的腦袋上。

    鮮血四濺,蘇姚無力地順着椅子滑落,失去了意識。

    老大一腳將蘇姚踹開,自己坐在了駕駛位上,朝後面的奔奔露出一個奸邪的獰笑。

    “臭小子,你居然敢煽動蘇姚背叛我,等拿到錢,我第一個殺了你,再把你的皮剝下來……”

    男人說得無比陰險,奔奔面無表情的望着他,有着超乎同齡人的冷沉,粉嫩的脣一張一合的,“噢。”

    男人被他這態度激怒,又罵了句粗話。

    下一瞬,便聽到奔奔淡淡的說,“只是很可惜,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什麼?”

    男人正要猖狂大笑時,後視鏡裏忽然出現了一大批的追兵,不僅包括警車,天空還盤旋着直升機!

    密密麻麻的涌過來,呈合圍之勢,男人臉色大變,急忙開車想逃,但手忙腳亂的,半晌都沒發動車子。

    無奈,他只能一把抓起奔奔當擋箭牌。

    可直升機中早就有狙擊手待命。

    砰——

    一聲槍響,子彈劃破長空,直到男人死的那一刻,他都沒有明白,明明打完電話就迅速換位置了,爲什麼溫予易還能這麼快就找到他。

    溫予易見只有一名歹徒,另一名不知所蹤,臉色肅穆,從直升機上下來。

    黑色的風衣被呼呼冷風吹得衣角翻飛。

    他手持冷槍,迅速拉開了車門,結果才發現蘇姚早就昏死過去了,一旁的奔奔乖巧的站在那兒,漆黑的眸與他對視。

    溫予易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一把將兒子抱起。

    他手腳都被捆住,鬆綁之後還有青紫的淤痕,“怕不怕?”

    “不怕。”奔奔搖搖頭,嘴角綻出一抹淺笑,“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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