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哈亞痛快的答應了。

    在馬累,每天都有很多活羊靠岸,同樣是Musli,林嶺東有理由相信,身爲牧羊人的後代,蘇丹的瘋狂薩拉罕,也會對白羊情有獨鍾。

    只不過,人情再好,也需要用錢購買,每頭240塊拉菲亞。

    同比折算,比印度的活羊貴上一半。

    也沒辦法,誰叫它們隔着一片海呢。

    林嶺東爽快的同意了:“感謝了耶哈亞,讓負責畜牧的人幫忙收拾一下,再幫我準備大批草料,能夠堅持一個星期的量,我要確保它們是活蹦亂跳的,我的船支,大約5個小時到達馬累,需要大量補給。”

    耶哈亞看了下表,已經中午的11點多。

    “那你可要抓緊了,拖到下班,我就不好安排了。”

    林嶺東:“嗯,我乘水飛馬上過來,具體的情況當面和你說,還需要你幫我備案。”

    耶哈亞:“好,我馬上爲你聯繫,你還需要其他東西嗎?”

    林嶺東:“如果可以的話,再幫我調集一些麪粉、食用油、還有一部份新鮮蔬菜,儘量多一些。”

    這一塊,林嶺東已經交代公司去辦了。

    可短時間,他們不一定能夠採購齊全。

    耶哈亞:“好的,我馬上安排,你過來之後,直接到我辦公室來。”

    安德烈不久就上來了,出乎意料,所有的船員都積極配合,唯獨一個請求:“他們需要烈酒,要是沒有足夠的烈酒,我怕船員呆不住,會惹出很多麻煩。”

    對伏特加?

    這些老毛子很快就忘記了。

    畢竟這裏是南亞,並不是烏克蘭,更不是蘇聯,僅有的一些進口劣質伏特加,也只是安德烈這些船長級的人物,纔可以享受到。

    他們現在的口糧,是來自印度的Arrack,一種用椰子花,甘蔗和穀物釀造出的烈酒,平均50度以上,比二鍋頭還上頭。

    馬累也有不少的Arrack釀造廠。

    量大管飽。

    林嶺東大手一揮:“可以,烈酒不限量,到馬累去搬,需要多少你就搬多少,還有,需要什麼喫的,什麼喝的,儘管去搬,哪怕是天天喫牛排,我也餵飽你們,要多少搬多少,再扔個幾十頭活牛上船,想喫就自己宰。”

    安德烈眼神呆滯了一下,滿滿的感激神色。

    他們這半個月時間,可以說是徹底的享受,徹底的放飛自我,給島上添了不少的麻煩,剛開始安德烈還要注意影響,勸告部下,結果自己都淪陷了。

    他,也無法抵擋整日沉醉的感覺。

    這感覺真的太美妙了。

    整天大魚大肉,烈酒管飽,儘管老闆已經百般不耐,每天破口大罵,卻從未剋扣過他們,甚至都沒有要求他們收斂,而是每天收拾爛攤子。

    對他們,有着最高的耐心和寬容。

    跟着這樣的老闆,比委員會那些可惡的傢伙,強上一萬倍。

    安德烈:“謝謝,其實我們要求的並不多,斯拉夫民族從不畏懼戰爭,只懼怕不公,他們都很擁戴你,願意爲你付出一切,不信你看。”

    林嶺東:“少廢話了,我幾時虧待過你們,快去辦事,抓緊出發。”

    安德烈卻不肯罷休,硬是把林嶺東拉出陽臺。

    下方,沙灘上,已經聚集了上百名船員,很多是從宿舍里拉出來的,有些是從沙子裏刨出來的,一個個東倒西歪,衣衫不整,臉都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已經列隊站好。

    酒瓶也都通通放下。

    看見林嶺東,便興奮的揮手,七嘴八舌的表着衷心,高呼着什麼。

    隔得太遠,林嶺東聽不真切,只是微微點頭。

    算他們識趣!

    每天當神仙一樣伺候,要是有一個人,敢說半個不字?下場就只有一個,當場解僱,遣返烏克蘭,讓他們活活餓死。

    林嶺東:“還好,態度還可以,但看看他們像什麼樣子?丟進海里滾一圈,讓他們抓緊收拾,20分鐘,要是有誰達不到我的要求,就滾回烏克蘭去。”

    安德烈:“嗯,我馬上收拾,我還需要一些東西,可以給我多準備一些汽油和油漆嗎?我們可以自制燃燒彈,對付海盜登船,也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林嶺東:“沒問題,我只要時間,你需要多少就搬多少,經費不限,需要任何東西,你儘管開口。”

    毫不誇張的說,這批鉻礦石的價值,與高品位金礦相當,有着充分的利潤,他可以大手筆的付出任何代價。

    區區物資,區區消耗,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安德烈:“那武器呢?先搬上船嗎?”

    林嶺東:“回來再搬,先去馬累補充物資,到時候搞出麻煩就不好了。”

    “好的,我馬上安排。”

    米哈爾科夫這邊,狀況就好多了。

    20名水兵,都是年輕人,年齡最大也不過二十三四歲,烏克蘭18歲就開始入伍,他們都經歷了5年以上的正式服役,有極強的剋制力,軍營里根本就不讓喝酒,他們也沒喝酒的習慣。

    就是一羣大小夥子,看着誰都像女人。

    其實林嶺東也能理解的,這些船員也沒辦法。遠洋航行,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坐水牢,動不動就十幾二十天,沒有酒精麻醉,會顯得極其痛苦。

    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酒鬼。

    但願他們開槍的時候,也能像面對酒瓶一樣。

    港口上船支挪動,汽笛轟鳴,兩艘6000噸的礦船靠岸,沙灘上烏泱泱百把人,像螞蟻一般,搭着舷梯,將島上的剩餘物資搬到船上。

    一個個吆五喝六,東倒西歪,還伴隨着放聲大笑。

    再加上島上奇葩的陳設,火堆,柴垛,木頭房子,就像一羣海盜一般,捏着酒瓶,打算出海掠奪。

    科盧馬杜,也像一個真正的維京港口。

    林嶺東忽然有種錯覺,遙念鄧公七下大西洋,也是此等壯舉麼?

    廊爾喀親隨三人,外加一個黑人小夥,拉着行李箱,也已經收拾完畢了。

    伊莎貝爾回了一趟法國,然後就去了德國,上國際海事法庭,準備土耳其海峽的訴訟資料,理賠1000萬美金。

    現在林嶺東的行李,和日常生活,都是阿尼爾在打理。

    5個人,站在岸橋上,行李都已經放上水飛了。

    林嶺東,則是捏着港口的對講機怒罵:“查爾斯你這混蛋,到底還要多久回來?”

    在島上關了半個月,整天面對着一羣酒鬼,林嶺東的脾氣也是越來越火爆,也快關瘋了。

    滋滋滋!

    對講機中,查爾斯也是慌慌張張的:“該死的傢伙,你不能派船來接我一下嗎,跟你說快艇壞了,你想讓我游回來嗎?”

    查爾斯賊會享受,抱着麗莎,帶着幾瓶紅酒,開着快艇出海,釣魚去了。

    島上忙翻天了,他居然人都看不見。

    林嶺東踢了一腳沙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拿你這老傢伙有什麼用?”

    查爾斯:“話不能這樣說,朋友,船是誰押回來的?這些物資又是誰採購的?島上你根本就沒管過,全是我在打理,貸款的事情也是我去跑下來的,你說這話有良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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