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桅初僵着俏臉。
她抽出茶几上的紙巾,一點一點擦乾臉上的咖啡,站起身,脣角噙着冷笑站在了夏纖纖的面前。
倏爾,她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夏纖纖的臉頰,厲聲道,“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是你把自己的事業提前作沒的!”
“這還不怪你!”夏纖纖臉色氣得難看,揚手就要打上夏桅初。
“住手!”億凡風馳電掣的速度來到了夏桅初的面前,扼制她的手,黑着俊臉,“夏纖纖,你知道你要打的這個女人是誰嗎?”
“還能是誰?不過就是一個鄉下跑出來的野雞!”
“錯了!她是星娛國際集團的掌權人,你的頂頭boss!”
“這……這不可能。”夏纖纖眼裏惶恐,難以置信地看着夏桅初,“她怎麼可能是星娛國際的掌權人?星娛的掌權人不是一個叫夏大的男人嗎?”
“你聽誰說的夏大是個男人?夏桅初就是夏大!只有她纔有權利決定你的合同還能不能繼續!”
“不,不可能!如果她是夏大,那她這麼恨我,爲什麼要籤我成爲模特兒?而且還一直給我這麼好的資源?”
“我來解釋給你聽。”夏桅初眼裏泛起陰森的光芒,她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杯,示意夏纖纖,“你看它漂亮嗎?這套咖啡杯是我從米蘭的一次拍賣會上競拍下來,它得到了很多榮耀。”
她手一鬆,咖啡杯摔在理石地上,碎了一地。
“可你看,我捧它的時候,它是耀榮的杯子,不捧它的時候,它就是一堆沒用的碎玻璃。但它的心裏一定很難過,因爲它曾經榮耀過!你懂我說的意思嗎?”
她一把拉近了夏纖纖之間的距離,臉上露出詭譎的笑容,“我的意思是說,我要將你高高捧起,再重重摔下去,讓你痛得徹底!當年我從天才少女畫家變成了一個殘疾人,那種強烈的落差感,讓我非常清楚,從高處摔下來有多痛!
夏纖纖眼神憎恨地看着夏桅初。屈辱感像洪水猛獸一樣將她吞噬。
她好想反駁夏桅初,可她卻反駁不了什麼。她真的不知道,在她無腦似的追求愛情的時候,夏桅初已經蛻變的這般優秀。
對,是優秀。
即使這個詞彙她不想用在夏桅初的身上,卻又不得不承認,夏桅初現在變得很優秀,比當年那個天才少女畫家看起來還要耀眼,自信中帶着一股狠勁兒,讓夏桅初活出了屬於自己的與衆不同。
她恨,恨死了這樣的夏桅初。
夏桅初永遠不知道,當她和母親阮玫第一次走進那棟別墅時,看見正在彈鋼琴的夏桅初穿了一條白色蓬蓬裙,宛如一個小公主一般明媚時,讓身穿破爛連衣裙的她是有多麼的深厚打擊。
那一刻起,她就恨上了夏桅初。
不公平!
憑什麼夏纖纖可以活成一個公主,而她卻要活成一個乞丐。
所以,她搶了夏桅初的房間,搶了夏桅初心愛的衣服、玩具,甚至是夏家名媛的身份!
她以爲這樣,她就能成爲小公主,可時至今日,她竟然活成了一個夏桅初眼裏的笑話!她不甘心!
“你在恨我?”夏桅初看着夏纖纖逐漸猙獰的臉,滿意地笑了起來,“你有什麼資格恨我?這一切難道不都是你種的因,得的果嗎?”她從上到下打量起來夏纖纖,見夏纖纖身上所穿的白色褶皺裙,她輕蔑一笑,
“少女時期,我喜歡穿白色裙子,你開始學着穿。我喜歡畫畫,你也開始學畫畫。我喜歡彈鋼琴,你也開始彈鋼琴。你處處模仿我,活成了一個我的低配版。可是現在我已經變了,而你還停留在模仿我的少女時期。夏纖纖,活成虛假的人設,你活着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