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四海謠 >第 56 章 青年
    ???

    江小苗擡擡眼,可憐兮兮道:“明天沒有。”

    秦在於又呼嚕呼嚕她的毛。

    黎衿沅:“……”所以你們誰能理理我了嗎?

    察覺到她的目光,江小苗很給面子地開口:“第二,自己打?”

    黎衿沅立馬接下這個臺階,有聲有色道:“那可不!我看小秦打那舒同不過幾息之間,本來也不相信有誰動作能比她還快。但強中自有強中手,還真就有人打對手幾乎就是一眨眼的事!”

    說着,她又衝秦在於一眨眼,“這個你絕對猜得出來,試試?”

    秦在於心裏那不詳的預感越發清晰,她本來聽到有人實力居然如此高強,還想虛心請教一下,但現在她發誓,她真的不想猜這種東西。

    無奈天不遂人意,一看黎衿沅滿臉標誌性的猥瑣,答案就不受控制地涌到她腦海裏了。

    她面無表情地與黎衿沅對視,“……”

    二人一個用表情吶喊“你知道的吧承認吧你好在意他”,一個用白眼示意“你個冒牌紅娘快死了這條心吧”。最終黎衿沅一拍桌子,道:“恭喜你猜對了!就是洛辰瑜!”

    秦在於:“……”怎麼校賽期間演武場就非得關呢?

    江小苗更加的莫名其妙:“?”在於剛纔猜了嗎?

    ……

    幸運又不幸的是,秦在於所在的第十七組其他學員武功大多稀鬆平常,故而對於秦在於而言,第一天上場的新鮮勁過去後,校賽就變得有些枯燥乏味了,有她的場次就按時到擂臺上打,沒有就回去練功,一直到六天後順利以小組第一晉級。

    小院裏除了完全放棄的安紓宥,全部都通過了第一輪的比試,只江小苗遭逢勁敵,打得格外困難一些。

    第七天清晨開始,校賽正式進入下一階段淘汰賽,按照小組賽環節積分強弱搭配比試。

    這回的對手秦在於仍舊不認識,但看名字還是有些眼熟,應當曾在演武場切磋過。

    晨間的清風格外清爽,夏日的酷暑也還不曾顯露出來,風中清冽的氣息將人從酣睡的狀態中迅速帶出。

    此時仍舊是十六個擂臺同時比試,一上來秦在於就注意到她所在的這個擂臺旁邊人格外多,可能是因爲自己在小組賽中積分格外嚇人的緣故。

    舒倫學院的學員們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帶起來的“風俗”,每逢熱度極大的切磋比試,便要就地搭臺賭上一番輸贏,導師們也不甚管。

    尤其是像校賽這等盛會,更是莘莘學子們搭臺下注的好機會。此時此刻大部分學員的比賽已經結束了,但仍然興致勃勃地圍在擂臺旁,很大程度上就是出於這個原因。

    當然了,現階段的淘汰賽只是二百一十八進六十四,看頭不大,輸贏懸念也同樣不大,賭中老手一般不會直接出手,而是逡巡在擂臺間尋找自己要押的“魁首”。

    就譬如秦在於這樣在小組賽中就風頭無雙的人。

    所以每一屆所謂的“種子選手”,除了那些將他們能力水平摸得一清二楚的導師們之外,預估最準的怕就是這些日日奔走在擂臺邊的人了,甚至於有不少學員都以自己擂臺邊的賭檯搭得高爲榮。

    要是導師們瞭解,指不定還得無奈地誇一句做賭徒也要有一定技術水準,也不算是違背了他們的教學目標。

    擂臺上清爽的晨風帶着秦在於的衣角飄起,她站定了看向對面,發現對方果真是個熟面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麼此人姓餘名啓,是高她一級的學長。

    還未開始,餘啓衝她抱拳招呼道:“學妹好,多日不見,正要領教學妹進步幾何。”

    秦在於也一抱拳,“不敢當,還望向餘學長請教。”

    說完,她禮貌地一笑,眼神卻不由自主地滑向了一側,越過圍欄小幅度地逡巡着。

    這幾日來,那被注視的感覺一直沒斷過,不管她是正在臺上比試、在擂臺邊候場還是在聚精會神地看別人比試,她都會時不時察覺到那道目光。甚至有幾回她走在回小院的路上,都能猝不及防地感覺有人在看她。

    而且即使那不知名的人已經如此猖狂了,她愣是一回都沒將人抓住,險些懷疑是鬧鬼了。

    其實若真是什麼鬼怪她反而不怕了,又不是沒見過,大不了就像當初在中洲陸海底一樣,全拆了就是。

    可惜,光天化日出現鬼怪還是難了些。

    這事在第一天後,她就沒再跟任何人提起過。因爲說到底,這不過是她的主觀感覺,到底是否有其人還是個未知數,這種時候越是強調它,越容易變得神經質,還會影響舍友們的迎戰狀態。

    況且她也不怎麼害怕,她的靈力控制練到了現在這種水平,這所學院裏除了實力頂尖的那幾位導師,沒人敢說能將她一擊制住。只要那個不知道想幹什麼的偷窺狂露出馬腳,她直接將其按倒猛揍一頓就是。就算揍不過對方,她逃跑還是可以的。

    然而到了現在,事情好像往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而去。

    她似乎……有點習慣於跟那道目光和平共處了?

    反正每次她在臺上戰得正酣時,若是感覺到那偷窺狂在看她,她一點波瀾都沒有,甚至發揮得更好,將對其的憤怒都轉移到眼前無辜的對手身上了。

    她對於心態上的這種轉變接受一點也不良好,將其歸咎於是自己野心太大太想贏,是以捨不得分出多少精力在這件事情上面的緣故。

    比如,就在此時此刻,她與餘啓面對面站在擂臺上準備開打時,她就很確定,那人一定在周圍,這已經幾乎成爲一種第六感了。

    不不不不,這絕對不行啊!等她打完校賽沒有顧忌了,首先就要掘地三尺將那人挖出來,打到對方這輩子只要一看她就抖三抖的程度。

    鼓聲一下下均勻有力地響起,秦在於瞬間回神,握緊了手裏的刀柄。

    餘啓打算先發制人,鼓聲一響,他的手就是一起,地面隨即一震。秦在於一躍而起,腳底下緊跟着就是一道土牆從地下鑽出,力道極大,速度極快地向她追來,被她提前一閃,擦着她的衣角堪堪避過。

    她腳在後方土墩上一踏,借力向前直撲餘啓。

    土牆蹦得更歡了,橫亙在二人之間,攔着秦在於不讓她繼續向前。他們腳下的擂臺也是堅韌,被這麼折騰居然也沒散架。

    那些土墩全部呈條帶狀,轟然冒出就往人身上撞,聽着響動,秦在於感覺自己要真的被砸上一下,恐怕半條腿都得失去知覺。

    那餘啓顯然提前對於對手有所瞭解,一上來就沒留什麼餘力,打算憑着自己爆發力的優勢,在不近身的條件下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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