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挑眉，眼神微微動了動。
鄭佳雙眸微闔，索性丟了表面的僞裝。
“也就你運氣好。”他低垂着腦袋，發出一陣陰惻惻的笑聲。
“的確，是我帶人找到實驗室，也是我給他們打開的門，實驗室裏面的東西我也毀了不少。”
鄭佳輕笑出聲，摸出了一瓶黑色的東西。
傅景霆伸手護在顧南煙的面前。
“他不會對我們下手。”
顧南煙的聲音剛落下，鄭佳開口：“顧南煙，你以爲自己是什麼好人？出事了來實驗室幫着，你怎麼不想想實驗室有今天這麼下場都是因爲你，都是因你而起！楊華這麼護着你，下場呢？被人帶走了，你以爲帶走楊華的是什麼人？一個星期的時間還能活着？”
楊華被帶走沒多久他就收到了消息，對方給他一個選擇。
能有機會做自己一直以來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爲什麼不去？
他沒有理由。
鄭佳喝了一口手中黑色的瓶子：“我早就想要這麼做了，這間實驗室，我爲之付出的心血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楊華這些年也擔了不少的榮譽，那些榮譽原本都是屬於實驗室，可我呢，我就做了一次，楊華直接把我貶低到腳底下，踩着我，讓我沒辦法再去別的實驗室！毀掉了我的前途在告訴我可以繼續留在實驗室。”
“我留下來了，可回不去了！他們！”鄭佳情緒激動，額頭的青筋暴起，他伸手指着顧南煙身後的這一幢大樓。
他是實驗室的元老，實驗室建立之初他就已經跟着楊華，實驗室的項目他也是一步步跟着上來的。
但現實的殘酷遠遠勝過其他。
“顧小姐，說實話要不是因爲你，楊華不會死。”
鄭佳看着她，眼神從一開始激動逐漸趨於平和，微闔雙眸，眼中滿是死灰。
“選擇怎麼做的人是你自己。”
顧南煙目光淡淡一掃，沒有多餘的情緒。
“我從來都沒有選擇權過。”
鄭佳剛一說完，胸口一陣腥甜涌上來。
時間差不多了。
“楊華沒死。”
顧南煙忽然開口。
清冽的聲音響起，鄭佳猛然睜開眼睛。
那雙佈滿紅血絲的雙眸定定的看着她。
“我已經收到他的消息。”
鄭佳不可置信的看着顧南煙，身形忽然不穩，筆直的往後退了兩步：“不可能，我聽見他們說如果楊華不是創造出解藥的人，沒有活着的必要。”
那羣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不可能在知道楊華不是真正創造出解藥的人還留着他。
不行，楊華沒死。
他不能死。
他驚恐的伸手不斷的扣喉，試圖將自己剛纔喝下去的毒藥吐出來。
毒藥入腹，十分鐘內必死無疑。
“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
他說着，腹部絞痛越來越明顯。
到最後，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