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

    庫裏楊30多歲,其實他也是一名低種姓,首陀羅,腕上帶着亞麻繩索,皮膚漆黑,頭髮自然捲曲,帶着一副黑框眼鏡,連聲道謝。

    “感謝你林先生,流行病我都有準備,其他的,主要是槍傷的應急處理,對嗎?”

    耶哈亞就在旁邊,林嶺東也不避嫌:“嗯,其實蘇丹我都不擔心,主要是亞丁灣,那些海盜實在太猖獗了,我們只有用燃燒瓶抵禦進攻,萬一有人受傷,就全靠你了。”

    耶哈亞眉頭跳了一下,居然說道:“你那兩艘軍艦不去嗎?”

    撲……

    林嶺東這一口水,終究是沒有含住。

    擡起頭來,擦了下嘴皮,“你,你們都知道了?”

    耶哈亞:“嗯,已經討論過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林嶺東尷尬的笑了笑:“我說,我打算出資幫你們組建海軍,不,應該是海岸護衛隊,你肯信麼?”

    耶哈亞臉上的寒霜頓時消融:“真的?”

    林嶺東點頭道:“真的,請相信我有我的顧慮,我的島,對面就是索馬里,快艇只需要三天時間,那些該死的海盜們,就能在我的島上唱歌了。”

    “我不發展起來還好,我發展起來了,他們肯定搶我。”

    “一個禮拜還可以跑上兩趟!”

    林嶺東也是神色悲戧,對着海面遙指了一番:“我要做歐洲貿易,要去非洲拉礦,是繞不開這些海盜的,而你們,沒有能力保護我,我必須要做點什麼。”

    耶哈亞神色有些激動:“這些我都知道,我問的是,組建海軍是認真的?”

    林嶺東:“當然認真了,只要你們點頭,這兩艘艦,我就捐給你們了。”

    耶哈亞欣慰的點頭,在林嶺東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會爲你安排好,你要找人跟我對接一下。”

    林嶺東神色輕鬆了些,心裏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地,如果是這樣過關,那實在太輕鬆了。

    “讓我的艦長和你交涉吧。”

    耶哈亞還挺理解的:“你不帶軍艦,萬一出事怎麼辦?”

    林嶺東搖頭道:“我這是投石問路,帶了軍艦,反而更多麻煩,就丟給你們吧,我還有一羣水兵,順便把編制解決了。”

    耶哈亞:“好吧,那等我消息。”

    耶哈亞還有點站不住了:“這邊還需要我幫忙嗎?我得把這個消息帶回去。”

    林嶺東:“沒事沒事,你幫我落實好這個,就是最重要的。”

    “好,那我先走。”

    耶哈亞前腳剛走,林嶺東便狠狠握拳,看着阿尼爾:“你聽到了麼,現在我們是正規軍了!”

    阿尼爾也是:“呵呵呵,這麼快嗎,我們是正規軍了?”

    林嶺東:“對,我們是正規軍。”

    雖然極力剋制,可心裏的激動居然剋制不住,在碼頭上蹦了兩下才算搞定,又在碼頭上來回轉圈兒。

    有正規編制,他可以合法的進口軍火,多搞些火箭筒丟在船上。

    有正規編制,他的神盾與神風兩艦,就可以在印度洋的公海巡邏,大大縮短索馬里的追逐里程。

    安全性就大大提高了。

    “不行,我得聯繫弗拉基米爾,讓他把蛙人部隊給我送過來。”

    ……

    當一切準備完畢,下午的6點多鐘,兩條礦船才姍姍來遲,緩緩靠港。

    6000噸的礦船,很小,或者說小得可憐,都是烏克蘭十幾年前的老古董,後世的河運船舶,也比這個載重量大,總共就兩個貨艙,連蓋板都沒有,只能拉篷布遮雨。

    可拖烏克蘭的洪福,雖然載重量小,船卻挺大的,空載都有4000多噸,船島也很大,有5層樓高,配有7個宿舍,標載22名船員。

    收拾一下,在宿舍打地鋪,駕駛艙也打點地鋪,擠下50個人並不難。

    此時的船臺上,密密麻麻,已經站滿了水兵和船員,看樣子還挺興奮,一個個朝着下方揮手,這些老毛子終歸是素質太差,看見碼頭上的物資,都表示忍不住了,還有白花花的一羣肉羊,水牛,船梯一搭好,就撲過來搶。

