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陽下山,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顧南煙才從手術室裏出來,她的手術很成功,但這只是第一次手術,想要清除葉漆音體內的毒素,還需要進幾次手術室,葉漆音這一次算是遭了大罪了。
葉漆音元氣大傷,被送出來的時候臉色白得像紙。
傅元英站在牀邊,靜靜地看着葉漆音,他身體微顫,直到現在,那股後怕還折磨着他。
顧南煙帶着人走了後,傅元英才輕輕趴在了牀頭,眼中寫滿了疲倦,他伸出手,悄悄描繪着葉漆音的臉,從鼻尖到蒼白的脣。
葉漆音的嘴脣原本是很紅潤的,嘴角微翹,笑起來特別好看,如今這副蒼白虛弱的樣子,讓他心痛難當。
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像葉漆音一樣,在他的生命裏留下這麼重,這麼深的印記,刻骨銘心的情深。
傅元英感到眼皮越來越沉重,他已經幾天幾夜沒閤眼了,在睏意席捲他的意識之前,他握住了葉漆音的手。
然而等他醒來的時候,他還是保持着握住葉漆音的手的姿勢沒有變過,病牀上的葉漆音也始終沒有要清醒過來的意思。
傅元英心裏一慌,一個電話打到他媽那裏,等電話被接通,他才意識到此刻深更半夜。
“臭小子,大半夜的發什麼瘋?”顧南煙被吵醒,一肚子的脾氣。
“媽,漆音還沒醒,她會不會有事?”傅元英的語氣裏透着無助。
顧南煙手術的時候就意識到一個問題,葉漆音會活着等他們來救她,只怕不是因爲她命大,也不是因爲對方仁慈,對方真的仁慈的話,就不會這樣虐待她一個女孩子了。
顧南煙更傾向於,葉漆音被人故意注射了這幾十種毒藥,是爲了向她宣戰。
自從她在東城建立了自己的實驗室後,無論外面流傳出什麼樣的毒藥進來,都會很快被她破解。
這幾年,東城太平了一段時間,也給顧南煙產生了一種MJ組織的人早已不成氣候的錯覺。
這一次,他們直接用她兒媳婦的身體注射毒藥,不僅僅是挑釁那麼簡單。
“那我該怎麼做,媽,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辦才能讓她甦醒過來,我不能沒有她!”傅元英第一次在他媽媽的面前如此失態,整個人都要崩潰了般泣不成聲。
“你別急。”顧南煙安撫道,傅元英的哭聲弄得她也很無奈,自家兒子長這麼大,一直很有自己的主意,沒想到他還會有爲了女人在她面前哭訴的時候,“就算你不說,你媽我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她出事的。我今天給她做了手術,清理了一部分毒藥,穩住了她的病情,接下來她需要清毒和休養,等身體好轉了一些,我會再次給她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