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前面有抓車的,我只能開到這裏了,下車吧!”
眼瞅着還有挺遠,司機哥們竟然就讓我們下車了,丫的原來是開黑車的。
付了錢,下了車,徒步走到巨大的關門之前,‘鬼門關’三個古樸的大字熠熠生輝。
大爺的!多少人一輩子都不願意見到這三個字,咱哥們硬是自己找來了。
關口聚集了不少人,正排隊往關裏進呢,一打聽,還得交過道費,收賬的是一個鬍子拉碴的男的,身上穿着藍背心,後背差着小藍旗,上面有‘鬼差’倆字。
他一張口就跟我們要兩個億,咱倆眼睛一黑差點沒暈過去,我裏個艹,這他孃的也太黑了!
鬼差指着路邊的小撮人,對着我倆道:“看到沒?你倆要是沒錢就去那邊站好,等有錢了再來進關!奶奶的,現在酆都城的房價都漲到百萬一平了,這點過道費算個屁!”
鬼差罵罵咧咧的態度一點都不好,咱倆還只能賠笑,連忙把錢送了上去。爺們拿鼻子哼了一聲,“去排隊去吧!”
在長龍隊伍裏頭排了整整一個小時,終於快到我們了,卻看見前面正在驗身份牌,只見一個鬼差手裏拿着像探測器一樣的東西,在進關的人胸前掃了掃,‘滴’的一聲就說明通過,可以進關。
正好輪到我倆前面一哥們,探測器‘滴滴’響了兩聲,鬼差的臉色頓時變了起來,“來人!給我拖出去!他孃的敢辦假證,不想活了!幸好昨天更新了版本,不然還真讓你給混了過去!”
“大人!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想入地獄!”
那倒黴鬼哀嚎着求饒,鬼差卻無動於衷:“生前做盡了壞事!還想去投胎?先去地獄受苦吧你!”
倒黴鬼就這麼哀嚎着被拖到了一輛車上,那車上寫着地獄專車,血紅的大字讓人心驚肉跳。
看到這一幕,我和何陰陽狠狠地嚥了口吐沫,心裏怕得要死,因爲,我們的身份牌也是假的!
看着那倒黴鬼被拖走的身影,我似乎也有些明白過來,原來有些人是無法拿到身份牌的,這些人只能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之中,受盡了折磨,贖清了罪過,才能到酆都城去投胎!
“冬哥,我不想去地獄…”何陰陽趴在我的耳邊道,急得差點哭了出來,因爲此刻已經輪到了我們。
就在這時,那鬼差對我們喊了一句,“幹什麼呢!快點!”
此刻已經躲之不及,如果我們轉頭就跑,那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我看着何陰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探測器在他胸前掃了掃,我的心臟都差點跳了出來!
可是…探測器竟然沒響!
要不響一聲,要不響兩聲,這沒響是什麼意思?
只聽那鬼差罵罵咧咧地抱怨了一句:“臥槽!還他孃的南孚電池呢!用了兩天就沒電了,什麼玩意!”
呼!
我鬆了口氣,何陰陽更是差點虛脫,晃晃悠悠地倒在了我身上,我連忙將他扶住。
鬼差讓後面的隊伍等一會,他叫人去取電池了,我和何陰陽不能等,因爲我倆不想去地獄。
“鬼差大哥,我們都是大大的良民,你先放我倆進去吧!”我悄悄地對着鬼差道。
我當然不會傻到以爲一句話就能讓他放我倆過去,所以我袖子裏的銀票偷偷地塞進了他的手裏,“兩個億,請大人通融通融!”
這鬼差剛要呵斥我,一聽說是兩個億,連忙憋了回去,孤疑地打量了我一眼道:“急着投胎?”
我拉着何陰陽連連點頭,大爺的,要不是怕死,誰能說自己急着投胎,這不是咒自己嗎!
“行!過去吧過去吧。”鬼差連忙勾了勾手,我倆如蒙大赦,連忙進了關裏…
“冬哥,你給了他多錢?”
“兩個億?”
“那咱倆現在又成窮光蛋了!”
可不是麼,又成窮光蛋了,不過花錢消災也值了,只是沒想到陰間也挺腐敗的,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過了鬼門關,我們這纔算踏上了酆都的土地,小時候吹過牛叉,說什麼將來要來地府闖一闖,如今也算是完成了理想的一部分。
“冬哥,要不咱別走了,反正幾十年後還得來!”
何陰陽這小子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狠狠地拍了他一後腦勺,“你死了張小雅怎麼辦!弟妹那麼可愛一閨女,你難道要讓人家給你守寡?”
何陰陽訕訕地笑了笑,“開個玩笑,救了馬超我們就走,我可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呆一分鐘!”
再三確定這小子沒有自殺傾向,這才安心的地上路。
前面不遠處霍然出現一條大河,如同巨龍一般延伸到無窮遠處,源遠流長。看了《地獄遊記》我知道,這叫忘川河,河水呈血黃色,裏面有着數不清的毒瘴邪蟲,水有劇毒!
忘川河上有座橋,那便是鼎鼎大名的奈何橋,只是眼見的奈何橋灰不溜秋的,與我們想象的相差甚遠。
我和何陰陽看到,那奈何橋上正擠滿了人,在等待過橋,奈何橋邊坐着一個灰頭土臉的老婆婆,有點像祥林嫂似得,滿臉的愁容。想必她便是孟婆了吧。
要過忘川河,必過奈何橋,要過奈何橋,就要喝孟婆湯,不喝孟婆湯,就過不得奈何橋,過不得奈何橋,就不得投生轉世。
而喝了孟婆湯,那就什麼都記不住嘍,什麼人間的情啊愛啊,都付笑談中。
咱倆當然不能過橋,咱倆又不是去投胎的,現在主要的是去酆都城,將馬超找回來。
去酆都城裏的路要沿着河邊走,河邊上是一條破舊的土路,十分不起眼,還挺有名的,因爲這就是傳說中的黃泉路。
地府的建設實在太差了,連黃泉路都不修,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沿着忘川河走了好遠,靠近河邊盡是一些豔麗的花束,何陰陽手jian,上去就要摘花惹草,我連忙拍了他一後腦勺,“別亂動!這是彼岸花,有劇毒!”
“咋個毒法?”
“輕則半身不遂,全身癲癇,重則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書上說彼岸花有毒,但卻沒說到底有多毒,我嚇唬他。
他心有餘悸地看了我一眼道:“果然很毒!”
就這麼打打鬧鬧的走了好久,前方的迷霧中突然出現了一座高聳的城門,‘酆都’兩個大字在風雨中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