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影后和她的保鏢小姐 >第 28 章 她就挺好
    松歲寒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許是心裏安穩的緣故,她又做夢了。

    這一次她沒有夢到凶神惡煞的獠牙,而是踏着光來的“她”。

    她彎腰將自己抱起,她懷中的溫暖和身上的味道給了松歲寒莫大的慰藉。

    松歲寒還是看不清她的臉,這一次她終於忍不住,用指尖剝開她襯衫,通過釦子的間隙摩挲着她|胸|前的傷疤。

    指尖感受着她傷疤的凸起,她揚起臉,喉嚨發緊,顫顫地問道“疼嗎?”

    她抱着自己的動作一頓,她終於要低頭看自己了。

    松歲寒馬上就看到她的面龐,一睜眼,面前的人影與她相疊。

    松歲寒恍惚,是她嗎?

    “該起牀了。”鄧蘇酥附身看着松歲寒,小聲輕柔地將松歲寒喚醒。

    松歲寒的意識這才重新回籠,她終於知道之前爲什麼總覺得鄧蘇酥如此熟悉,原來是像她。

    鄧蘇酥看到松歲寒剛一睜眼就愣愣地看着自己,心裏有些發慌。自己臉上是有什麼髒東西嗎,可是她剛剛在盥洗室洗漱過了呀。

    “幾點了?”女人慵懶沙啞的聲音一下子拉回了鄧蘇酥的注意力。

    “七、七點多一點兒。”鄧蘇酥喉嚨吞嚥了一下。堪堪用平常的語氣回答松歲寒。

    松歲寒起身走向盥洗室,簡單洗漱了一下。出來的時候看到鄧蘇酥在整理自己剛剛睡過的牀鋪。

    臉沒由來的一熱,還是鎮定了一下語氣,鄭重道:“謝謝你。”

    松歲寒默默在心裏補上了一句:對不起。

    鄧蘇酥附身整理牀鋪,聽到松歲寒的道謝,反倒覺得不太好意思。

    “我訂了早飯,送到叔叔那裏了,你洗漱好了就過去吧。”鄧蘇酥眼神躲閃,羞赧地撓了撓小腦袋。

    “你去看過我爸了?”松歲寒偏頭問道。

    “嗯。”鄧蘇酥覷着松歲寒的眼神,生怕自己的自作主張讓她不開心。

    但松歲寒臉上並無任何慍色,反而更加誠懇地跟鄧蘇酥又道了一遍謝:“謝謝。早飯錢和治療費我會轉給你的。”

    鄧蘇酥看到松歲寒拎的如此清,心裏有一點小失落,她頭皮都快撓壞了:“哎呀,你不要總是和我道謝,我去樓下辦轉院手續,你們別急,慢慢喫就好。”

    鄧蘇酥沒有提及錢的事情,她不想松歲寒覺得虧欠自己什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

    松歲寒洗漱完畢,走到松林的病房。推門進去,就聞到滿滿濃郁的粥香。

    松林看到松歲寒進來,連忙招手:“快來,你說這小鄧也真是的,訂了這麼多東西,這哪喫的完呀。”

    松歲寒走到松林的桌子前,替他拆開外賣盒,裝作隨意地提了一嘴:“她都和你說什麼了?”

    “她說她是你的朋友,你昨晚有事趕不過來,讓她替我買藥,還說你已經安排好了,要帶我轉院。”松林喝了一口粥,接着說:“在這家醫院住的好好的,幹嘛轉院呀,一定不少錢吧。”

    松歲寒喝了一口粥,是南瓜粥,甜甜糯糯的,一路暖到胃中:“爸,錢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你呀,就安心養病就好。”

    “歲寒,你這幾年不找對象是不是因爲四年前的那個女孩子呀。”

    松歲寒喝粥的動作一滯:“我對她只有感激,沒有別的想法。”松歲寒將粥送到嘴裏,“怎麼突然提起她來了。”

    松林聽到松歲寒的回答,臉上的笑一下子綻開:“那就好。”

    松歲寒疑惑地看了松林一眼:“爸,你又想給你閨女亂點鴛鴦譜呀?”

    “我這哪是亂點鴛鴦譜呀,我這是在給你尋良人。”松林認真地糾正松歲寒,“要我說呀,這個小鄧就不錯。”

    松歲寒一口粥嗆在喉嚨處,咳嗽半天。

    “爸!你別亂說!”

    “我怎麼就亂說了,小鄧昨天給我忙前忙後,一口一個叔叔叫着,看着可開朗了,人長得也好,我看呀,她就挺好。”松林接着說,:“你上回跟我說的女朋友,是不是就是她呀。”

    松歲寒這纔想到自己曾經和松林扯過謊,說自己談了個女朋友。

    “我喫完了,你慢慢喫,不着急,一會兒我來接你。”松歲寒倉皇逃竄。

    “才喫多點呀,你這孩子,一提這事就跑。”松林對着松歲寒的背影喊道。

    松歲寒走到走廊透了口氣,約莫着松林快喫完了,松歲寒折回房間收拾一下垃圾,替松林收拾行李。

    松林的行李中沒多少衣服,大部分都是書。

    松歲寒正打算一個人將兩包書拎到樓下,這時鄧蘇酥帶着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叔叔,早飯還合胃口嗎?”鄧蘇酥一進來就衝着松林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彷彿整個屋子都暖了三分。

