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主角我當不了 >26、第 26 章
    “明天6點半,我要去上早班,你來接我可以嗎?”

    晏雙解開安全帶,對姚靖一揚眉。

    姚靖嘴張了張,發現自己既沒有立場也沒有勇氣拒絕晏雙,只好悻悻道:“好的,就在這裏上車嗎?”

    “對,”晏雙露齒一笑,“你有沒有興趣做順風車司機啊,收入我們可以五五分。”

    姚靖:“……”

    “還是不方便吧,晏先生。”姚靖艱難道。

    “那就算了。”

    都是打工人,晏雙沒爲難他,友好道:“晚安。”

    晏雙下了車,人影都消失在了視線中,姚靖才遲鈍地揮了揮手,

    “晚安……”

    這個普通的人好像真的有一種很奇特的魅力。

    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又很自在的樣子。

    姚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搖下了車窗。

    微涼的夜風吹入車內,立刻就讓姚靖的頭腦清醒不少。

    這種段位的人可不是他這樣的人碰得起的。

    秦羽白、紀遙,甚至魏易塵,晏雙身邊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有大把的本錢投入其中。

    他一個凡人就算了,沉沒成本太高,還是別妄想趟這趟混水。

    姚靖深呼吸了幾下,照例將一天的監視成果發給魏易塵。

    晚飯那部分……就算了。

    反正魏易塵也都知道。

    魏易塵提着外賣的塑料袋子回到宅院內。

    樓裏沒了琴聲,顯得極爲安靜,傭人們輕手輕腳地做着一天的清潔收尾工作,看到外出的管家回來,手上多了個食物的袋子,忙殷勤地上前,“魏管家,我幫您放好。”

    手腕輕輕偏過,“不用。”

    “魏管家,”樓上又有傭人下來,“先生找您。”

    秦羽白仍然在工作,書桌上凌亂地攤開了許多文件。

    魏易塵很鎮定道:“有什麼事嗎?先生。”

    “今天的材料呢,”秦羽白頭也不擡道,“那贗品的。”

    魏易塵掃了一眼文件堆積如山的桌面,“先生現在要看?”

    秦羽白擡起臉,面上傷痕斑駁,看上去帶了點煞氣,“你說呢?”

    “您稍等。”

    魏易塵微一彎腰。

    “以後每週給你放一天假,”秦羽白低下頭,翻過一份文件,“人都找上門來了,”他擡起眼,神情有些放鬆的戲謔,“談你的戀愛去吧。”

    “不是……”

    秦羽白手有力地在半空中一頓,“去吧。”

    魏易塵不再解釋,先退了出去。

    看來晏雙這次也沒騙他。

    秦羽白的確在樓上看到了他和晏雙。

    只是西門那裏一直荒廢着,連盞燈都沒有,所以秦羽白壓根沒有看清和自己下屬說話的人正是他的情人。

    從始至終,魏易塵都很鎮定,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塑料袋裝的外賣就放在他的案頭,他坐在書桌前,開始整理晏雙一天的行蹤。

    魏易塵邊工作邊冷靜地剖析着自己剛纔爲什麼會突然做出那樣反常的舉動。

    也許是因爲注視得太久了,就產生了也想要得到的衝動。

    晏雙臨走前的那個笑容提醒了他。

    這是個遊戲人間,以此取樂的小惡魔。

    用婊-子來形容都是誇讚。

    婊-子是可以用金錢買到和維繫關係的對象。

    晏雙不是。

    他的樂趣比這要高級得多,不是什麼人都玩得起的。

    可以碰,但不能上癮,魏易塵很鄭重地告誡自己。

    倒是他的這位僱主秦羽白有點反常。

    魏易塵在這位僱主身邊工作兩年,很清晰地知道秦羽白第一在乎的是他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病秧子弟弟,第二在乎的就是工作了。

    而今天白天一整天秦羽白都魂不守舍似的,工作狀態很差。

    公司裏的那些員工股東都戰戰兢兢的搞不清這位皇帝似的人物今天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魏易塵心裏最清楚。

    秦羽白在想晏雙。

    甚至在晚上加班無法完成白天的工作的情況下,他還要察看晏雙的行蹤。

    他的這位僱主好像正在無自覺地在不斷失控。

    這是個很好的參照物,提醒他時刻保持警惕,有些事情,在腦海裏過過癮就足夠了,別真的一頭跳下去,死無葬身之地。

    晏雙的行蹤很簡單,上課、打工,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個地方,秦羽白在書桌前匆匆瀏覽,目光亂掃一通後在最後一張照片停下。

    照片上,晏雙揹着他那個舊帆布包正在爬醫院門口高高的樓梯,他整個人在高大巍峨的醫院大門前單薄得像一張紙,渺小得可憐。

    秦羽白扶住額頭。

    說是不肯讓晏雙痛快,不能讓晏雙高興,可晏雙是受罪了,他也未見得好到哪裏去,看到這張照片,他沒有感到一絲的愉悅。

    傷害這個人的肉-體,除了襯托出他的對他的無能爲力,其餘根本毫無意義。

    這樣拉扯着,簡直就像是兩敗俱傷。

    找一個替身情人,是爲了緩解他的壓力,怎麼反倒他越來越累,頻頻發怒?

    他是不是該改改目前對晏雙的態度?

    太過在意,消耗的只是自己的情緒。

    “出去吧……”

    秦羽白疲憊地一揮手。

    “明天中午把人接過來。”

    “好的。”

    馬場的會客室裏,蕭青陽無奈道:“喏,新手機。”

    紀遙沉默地接過手機,去拆舊手機的外殼。

    蕭青陽:“我說你這個鬧獨立鬧得有點太虛僞了,好車開着,好地方住着,在我這兒一個電話就讓人送了部新手機過來,我的大少爺,您這是獨立嗎?”

    紀遙淡淡道:“我沒花他的錢,”他擡起眼,清俊秀麗的臉上滿是與生俱來的高傲,“這是我的信託。”

    他含着金湯匙出身,儘管那非他所願,他也已經將它刻入骨髓,永遠無法真正墜入凡間。

    蕭青陽搖搖頭,轉移話題道:“那個慾望呢?”

    對蕭青陽這個代稱,紀遙很不滿意,冷厲地掃了他一眼,“別這麼叫他。”

    “好好,”蕭青陽投降道,“我記不住他的名字嘛。”

    紀遙垂下臉,將被他砸壞的手機裏的電話卡拔出。

    “他和秦羽白……”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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