    “輕一點,這些是藥啊混蛋,輕拿輕放,先把藥品搬進去,給醫生騰一間宿舍,改建當戰地醫院。”

    “庫裏楊你先上船,去選一間合適的宿舍,快。”

    水兵,船員們當場沸騰了,這是什麼待遇?跑一輩子船,沒聽說過船上還有醫院?

    林嶺東坐鎮指揮。

    礦船就兩個艙,60米長,14米寬,12米高,中間有一個豎板隔開,裝牛羊也很方便,籠子都不需要,下面鋪上厚厚的一層乾草,就牛羊全部趕緊去,篷布一拉,就算完事兒了。

    800平米的面積,一船200頭羊,裝下去輕輕鬆鬆。

    標載6000噸,可都是按照一萬噸在裝,按照安德烈的說法,連15000噸他都裝過。

    馬力也是槓槓的,單槳柴油發動機,馬力5500匹。

    忙活了兩三個小時,天都快擦黑了,才總算把物資搞定,兩艘船油箱加滿,120噸低硫油可以跑上跑上5個來回,支撐20天遠距航行。

    淡水箱加滿。

    可以支撐1個月的淡水儲備。

    船艙裏咩咩咩,牟牟牟,十幾頭水牛單獨佔了一倉,叫得人心煩意亂,宿舍,食堂,也是亂成了一鍋粥,連食堂都打滿了地鋪。

    林嶺東登上船頭,再三檢查了幾遍。

    “大家都仔細一點,都回憶一下,還有什麼遺漏的沒有?”

    “各項生活物資,某個人單獨需要的,有什麼病沒有?需要什麼藥物,都給我趕緊提出來,出海就沒這個待遇了啊。”

    “還有沒有?”

    “沒有就出發。”

    嗚……

    嗚嗚嗚……

    汽笛拉響,船舶出海。

    全程圍觀的羣衆們,都被這一幕深深震撼。

    搞完這一切,林嶺東也是累壞了,他們佔了單獨的一個宿舍,4個高低鋪,林嶺東和三個廊爾喀一人一張牀。

    黑人內特,就打地鋪睡覺。

    其他的人,怎麼睡,怎麼搞,都交給大副科倫斯安排。

    阿尼爾遞過來礦泉水瓶,和一把蒲扇,林嶺東接過來擰掉瓶蓋,便往肚子裏大口灌去。

    黑人內特挺有眼力的,將蒲扇接了過來,對着林嶺東一陣猛扇。

    柯伊拉拉將上衣脫了,那幾頭牛就是他給弄上去的,整了一身臭汗。

    林嶺東:“感覺怎麼樣?”

    柯伊拉拉咧着大嘴:“好玩,在島上憋死人了,天氣又熱,我還是喜歡去外面玩。”

    阿尼爾,烏代,也是露出會心的笑意。

    這一幕何其熟悉?

    上一次,他們到烏克蘭時,就可憐的6人隊伍,可以說什麼都沒有,就帶了幾個行李箱,在烏克蘭也算闖下赫赫威名。

    這一次不一樣了。

    足足百多人,兩百條槍,怒闖蘇丹。

    就算是遇到叛軍,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休息了一陣,林嶺東把汗水晾乾,水瓶放下便神色一正:“烏代,你說的那個血鑽,我們來詳細聊聊。”

    蘇丹,也是全球著名的鑽石產地,但主要集中在南蘇丹。

    血鑽,特指那些來路不明的,或者從交戰區域礦坑中挖到的鑽石,這種鑽石從誕生到交易往往伴隨着諸多流血事件,就叫做血鑽。

    烏代還帶來了一些消息。

    在水飛上,烏代就想說的,可有飛行員在,被林嶺東制止了。

    那邊的黃金走私,血鑽交易,在碼頭十分猖獗。

    也是一筆不小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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