    “你呀,怎麼訂這麼多,剩的都白瞎了。”松林看見鄧蘇酥進來,臉上的笑也跟着揚了起來。

    “我想看看叔叔喜歡喫哪一個,下次我學一學,親自給叔叔做。”鄧蘇酥乖巧的樣子,十分討長輩喜歡。

    松林被鄧蘇酥哄得合不攏嘴。

    鄧蘇酥嘴上哄着松林,但身體直奔松歲寒走去,接過鬆歲寒手裏的書,遞給了身後的小張。

    松歲寒也沒拒絕,思忖着鄧蘇酥的話;下次?要是一般人說這個字眼,松歲寒會認爲是客套話,但從鄧蘇酥嘴裏說出來,松歲寒還真不敢說。

    鄧蘇酥又將牀上松林其餘的行李拿在手裏,一手扶着松林,說說笑笑地走出了病房。

    松歲寒看着前面的三個人,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錯愕了一瞬,到底誰是松林的親閨女呀?

    松歲寒無奈地嘆了口氣,跟上了他們。

    到了醫院門口,就看到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這輛車和平常鄧蘇酥開的車很是不一樣,它的底盤很低,但是車身還很長。想來是鄧蘇酥特意安排的。

    松歲寒偏頭看了鄧蘇酥一眼,鄧蘇酥正在用自己空餘的那隻手給松林遮着太陽。

    她對每個人都如此嗎,還只是對她和她的家人。

    松歲寒不禁思索,按理來說,像鄧蘇酥這樣的富家子弟,雖不說穿金戴銀。但生活條件肯定是優於常人的。

    但她肯在自己這裏委曲求全,每天圍着自己轉,對待松林簡直比自己都周到。

    松歲寒心尖有些泛酸,她不值得鄧蘇酥如此的……

    司機小張將行李放在後備箱,回身替松林開車門,因爲底盤比較低,松林很輕鬆地就上了車。

    松歲寒走在後面,看着鄧蘇酥遲遲不上車,大概率猜到她要幹什麼了。

    松歲寒低頭往前走,裝做看不見她,繞了一個方向,打算從另一邊上車。

    但鄧蘇酥反應極快,還沒等松歲寒走到車門前,就已經拉開車門,另一隻手擋在了車的上沿。

    松歲寒在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硬着頭皮上了車。

    這一幕全部被松林納入視線之中,臉上又露出了慈愛的笑。

    松歲寒看着松林的笑,莫名覺得面子落在了地上,賭氣似的在松林腿上輕輕錘了一拳。

    鄧蘇酥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個毯子,回身遞給松林。

    “叔叔,空調溫度我沒開太低,但是還是怕你涼,用它蓋蓋腿吧。”

    松林更加覺得鄧蘇酥簡直是完美女婿人選,他接過毯子,看鄧蘇酥的眼神更加慈愛了。

    松歲寒在心裏翻了好大一個白眼,這時,她眼前一恍。

    !!!

    鄧蘇酥又從哪裏變出一個毯子呀,她家是開毛毯廠的嗎?

    鄧蘇酥回身舉着毛毯,含笑看着松歲寒,什麼也不說。

    松歲寒根本不敢偏頭看松林的眼神,倉皇接過毛毯,隨便扯了扯就蓋到了自己腿上。

    到了醫院,松歲寒更加的無措。

    第一次松林化療無措是因爲自己一個人忙前忙後,累昏了頭。

    這次是因爲一進醫院就有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將他們接到樓上。

    三個男人加上司機和鄧蘇酥,各司其職。

    一個去辦手續,一個去聯繫醫生,一個去繳費。司機去收拾病房,鄧蘇酥陪着松林走向醫生辦公室。

    只有松歲寒一個人站在身後,無所事事。

    她覺得鄧蘇酥就是故意的,她暗暗咬了一下後槽牙。

    醫生辦公室裏,松歲寒看見鄧蘇酥和醫生交涉,詢問松林的病情和化療的注意事項。

    在光下,這個女孩好耀眼。和鄧蘇酥相處時間太長,她幾乎忘了鄧蘇酥除了對自己之外的樣子,舉止得體,落落大方。

    不多時,松林就被安排化療。醫生說,如果這次效果好的話,再化療一次就可以暫停了。

    在等待松林化療的時候,鄧蘇酥低頭對松歲寒說:“別擔心,沒事的,我帶你去叔叔病房看一看吧。”

    松歲寒點頭應下。

    這家醫院是全市最好的醫院,病房本就稀缺。但松林的病房極其寬敞,採光很好。獨立衛生間的設施很完備,裏面的洗漱用品應該是鄧蘇酥安排的。

    病房內有兩張牀,每一張都很大,有一個空調,但是並不直對着牀。

    想在這個地方找到這麼好的病房,單單有錢是遠遠不夠的。

    松歲寒心裏盤算着這筆賬該接多少部戲才能還清。

    “你睡眠不好,如果有時候你想來陪叔叔的話,這張牀會很舒服。”鄧蘇酥走到陪護牀前,按了按牀的軟硬,像是在對松歲寒說話,又像是在自己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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