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
他有些懊惱的吐了口口水。
觀望四周,除了一些看他們追逐戰的百姓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就在這時,周星雲看到了幾個穿着官吏制服的人正在朝這邊走來。
“聽說有人在街道上衣冠不整,影響街容,現在怎麼還有這種人?”
“別說了大哥,估計是精神出了點問題,關牢裏等着人來贖就行了。”
聽到這裏,周星雲也不再含糊,直直的鑽進了巷子裏。
他可不想被人送牢裏等着傅卿來贖。
……
巷子深處。
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走進了一座宅子裏。
他的背後揹着的正是周星雲的劍。
“師尊,東西我帶來了。”
他並沒有進門,只是在門口單膝跪了個禮。
解下背後背劍的袋子,他雙手呈了上去。
“做得好。”
宅子的深處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隨後一隻枯槁的手伸了出來,那隻手乾枯的像是沙漠裏的樹皮一般,黯淡無光的皮膚上還銘刻着一道奇怪的紋路。
拿過男子手裏的劍以後,一本書也隨之被扔了出來。
“這是身法的下半部,拿去學吧。”
男子面露欣喜,他擡手接過被丟過來的書,翻看了兩頁後雙膝跪地叩首。
“多謝師尊。”
“不必謝我,你自己有天賦,可不能埋沒了。”
“多謝師尊教誨。”
“……”
宅子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坐在木頭輪椅上,他的眼睛沒有眼白,渾身枯槁的似乎只剩下了骨架。
“這劍……終於還是出世了。”
他細細的端詳着天下劍的紋路,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這斬妖祛神的天下劍,他已經尋找了很久。
門外的男人聽了老人的話,急忙點頭稱是。
“已經不是能繼續沉寂下去的時候了。”老人淡淡的說道。
隨着春生放出養在堂屋旁的烏鴉籠,上百隻烏鴉從中飛出,黑壓壓的佔據了一大片天空。
這一天,沉寂在鄂城各地的“鬼”即將開始活動。
…
“該死,不僅劍丟了,丫的連門都出不去了。”
周星雲捂着臉坐在院子裏,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要不,收拾東西溜號吧?跑回春華樓去,就當傅卿成了紅衣坊的上門女婿後,不需要自己這個打手了?
巡街管理的追捕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臉已經在這條街深入人心了。
就像你一大早喫着糖葫蘆唱着歌,愉快的走在街道上的時候,一個光着膀子,髮型凌亂還狂甩水珠的男人就像是戲臺上雜耍的小丑一般,從你身邊狂奔而去,頭髮上的水珠還打溼了你的臉和手裏噴香的糖葫蘆。
這換誰誰受得了?
更要命的是,這人就住你家附近。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他的肚子想起了抗議的聲音。
“算了,想那麼多幹嘛……我真是個傻帽……”
周星雲拍了拍臉頰,重新站了起來。
他從口袋裏摸出花票,看了又看。
“實在不行就讓錢塘幫我問問吧……紅衣坊的老闆,應該在這附近很喫香吧?”
正想着,他邊看到了遠處沖天的鴉羣。
成羣的烏鴉遮蔽了天空,就像剛從什麼地方被放出來一樣。
“真奇怪,這種鬧市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鳥……”
在周星雲的疑惑聲中,鴉羣飛到了一定的高度,四散分開,向着鄂城的各個方向飛去。