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漆音喫完了東西，發現身旁的男人沒有再睡覺，也沒有做別的事情，就那樣靜靜地坐着，連視線都沒有往她這邊轉移。
可她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他的餘光在看自己，於是她撩了撩耳邊的頭髮，問他：“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她知道這樣問別人名字很不禮貌，但她的確忘了他是誰，總不能一直叫他先生先生吧，她又不是空姐。
傅元英嘴脣輕微地抿成一條線，就在葉漆音以爲他高冷不想開口時，男人道：“傅元英。”
傅元英？
葉漆音晃了晃神，心裏像是有一道電流擊穿了她心臟的內壁，疼得她曲起了手指。
好在這些細枝末節沒有太大影響，她淺淺吸了幾口氣，按壓下這一縷不正常的感覺，道：“哦，挺好聽的名字。我叫葉漆音，很高興……”
“我知道。”男人淡淡道。
葉漆音忙收住音，表情微微尷尬。是了，他認識自己，而她不過順口介紹自己而已。
空氣再度尷尬了起來，葉漆音雙手絞在一起，咳了一聲，想要問問他認識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可她能感覺到男人似乎不是那種熱情健談的人，說太多他未必會回答。
而且，他們也不是熟到可以沒有任何隔閡地談論她以前的事，萬一他對自己也不熟呢？萬一她說到什麼雷點呢？
想了想，葉漆音還是決定不問了，等回到了東城，找到自己認識的人，再問也不遲。
可人吧，有時候就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非得一探究竟。
好在葉漆音控制住了自己，就是吧，飛機飛行中的漫長時間，總得做點什麼來打發時間，不然她真的會無聊死的。
葉漆音偷偷覷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男人以爲她要說什麼，就轉過頭來，視線與她相對。
葉漆音微微一怔，朝他露出了微笑，傅元英還是沒什麼表情，不過看得出來他的表情十分柔和，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冷漠和鋒利。
“那個……”葉漆音就情不自禁地開了口，“你說，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呢哈？”
葉漆音笑得很不自然，一開口就後悔了。
什麼叫什麼關係，萬一什麼關係都沒有，豈不是顯得她很自作多情？
誰規定了認識就等於一定是情侶或是仇家啊？
可話已經說出口了，她還能收回來嗎？只能靜靜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而無論他說有關係還是沒關係，她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傅元英眸色暗淡了下來，她真的忘記了他，也忘記了從前他們在一起的種種，忘記了他們的關係。
不過忘記了也好，就像元馨說的，他以前做過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就算是彌補都彌補不回來，他有什麼資格讓她一直記得那段不愉快的回憶？
可是，在她問出這句話時，心裏是否有過任何期待，期待他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