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亂,還是暫時平息了。

    林嶺東歸攏下屬,任他們搜。

    可是痛罵聲,屢禁不止。

    此時的一個個烏克蘭人,都用敬仰的目光看着林嶺東,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外表斯文的年輕人,居然有這麼暴躁的一面。

    安德烈幾十年跑船生涯,每一次經過土耳其海峽,都會受到百般奚落,百般刁難,幾十年的憋屈也被林嶺東轟然引爆。

    天河號20多名船員,朝着對方痛罵不休。

    林嶺東被圍在中間,看着對方的士兵進進出出,眼神沉得能滴出水來。

    剛剛,他失態了。

    有失素養。

    簡直胡攪蠻纏。

    可沒辦法!

    這種事情,沒有人能替自己分擔。

    如果自己不站出來,不足夠強硬,不知道會受多少屈辱。

    自己的事業纔剛剛起步,他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對人的自信心,魄力,別人的看法,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他寧肯被人一槍斃了,重新投胎算了。

    可內心拜託,安德烈你可別給我掉鏈子。

    還好,一個個士兵走出來,敬禮報告,都是一無所獲的樣子。

    林嶺東站了出來:“搜完了麼?”

    手一指海面:“請你們立刻,馬上,滾出去。”

    “抱歉,職責所在,我們只是排除危險,檢查人員馬上就到。”

    安德烈怒罵:“混蛋,雜碎,船給我翻成什麼樣子了?還說你們沒有檢查?”

    指着斜上方的駕駛艙,剛剛一隊士兵進去,所有的櫃子,文件,都被扯了出來,翻得狼藉一片。

    林嶺東手一揚:“讓他們查。”

    10分鐘後,刺目的探照大燈再一次直射過來,艦隊到達,照得海面如同白晝,拉響汽笛警報,幾艘快艇自驅逐艦上放下,分別奔向各艘貨輪,迅速登船。

    幾艘護衛艦,則將神盾號,神風號堵住去路。

    其中一艘快艇,朝着天河號駛來。

    林嶺東讚了一句:“好大的排場。”

    一羣穿着救生衣的西裝人士,從船舷的繩梯上爬了上來。

    士兵們主動分開。

    一個西裝革履的傢伙氣勢洶洶,拍着手上的文件:“誰是負責人?”

    查爾斯搶先一步站了出來:“我,查爾斯.威廉姆斯,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對方抽出一張文件:“現在懷疑你們攜帶大量違禁品,請配合我們檢查,全部銬起來。”

    “你敢?”

    林嶺東站了出來,手指着甲板放聲怒喝。

    “你有什麼權力扣留我們?還有法律麼?我現在正式控告你們非法拘禁,威脅我的人身安全,再敢上前半步,我們拼死抵抗,你休想在我船上帶走一人。”

    羣情激憤,斯拉夫的怒火被徹底點燃。

    “烏拉!!!”

    一名年輕的水手吼了一聲,悶頭便向那傢伙撞去,可很快被兩名士兵制服。

    十幾條黑洞洞的槍口,再一次指向了衆人。

    林嶺東是瞬間暴怒,這一次是真的怒了,又拿槍口指着我,人已經失去理智,手一揮:“給我衝,和他們拼了,上。”

    這一聲令下,20名船員也是個彪悍,集體暴走,瞪着血紅的雙眼,安德烈第一個衝了上去,頂着肩蠻牛衝撞,目標正是那個西裝人士。

    兩名士兵用身體阻擋住,安德烈勢大力沉,反而被撞出一截。

    可只是剛剛攔住,身後的船員集體衝鋒了,怒吼着撲了過去。

    柯伊拉拉嘿嘿一笑,動了,後退了兩步一個衝刺型的足球踢,鞭腿抽出了一陣風聲,朝着與安德烈糾纏的士兵腳踝,狠狠踢去。

    砰的一聲,那士兵沒有提防,被踢了個四腳朝天。

    可轉瞬,柯伊拉拉就被一槍托砸在後腦勺上,撲倒在地。

    阿尼爾眼睛紅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揚起醋鉢大的拳頭,狠狠的轟在那士兵的腦袋上,鋼盔都打得開裂。

    場面瞬間失控。

    西裝人士,頓時就慘無人色。

    他哪裏能想到,這些人會如此彪悍?

    “住手,我叫你們住手。”

    噠噠噠,噠噠噠,一名士兵擡起步槍,朝着天空放了一陣,在甲板上一陣掃射,火花四濺。

    可見慣了槍林彈雨的船員們,已經暴怒,幾十年的壓抑在一刻迸發出來,人人都視死如歸,哪管這些,拼命扭打。

    烏代不知道怎麼動的,一閃身,便摸到了那名西裝人士的旁邊,一手掐着對方喉嚨,腳下一個掃踢,慘叫一聲,將對方跪姿降服住,手腕,則纏上了對方的脖子,略一用力,將他舌頭都勒了出來。

    烏代舔着嘴脣,仍保持着降服的姿勢:“讓他們住手。”

    這些船員,又哪是特種部隊的對手,紛紛落敗,一個個腦袋都被砸出血來,可仍是扭打不休,抱着對方的腿彎就不鬆手。

    大副科倫斯扭打了一陣,將一名士兵踢開,跌跌撞撞的跑回船艙,將喊話機拿了起來,撥到全體的一頻道。

    喘勻了呼吸,手抖如篩糠的吼道。

    “他們開槍了,他們要屠殺我們,全體船員站起來反抗,我們絕不屈服,我請求敖德薩轟炸他們,爲我們報仇,烏拉……”

    講完,科倫斯狂吼一聲,提起了一條板凳,又衝回甲板。

    而此時的士兵們,已經通通蹲在地上,將步槍高舉過頭。

    烏代扼着對方脖子,將對方臉掐得猶如醬紫色。

    頭頂上,四架直升機燈光亂射,幾挺重機槍對準甲板,傳來士兵的暴喝。

    其餘的貨輪,船員本來都已經銬上了,此時一聽喇叭聲,紛紛暴起反抗,或用頭槌,或用牙咬,其中一個水手反銬着雙手,朝着海面悶頭便跳。

    場面,一發便不可收拾。

    佩裏級驅逐艦,艦橋指揮中心。

    幾名指揮官,包括幾名美洲人士,都是面如金紙,嘴角止不住的發顫。

    剛剛大副科倫斯的通訊頻道,他們可是全都聽到了。

    “上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讓他們住手,快,撤退,馬上聯繫敖德薩,這是誤會,誤會。”

    “快,快,讓士兵撤退。”

    通訊員手指如飛,破譯對方的軍用頻道,這聲音似催命一般,嘟,嘟,兩聲之後接通,美洲人士抓起喊話機。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我們絕對沒有開槍,請停止你們任何的軍事行動,我們馬上撤退。”

    電臺中,傳來弗拉基米爾平靜卻滿含怒火的嗓音。

    “蘇卡不列,是你們宣戰的,請疏散我方平民,迎接戰爭,10分鐘之後,我方將到達交戰海域。”

    “NO,這是誤會!請一定冷靜,這是個天大的誤會,我敢保證,絕沒有平民受傷……”

    嗚……

    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

    後方,幾海里之外的海平面上,響起了刺耳的汽笛聲。

    烏克蘭世界第三軍事強國。

    絕不是一個小小的土耳其可以叫板的。

    41水面艦隊,一條核動力巡洋艦,率領着同樣的兩條大驅,十幾條導彈護衛艦,魚雷艇,水下還有兩條核攻編隊,終於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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